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海,祀楼外。
自白叶一行人进入祀楼后已有两日过去,收到上级命令的天极卫们纷纷赶到此处,对祀楼进行了全方位的搜查。
破旧的祀楼被翻了个底朝天,所有的房门都被强行打开。
除了空无一物的404房,天极卫们没有在祀楼之中找到任何的线索。
所有的罪证都被丁璋带入死楼之中。
澜海之主,姜懿,也让一具分身投影守在此处,不断寻找联系白叶等人的方法。
他们所处的位置并不在澜海之中,想要联系到他们,需要有人提供精准的坐标。
直到有一位老者神秘地出现在祀楼的五楼,揭示了白叶等人的现况,并且告知自己能带一个人进去。
情况紧急,姜懿还需要镇守澜海,只能拜托古乾丰进去将他们救出。
算算时辰,他们应该也差不多该出来了。
而包括怪盗清在内,其余的四小队成员也聚集在了祀楼之外,他们神色疲惫,不久前也是在调查过程中经历了一场追杀,此刻身上还带着些许伤痕。
四队遭到追杀的同时,恰好是姜懿与伐楼那意志角力的时候。
而最初他们改变考核内容,也是源自他们在巧合下,无意间注意到了邪渊会底层成员的密谋。
一切看上去都像是个完美的巧合。
在这所有的巧合背后,姜懿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幕后之人在暗中掌控了所有人的情报,在最关键的时候阻拦了姜懿的行动,令他不得不分心保护其他四队成员。
这也就给了伐楼那的意志潜逃的可乘之机。
也就导致了后面一系列事件的发生。
而姜懿记得,当初讨论考核内容的时候,八位考官中有五位考官同意了涉及抓捕,调查邪渊会成员密谋的考核内容。
姜懿猜测,如果真的有人出了问题,那么有可能在这五人之中。
甚至天极卫的高层,也可能有人出现了问题。
还不及他继续猜测,姜懿突然感受到周围泛起了熟悉的空间波动。
思绪被打断,他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知晓是古乾丰回来了。
银白色的光芒闪过,在祀楼前方的空地上,古乾丰带着七人顺利回归。
“还好,这五位小家伙一个不少。”
和古乾丰刚找到众人的表现一样,姜懿第一时间确认白叶五人的安全,确认五人安然无恙后,才将目光转向了他们身边的人。
“嗯?”
姜懿扫了眼白叶身旁从容淡定的旧布袍男子,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阅人无数的直觉让他瞬间意识到这位旧布袍男子的不凡,他试着探查对方的底细,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知晓对方的真实境界。
连他澜海之主都无法探查的人?
思考对方是否是大夏某位隐世高手的时候,旧布袍男子也是看向了姜懿,暗中向他传音。
“?!”
心中顿时掀起轩然大波,但姜懿何等老练沉稳,哪怕心中震惊依旧保持面容平静如水,没有泛起一丝涟漪,只是微微向那位身着旧布袍的男子颔首。
而后,他的目光又看向了队伍末尾,如捡到宝一般握着什么玩意碎片在那傻乐,穿着有些破旧的特制科研服的男子,脸上露出几分古怪的神色。
“老纪?你怎么也在这?”
“不用管我,我纯路人,你们聊,有事再叫我。”
纪闲似乎从手中神龛碎片上捕捉到了什么东西,双眼放光,兴冲冲地跑到一旁角落,搭起简易帐篷,拿出自己备用的设备,开始疯狂地研究。
那癫狂,不输恶鬼的干劲让周围的天极卫默默地后退了几步。
“还是老样子。”
姜懿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后将目光重新看向面前的五人,最后落在了白叶身上,询问他这几日发生的情况。
白叶一字不漏地向姜懿讲述了他们在死楼的经历。
其余几支小队的成员也很好奇,纷纷凑上前来倾听。
从他们莫名其妙进入死楼被分开,到初遇恶鬼,挑战神明使者,最后直面神明,毁掉神龛,逃出生天。
姜懿认真地倾听着,脸上时不时露出凝重之色。
“很抱歉,各位,这次是我的疏忽,让诸位遭遇险境。我代表澜海天极卫,向各位表示真诚的歉意,同时由衷地感谢各位做出的巨大贡献,天极卫不会忘记诸位的努力。”
“我以澜海之主的名义向你们承诺,今后无论你们在澜海遭遇什么困难,我本人都会尽全力你们解决困境。”
听完白叶的描述,哪怕不曾亲临,姜懿也听出了其中的危险与艰难,诚恳地向五人表示歉意,同时将自己的私人联系方式告知五人,以个人身份向他们承诺。
“这怎么好意思......对了,姜懿前辈,我还有一个人证要交给天极卫。”
白叶受宠若惊,迫不及待地加了姜懿的私人联系方式。
随后,他又记起他们控制的,死楼唯一一位幸存的神明使者,寻找她的身影,准备将她交给天极卫处置。
身为伐楼那亲自选定的神明使者,她一定还藏着不少死楼,或者神明的秘密。
“嗯,人呢?”
然而,直到这时,五人才注意到,被束缚跟在他们身边的谢韫,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就连凌道长也是不辞而别。
......
澜海旧城区,临海的悬崖边上。
一位身穿黑色长袍,戴着无面面具的男子静静地立在悬崖边上,没有一丝气息波动传出。
他倾听着海浪拍打岩石的乐声,像是在等待什么人。
没过多久,一位身穿长裙的女子的身影出现在面具人身后。
她轻轻甩去手上束缚的法宝,嫌弃地丢到了地上。
“我......”
谢韫刚欲开口,面具人却是突然瞬移到她面前,右手抬起,从她的肩膀之上取下一张符箓。
“?!”
“换个地方说话。”
面具人无情地打断了谢韫,带着她瞬移到了其他地方,抹去了两人移动的痕迹。
下一秒,两人的身影出现在几公里外,屏蔽窥视的特殊结界布下,两人站在澜海旧城区的某座废弃大楼的顶部,看向了刚才他们待过的悬崖。
那里,有一位穿着旧布袍的男子捡起地上被谢韫丢弃的束缚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