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身穿一件深蓝色的长袍,他站在柜台里面。
打开旁边装药的抽屉,从抽屉中取出药材,每一味药材都用称精准的称过,然后放到一张纸上。
然后用纸把这些药材分成一小包,一小包的剂量。
大夫缓缓说道:“老人家伤到了肺部,肺部有些积水,所以要吃一些除血化瘀的药。”
大娘没有力气,她坐在椅子上身体歪扭着,大伯就扶住了她。
大伯问道:“大夫,我老婆子这伤严重吗?能治好吗?”
大夫把这些药分成小剂量后,用纸把那些药包裹的非常严实。
“伤筋动骨还得100天呢,况且是受了内伤,需要多静养些日子就会慢慢好的,你放心,我吃了这些药,保准药到病除。”
大夫又把这些药装到一个箱子里,递给了大伯,大伯接过药后,弓着身子缓缓说道:“那谢谢大夫了。”
大夫淡淡的说:“这些药一共五两银子。”
大伯拿着药,心里一惊,他愕然的看着大夫,简直有些不敢相信。
“啊,这一点药材竟然这么贵?”
大夫看大伯有些犹豫,又把药箱拿了过来。
“救人要紧,当然要用很好的药材了,如果嫌贵,我就跟你换一些普通的药,但效果肯定不如这个好。”
柳如烟又从大夫手中抢过药箱,说道:“大夫!就用这好药吧,我这就给你银子!”
柳如烟从包袱中取出银子递给了大夫。
大伯面露难色,对柳如烟说:“我欠了你三十两银子,以后我一定还给你。”
“大伯,你只要和大娘好好的就行,这钱不用你还了。”
“唉。”
大伯无奈又自责的叹了一口气。
柳如烟一行人坐到椅子上,等待着医生写熬药的顺序及方法。
这时,大夫的老婆火急火燎的跑进屋来,从药匣中翻出一些药,就往包袱里装。
大夫问道:“屋子里的贵重东西都拿好了吗?”
大夫的夫人慌慌张张的说:“东西都装的差不多了,咱们赶紧跑吧!”
老大伯看他们着急的样子,便问道:“说你们在这开医馆已经很多年了,为什么要跑呢?”
大夫拿着笔正在写字,他抬了一下头说:“听说那个三皇子打了败仗,敌人马上要攻打到咱们这边了,我们得赶紧逃跑!”
大伯问道:“那你家里这么多东西,怎么办?”
大夫又低下头继续写字。
“能活命就不错了,家里这些东西不要了。”
“这是你经营了一辈子的商铺,你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
“大燕国马上就要攻打过来了,难道还要就在这等死吗?”
柳如烟连忙问道:“你听谁说敌人要打来了?”
大夫把写字的纸叠成正方形,递给了柳如烟。
“听宋大虎说的,宋大虎逢人便说,三皇子打了败仗,敌人马上就要攻打进来了,让我们赶紧逃跑,离开这里!”
柳如烟眨着眼睛说:“他那是造谣生事,三皇子正在边境战场上与敌人打仗呢,刚开始打而已,还没分出胜负,怎么就说打败了呢?”
大夫却一点不相信柳如烟的话。
“宋大虎可是镇长,听说他上头有靠山,他说的消息肯定可靠。”
柳如烟在宋大虎的家里已经听到过宋大虎和他老婆的对话,她知道这都是中书令下命令,让宋大虎到处传播的胡话,没想到这些胡说八道的话,竟然真的奏效了,连这个大夫都被吓到了,竟然要举家逃跑。
柳如烟提醒道:“他就是胡说的,他想让你们都弃家而逃,他好收敛你们的家底,据为己有!”
大夫忙着收拾东西,头也不抬一下。
“你个小丫头,你知道些什么呀?你难道连镇长的话都不相信吗?”
“这位大叔,你怎么不相信我说的话呢?那个宋大虎就是听了上头的命令,到处造谣生事的,他就想着大家跑掉之后,他要变卖你们的家底,然后他要上京城买大宅子去。”
大夫对宋大虎说的话深信不疑。
“小丫头,你是外地来的,根本就不我们这的事情,我们这里消息最灵通的就是宋打虎了,村里的人都已经传开了,敌人马上要攻打进来了。我现在还有盘缠,我得带上东西,带上家人赶紧坐马车跑。”
柳如烟问道:“你要跑哪啊?”
大夫是在这里经营药铺,已经许多年了,他们这里最大的官就是镇长,所以他们都很相信镇长说的话,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
大夫打开一个盒子,把里面的银票全都装进自己的怀里,然后又打开抽屉,把重要值钱的药材也装进一个包袱里。
“当然是往皇城跑啊!皇城里有禁卫军,肯定比这里安全呀。”
柳如烟想到,如果皇城都聚集了许多的难民,那皇城一定会发生大乱,可见,这个宋大虎造谣生事确实带来了不小的影响。
这个支持二皇子的中书令,竟然使出这样卑劣的手段。
他鼓动百姓,让大家人人自危,不得安宁,让宋大虎到处传扬三皇子的闲话,这样就会引起皇城内动荡不安。
可柳如烟现在也没有办法,她只想着尽快找到三皇子,把这一切都告诉三皇子,让他必须打胜仗,以免人心惶惶,只要打了胜仗,所有谎言就会不攻自破。
柳如烟拿着这些药,又扶着老大爷,老大娘回到马车上。
回到家后,柳如烟熬药,她让白兰做好饭后,出去买辆马和马车,还要雇一个车夫。
大娘吃了药后,身体渐渐的恢复了,脸色也明显变得红润一点。
柳如烟的衣服已经干透了,她换上自己的衣服,与大娘,大伯辞行。
大娘坐在床上,身体靠着墙身,柳如烟握住大娘的手,轻声说道:“大娘,你好好照顾身体,我们要走了。”
大娘这些年孤苦伶仃,没有孩子在身边,这两天柳如烟和白兰在他们身边,她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所以柳如烟提出要走时,大娘热泪盈眶,十分的不舍。
“孩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