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午时。
——哐哐哐——
酒楼之中,两桌人吃的那叫一个尽兴。
自从吴用离开梁山后,王伦感觉心情舒爽多了。
原本还怕晁盖这帮人膈应,此时吴用走了后,晁盖几人看起来似乎更开心了。
只是有些可惜了,这吴用他王伦宰不了。
也不知道吴用找到宋江后,两人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
醉酒之后,王伦的意识飘散的有些远。
气氛烘托下,王伦突然诗兴大发。
于是,唤来小二,找来纸笔,豪情万丈的开始在墙壁上书写着。
“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
“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好诗!
王伦边写边吟,一时间豪情顿生。
一旁的刘唐非常有眼力见的打开手机给王伦记录美好生活起来。
此诗一出,两桌的好汉都惊呆了,个个停下吃酒的动作,一个劲的叫好着。
当然,叫好之声中,总有那么一两个不解风情的。
刘唐一边录着视频,一边和时迁对视一眼,面面相觑着。
两人互看了一阵,刘唐挠着脑袋轻声的询问着时迁。
“虱子,哥哥写的这玩意是啷个意思?”
“你问我,我问谁去?”
时迁耸了耸肩,继续鼓着掌朝王伦喊道。
“哥哥,好诗啊,你这诗写的我想给你跪!”
刘唐:((°ー°〃))
“即兴赋诗而已,当不得大雅之堂。”
王伦非常得意的谦虚着:“嘘,小点声,被人听到会嫉妒哥哥我的才华的。”
说着,王伦一把拉过来刚好来上菜的店小二。
“小二哥,你来瞅瞅,这诗词如何?”
“给个中肯的评价。”
“大胆的说,说真话。”
啊?
店小二一脸的惊惧。
我他娘的不识字啊!
店小二正想说自己不识字,但一扭头时,鲁智深凶恶的毛毛脸顿时便贴了上来,吓的这店小二浑身直打摆子,口中下意识的胡言乱语起来。
“客官这诗大气磅礴,若是被官家见了,定然要惊的让客官做个大大的官!”
刘唐听了这话,乐的合不拢腿,也跟着夸赞道。
“那是自然,俺家哥哥那可是状元之才,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大才子!”
“对极,对极!”
店小二连连点头附和。
不附和?不附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又不是笨蛋,此时两桌的客人一眼看去就知道不好惹,特别是那大和尚,那凶恶的模样就跟吃过人似的。
见王伦还拽着他不让他走,店小二把一辈子能想到夸人的话都给说了出来。
“客官这字写的真漂亮,这诗写的真好看,这人写的真俊!”
王伦哈哈笑着摆了摆手。
“会说话,我喜欢。”
“赏!”
一锭金子忽地落在了店小二的手中,店小二愣了愣,随即大喜。
“谢谢大官人!祝大官人顺风顺水顺财神,朝朝暮暮有人疼……”
听着这店小二顺口溜般的祝词,在场的众多兄弟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场酒宴从白天喝到日落西山,一些和狗一桌的已经被抬回去呼呼大睡了,直到宴席上只剩下了王伦和时迁。
“哥哥,我们也该回去歇息了。”
“不急。”
王伦摆了摆手,指了指墙壁上刚才醉酒写下的反诗。
“这诗能看懂吗?”
见时迁摇头了,王伦松了口气:“看不懂就对了。”
“这样吧,找点东西擦了吧。”
“我们行走江湖就应该小心为上。”
“此诗若不擦的话,怕被别人模仿出我的字迹行骗于江湖。”
“骗了别人不打紧,怕就怕在骗了梁山的众多兄弟。”
王伦当然是在忽悠时迁。
好在时迁虽然识字,但看不懂字里的意思,最关键的是,时迁不知道黄巢。
不然的话,要是被时迁知道自己刚才豪情万丈的写下反诗,现在又怂的给擦了的话,不知道时迁该要怎么看他了。
“哥哥当真是心细如发。”
时迁由衷的感慨一句,随后便开始去擦墙壁上的反诗了。
当然,王伦写下这首诗自然是一时兴起。
本来呢,这诗便是宋江在这楼上写的。
因为这首反诗的缘故,宋江还被下了大牢。
不过,王伦可没宋江这么傻,写可以写,但擦也得擦。
不然要是被有心人看见的话,他此时就算兄弟多估计也不好办了。
只能说,喝完酒后就爱装逼。
不过还真别说,这逼装的很值。
好感度自然是有收获的,虽然不多,但也是有的。
还有另一点,兄弟们对他又多了一层崇拜。
也只能说,王伦刚才逼装的有多豪迈,现在擦字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当夜,王伦和时迁抵足而眠。
当然,说是抵足而眠,其实不然。
睡着睡着,时迁就不见了。
睡梦中,王伦习惯性的翻身搂了过去,这一搂一空,王伦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
只见床铺上空荡荡的,抬眼一看,一只大黑耗子正在房梁上打着呼噜睡的正香甜。
这货指定有啥毛病……
如此想着,再度进入梦乡。
第二日,天还未亮。
王伦在安道全的催促下无奈的起了床。
洗漱后,众人又踏上了回山东的旅途。
一路行至浔阳江时,众人却是看见了诡异的一幕。
此时天还未亮,浔阳江上灰蒙蒙的一片。
眼尖的时迁朝前方探了探,随后抬手指着一个方向喊道。
“哥哥快看,那是什么?”
听见声音,王伦也眯起眼睛看去。
只见浔阳江的江心处,一艘渔船正在左右摇晃着,在那船帆之上,一撮火苗愈演愈烈。
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就像是贞子一样的站在船头上。
的亏是天未亮人还不多,众人隐隐能听到那艘船上传来的说话声。
声音有男有女,一时听的并不真切。
王伦听了一阵,心觉有些耳熟,但想了想后,还是没想起什么来。
“哥哥,让我们兄弟去看看怎么个事。”
就在这时,童威童猛两兄弟上前一步,在王伦面前请示着。
好奇心作祟下,王伦点了点头。
“去吧,小心为上。”
说着,王伦又看向王定六。
“老六,你也去。”
得到指示,三人立马寻来一艘船只,三两下便朝着出事点赶了过去。
这倒不是王伦真喜欢路见不平一声吼,而是王伦真不想这么快的就回去。
原因很简单。
张顺他还没收下,这让王伦觉得非常可惜。
所以,但凡看见有什么事情的时候,王伦便想停下来看看。
他现在深度怀疑,浔阳江中心处的那艘船只多半便是张横或是张顺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