刘家大院堂屋里,刘桂香被自家阿娘问了以后,开始结结巴巴地说道:“娘,我……我今天回来是为了三丫头的事。”
“什么?三丫头出事了?”刘婆子一听就急忙跳了起来,声音也变得尖锐了起来。这刚走了一个,如果三丫头再出事可如何是好啊?
刘桂香连忙安慰道:“娘,您先别急,三丫头并不是出啥大事,而是……而是她……她得了妇女病,说是身下长了很多的红疹子,不知道是何物。这还是他家的下人出门买东西时碰到了我,跟我说的。”
刘桂香说完这些都不敢抬头看阿娘的脸色。她心里很清楚,这么小的人儿为何会得了妇女病呢?肯定是她家的老爷对她那个了?这个事情她已经不止想过一遍了,但却始终不敢说出口。毕竟这种事情一旦传出去,不仅对三丫头的名声不好。
“你说啥?她得了妇女病?这怎么可能?她才多大的人啊?”刘婆子说完,就傻愣愣的又坐回了椅子上。
她的脑海里开始不受控制地浮现各种想象中的场景,难道是被朱员外......她不敢想下去。天哪!这简直太丧心病狂了!她才这么小年纪,以后身体肯定会受到影响,甚至可能无法生育。可就算她再心急如焚,又能做什么呢?钱已经收下,文书也已签署,找上门去只会自讨苦吃。
想到这些,刘婆子渐渐冷静下来,无奈地说:“事到如今,文书已签,银子已收,我们再找上门去也无济于事,只会被赶出来。现在只能听天由命,希望她以后的命运能有所转机。”说着说着,刘婆子再次悲痛欲绝,忍不住哭起来。她不明白为什么生活越来越艰难,孩子们一个接一个出事,现在只剩下刘长庆这个孙子陪在她身边了。
刘桂香站在一旁没有发出声音来,该传的消息她都传到了,刘家不管长佩她也没有办法。
门外,大夫进了门,去给王氏把脉看了一番。刘长庆一直候在身旁,听着大夫说的话。
刘婆子也被刘桂香搀扶着进了王氏的屋子,看到王氏还没有醒,立刻问道:“大夫,我大儿媳怎么样了?她为何还没有醒啊?”
大夫把王氏的手放下,然后一只手摸着胡子,思考了一下便回道:“老妇人,您儿媳妇这是忧思过度,营养不良,又加上太累才会一直不醒。不过,也没啥大问题,给她熬个鸡汤补补身体,里面最好放一些当归之类的补补血就好了。”
大夫说完站了起来,便要了一百文出诊费便拎着药箱回去了。
““阿奶,给我娘买一只鸡可好?”刘长庆可怜巴巴的望着刘婆子,弱弱的问了一句。
“可以是可以,但是现在银子都在你娘身上啊,要不我来摸摸她身上银子放哪的,拿出来一两去给她买一只母鸡回来熬汤。”刘婆子说完就走到床上准备去搜王氏的身。
“好的阿奶。”刘长庆点了点头,给阿奶让了一个位置,站到了一边。
刘婆子的手刚摸到王氏的袖袋,王氏便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她瞪大眼睛,满脸惊恐地看着刘婆子,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娘……你这是要干什么?”王氏结结巴巴地问道,然后捂住了袖袋。
刘婆子被王氏突然醒来吓了一跳,但很快恢复了镇定。她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儿媳妇,我只是想看看你身上有没有银子,长庆说要买只鸡给你补身子呢!”
王氏皱起眉头,有些不悦地说道:“娘,我身上的银子可是长平用生命换来的,可不能乱用。”
刘婆子一听,顿时不高兴了:“儿媳妇,你可别不识好歹啊!这也是大夫刚才来给你看了病,大夫说你营养不良导致的晕倒,让长庆去买一只鸡熬了给了补补身子。我还贴了一百文的出诊费,我这也是一片好心。”
王氏听到大夫也来过,给她看了病,想着这老婆子怎么转性了,居然肯给她叫大夫来。不过大夫说的的确没错的,也真的该给自己补补身子。于是无奈地从袖袋里掏出些碎银子递给刘婆子,这看看大概有五百文左右:“娘,这点碎银子应该能买好几只鸡呢,,您拿去吧。”
刘婆子接过银子,脸上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嫌弃和不屑。她心中暗自嘀咕,怎么才拿出这么点银子?这也太抠门了吧!然而,尽管内心不满,她还是笑嘻嘻地接过银子,毕竟有钱总比没有好。接着,她转头对刘长庆说道:
“长庆,走,跟阿奶一起去买鸡。”说完,她便拉着刘长庆走出了房间。
刘桂香见状,也急忙跟上,紧紧跟在老娘的屁股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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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的京城
护国公府门口围满了老百姓,皇城的护卫队把守着院子外围,护国公府内,大太监正在宣读着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经查证,护国公白璟彦与敌国书信往来甚秘,有投敌叛国之嫌,并伙同一群党羽做出许多谋逆之事。念其
护国公府上下满门忠烈,免去白家死罪,改流放宁古塔。钦此!”
尽管白璟彦和父亲早有心理准备,这圣旨下来,这让他们心里不免还是悲愤不已。
正所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是皇帝对白家要赶尽杀绝啊!
白璟彦接过圣旨,扶着父亲站到了一边。皇家护卫队开始了在府内大肆搜索,值钱的不值钱的都被搜刮了一通,最后这就搜了两箱的东西搬到了前院。
箱子打开后,里面都是些字画,还有白璟彦和老父亲平常用的一些手玩。
这把大太监给看懵了,这白家如此清廉,怎么会被说成投敌叛国呢?真是想不明白,但是他还是吩咐手下之人把这些东西一并带了回去。
在回去复命之前,和白璟彦与白如海说了一句话:“国公爷,咋家实在对不起您了,这也是奉命行事,您不要见怪。只是这去往宁古塔一路艰险,还希望二位要保重才是。”说完他便给他们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白璟彦和白如海也给大太监鞠了一躬,但是嘴里没有说半个字。
就这样,白璟彦和白如海两父子,还有家里的仆人管家一道由大理寺的衙役押送出了门。
顾念秋戴着面纱,站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切,不禁眉头紧锁,握紧拳头。她要一直跟在璟彦和伯父的后面保护着才行,往后的日子,还有许多的艰辛在等待着他们。
白璟彦走在街上,不禁回头朝人群中望了一眼,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其中,虽然她戴了面纱,可是他能一眼便认出她。
真好,她没有放弃他,她兑现了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