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疯狂变换,然后,变成了黑色马赛克。
他靠着墙壁瘫坐下,失去了意识。
在意识的深处,两个人无声地对视,两人都戴着面具,拦个女的折磨和星露谷的齐瓜面具。
“我只是听到了求救所以来了,你信吗?”蓝色瓜头面具发出声音。
“不好意思我是第二来的,你不知道打扰别人享受生活是件很不礼貌的事情吗?”一个恶魔出现,是鬼泣里的恶魔。
“我没办法确定,因为你们是突然出现的,而在这之前!”尼古拉斯的声音越来越高,但是他没机会说完。
“啊!要死要死要死!”从正上方传来声音。
穿着全身盔甲的人砸在地上。
他们都认得对方的装扮,洛斯里克骑士套。
“所以这次是魂系列?”
“我想我的立绘应该和你们完全不一样。”旁边传来另一个声音。
是一张金卡,各种意义上的金卡。
“噢,我是从fate那边过来的。”那张金卡传出声音,不是?改卡面还能改到这个世界的?
“我尝试调整一下。这个怎么样?山中人的面具。你们可以叫我山仔。”他换上了一个骷髅头。
“够了,耍宝就到这,先来后到,不允许你们对她出手,麦哲伦是属于我的。”尼古拉斯第一次叫对麦哲伦的名字。
于是第一次的会议就这样结束了。
本次会议提出,对已经确定的个人对象,其他个人不应以任何理由出手,其他个人会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以达成收集人性的目的。
“她我就一个人攻略就行了!不要出手。”尼古拉斯做出了最后的总结,然后离场。
“他真的能行吗?”大帝开口,“他不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的样子,不会是还在强撑吧?”
大帝和麦哲伦聊着聊着,发觉刚刚离开的尼古拉斯似乎有些不对劲。
于是二人追出酒吧门口,看见了倒在旁边正在挣扎起身的兰德里面具。
他为了杀出重围确实受伤了。两人下了判断。
麦哲伦当即上去搀扶。淡淡的体味钻进尼古拉斯的鼻子。
“人性!是纯度很高的人性!可惜有点少,而且指向性非常强,是对外面的那个人的!”原本一直趴在地上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的洛斯里克人爬了起来,“他这么快就开始收集人性了?虽然量很少。看起来像是闻了体味之后获得的人性。”
所有人看着他,他挠了挠他的金属头盔:“我一开始我也以为我死了,魂系就没有能从这么高掉下来还活着的不死人。不过刚刚我闻到了一点人性的味道,让我知道我还活着。”
“你确定吗?我可是什么都没感觉到。”发哥又仔细地闻了闻。
“我确定,这人性的味道我可是朝思暮想的,不死人闻不出气味但是闻得出人性,”洛斯里克人手舞足蹈地,“我不知道怎么说了!”
他就像很久没有见过能流畅对话的对象一样激动。
“连屁都闻不出,只能闻到人性的味道所以对人性很敏感?”
“对对对!我想说的就是这个!顺带做个迟来的自我介绍,我是艾什,从魂系列来的。”
在落日大道,尼古拉斯被麦哲伦搀扶着,耷拉的脑袋贴着麦哲伦的锁骨,鼻子直指麦哲伦的腋下,轻轻的呼吸吹在麦哲伦的敏感部位,但是当着大帝的面又不好发作。
而且她更担心尼古拉斯。
“人性又浓了一点点!”
“你是不是又出问题了,我一点也没闻到。”
大帝和麦哲伦合力将尼古拉斯放到床上。
“所以你说他一直没睡?一直赶路也是他守夜?”大帝喷着他的后辈,“从萨米一路走过来,他还得分心照顾你,来到这累趴很正常好吧!”
稳定有力而清晰的心跳回荡在大帝给麦哲伦安排的这个两室一厅,沙发上的尼古拉斯传来微微的鼾声。
第二天早上,尼古拉斯在沙发床上醒来,他是被踢醒的。穿着袜子长达好几天洗过脚的麦哲伦在梦中踢在尼古拉斯的面具上,淡淡的脚味传来。
黎博利几乎不流脚汗,味淡,需多加盐。
“人性!又出现了!这次比之前浓很多!你到底干了什么!”
“我这次可没闻到!”发哥和艾什吵了起来。
你再做一次刚刚的事情。脑海中的请求传达到尼古拉斯。
他看着面前的脚陷入了沉思,面具变化,露出他的嘴。
将摆在他面前诱惑着他的大拇指含进了嘴里。
一股淡淡的盐味,几乎没有什么异味,是普通的少女清香。
然后尼古拉斯看到了正在盯着他品尝自己脚趾的麦哲伦。
“是少女娇羞的人性!我这次甚至闻出了人性的品种!不对,变成羞愤了!”
“我觉得我们能直接看得出来。他的精神甚至刚刚投影出了那一幕。”
少女羞愤地踢了一脚,将尼古拉斯的头踢开之后,自己跑到了厨房借口做早餐。
端出来一碟黑色的碳,尼古拉斯将它放进嘴里。
“麦丽素做的早餐很好吃噢,真的很想每天都吃。”他的时间不多了,他感受到了自己缺乏名为人性的燃料。他是真的很想每天都尝到她做的东西,哪怕是像这样的煤炭。
他离开家去寻找人性。
晚上回来,然后陪麦哲伦看星星。
“月色真美。”他说。
“你眼睛是不是坏掉了,今晚没有月亮啊。”理工科的她听不懂。
他笑了笑,但是想起隔着面具,她也看不清他的笑,于是只是平淡地摸着他怀抱中的她的头。
他找不到人性。
他的大限将至。
在他即将离开的前一晚龙门下起了雷暴。
“我睡不着。”穿着睡衣的麦哲伦抱着抱枕来到客厅,对着躺在沙发床上的尼古拉斯说着,然后爬进了他的怀里。
她第一次这么主动,她内心总有一种恐慌,就像是这个男人会离她而去。
雷暴闪烁,她抱的更紧了。他们隔着睡衣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倾听着彼此的心跳,尼古拉斯轻轻在麦哲伦的后背上打着拍子。
天亮了,她还在沉睡。
他走出房门。最后一次尝试寻找人性。
她没能等到他回来。
脚臭之神剥夺了黎博利的脚汗,不服输的黎博利之神,将黎博利们无法通过脚汗散发出的情感,浓缩到了她们所下的蛋中。
在那个小冰箱里,麦哲伦浓缩了很久的情感在小小的蛋壳内等待,没等来它等的那个他,最终孤独地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