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城——门——!!!”
石秀雄厚的大嗓门在黑夜中回荡开来。
用力许是过猛了,使得小腹上的伤口又浸出了血来,就算已经用布条缠住了伤口,但还是能看到有鲜血滴落而下。
但饶是如此,石秀此时的气势依旧骇人。
而那边靠在城门后的兵将此时脑瓜子嗡嗡的。
这是个狼灭!
惹不起,惹不起。
非常识时务的兵将们下意识的就打开了城门,然后当先冲出城去,一哄而散。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梁山那些强人他吃小孩的啊!
随着城门打开,时迁一个大跳来到了石秀的身边,赞赏的给石秀竖了个大拇指。
“兄弟,奢遮!不对,是牛逼!”
说完,两人继续开路,后方的焦挺和穆弘二人紧随而上,片刻间,四道身影消失在了城门外。
“一路保重啊……”
望着城门外早已经消失不见的身影,朱富低声呢喃着。
他知道,兄弟们的事情算是办完了,接下来就到他了。
没办法,洗地的活也就只有他能干。
如此想着,耳听得忽然有风声划过,朱富扭头一看,却是一身夜行衣的时迁。
“你怎么回来了?”
“不是还有事情没办完吗?”
时迁笑着反问一句,确定的说。
“老朱你肯定还有后手。”
朱富咧嘴一笑:“嘿,你懂我?”
时迁也咧嘴一笑:“略懂略懂。”
……
当夜,距离天光破晓还有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
凌振的院门前,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翻了进去,随后熟练的打开了院门,将十多黑衣人一股脑的放了进去。
直到面前只剩穿着夜行衣的朱富后,时迁方才咧嘴一笑。
飞檐走壁对小弟来说,洒洒水啦。
朱富不由的露出了敬佩的眼神。
“奢遮!”
原本朱富只知道时迁有一身偷盗的本事,但并未亲眼见过。
此时亲眼目睹之后,朱富也不由的心生敬佩之情。
翻墙入院,对于眼前这人来说,竟如同喝水一般简单?
最重要的是,落地无声,就算朱富和时迁挨的这么近,依旧听不见一丝一毫的声音。
这一点不得不让朱富肃然起敬。
当小偷能当成时迁这样的话,这该是小偷界的天花板了。
而他又什么时候才能成为酒店王的男人呢?
如此想着时,时迁却又一次消失不见了,不出多久,一道猫叫声忽然响起。
然后,不出多久,凌振穿着睡衣追了出去。
这是时迁的老套路了,先是故意惊醒熟睡中的凌振,然后引开凌振,最后便可以交给朱富的手下了。
随着凌振被引开,朱富的手下顺势进去偷家了。
待得时迁把凌振又引了回来后,忽地发现,家没了。
映入凌振视野的是自家娘子被一些黑衣人围在了中间,除了娘子之外,连府上的管家和丫鬟都已经被控制住了。
朱富打开手机手电筒,朝着懵逼的凌振照了过去。
强光照来,凌振下意识的挡了挡眼睛。
此时的凌振身上只穿一件单薄的睡衣,昨晚许是交过公粮,看其样子有些萎靡不振,估计睡的很晚。
而线报上称,凌振这人除了会打炮,武艺倒是稀疏平常,所以,朱富此时倒不怕凌振狗急跳墙。
朱富打量了凌振片刻,将手电筒关闭,给了时迁一个眼神。
——唰——
时迁收到指令,摸出匕首唰的一下抵在了凌振的喉间。
“凌将军,又见面了。”
天还未亮,刚刚还被强光照射过眼睛,凌振一时间并未看清这些人是谁。
但随着这道声音开口,凌振顿时想了起来。
如果声音没记错的话,说话之人就是那个员外的家丁,自己还和他们吃过酒呢。
“是你们!”
“没错,就是我们。”
朱富笑眯眯的看着凌振。
“将军不必惊慌,我们都是好人,并无恶意,只是想过来告诉你一件事情。”
凌振一脸的不信。
没有恶意你他娘的绑了我的娘子?
没有恶意你他娘的还用刀架着我?
没有恶意你他娘的半夜潜伏进来?
“是这样的,库房里今夜丢了三台大炮。”
朱富笑眯眯的打量着凌振的脸色。
“将军应该也听到了吧?外面开始乱起来了。”
“将军也是知道的,大炮丢了那是死罪。”
“所以,特地过来通知将军该走了,晚一步便要满门抄斩了。”
凌振愣了愣,随即大笑出声:“大炮丢了关我凌振什么事?”
朱富笑着摇了摇头。
“确实不关将军的事,毕竟,将军又不负责看管库房。”
“但是,将军难道忘了?”
“今日将军是带人去过库房的。”
“我如果是狗皇帝的话,我会怎么想?”
“我一定会想,今日将军行为如此古怪,而恰好又是今日丢了三台大炮,这很难不联想到是将军你动的手脚啊。”
卧槽!
凌振都惊呆了。
还真别说,听朱富这样一说还真不无道理。
平常时,他其实很少去库房,而今日偏偏就去了。
去了也就罢了,还在登记处打过招呼,特地说明了带人进去检查大炮的情况。
这样一来,人证有了。
而物证虽然没有,但大宋什么情况他还能不知道吗?
丢大炮是杀头大罪,没有抓到犯人的话,上面一定会找人顶罪的。
而他凌振刚刚好符合顶罪的基本条件,毕竟,他偏偏今日带人进去过。
如果追不回来大炮,他一家子估计都得玩完。
如此想着,凌振的背后顿时被冷汗浸湿了。
“哥哥。”
时迁在一旁捧哏道:“凌将军乃是大宋第一炮手,狗皇帝估计不会杀他头。”
听闻此话,凌振忽地松了口气。
对呀,我是个人才,官家怎么舍得杀我头呢?
朱富打量了一眼凌振的脸色,忽地笑出了声。
“是鸭,凌将军如此大才,狗皇帝肯定不舍的杀他头。”
说着,话锋一转:“但是,高俅老贼呢?”
“又或者蔡京童贯呢?”
“而且,这是能赌的吗?”
“拿一家人的性命去赌上面的一个念头,换作是兄弟你,你赌不赌?”
时迁想也不想的回答:“肯定不赌。”
“我又不是煞笔,赌赢了对我没好处,赌输了全家死光光,不划算,不划算。”
——嗝儿——
听闻此话,凌振还没有作出反应,倒是那边凌振的浑家却是直接给吓的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眼见如此,凌振终于慌了。
是呀,我他娘的又不是赌鬼!
拒绝赌毒,从我凌振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