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儿觉得这样静静的坐着有些尴尬,便又问道:“好久都没看见你了,没想到在皇后娘娘宫里真的遇到你,你最近怎么样?”
江风眼神闪烁不定,一会儿看向月亮,一会儿又看向不远处的花,然后转过头,他表情有些复杂,硬是挤出一种难以言说的笑容。
“度日如年,我没有人家好,没有人家那样辉煌的家世,只能做一个孤家寡人,独自享受寂寞。”
听着江风酸溜溜的话,林雪儿有些急促不安,她们或许很久没见面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喉咙就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停顿了一会, 她终于尴尬的说:“你很优秀啊,文武双全,怎么能说自己不好呢?或许你自己没有发现自己有多优秀吧,皇上不是给你赐了九公主吗?有那么美艳的九公主陪着你,又怎么会寂寞呢?”
江风苦笑一下,“即使九公主再漂亮,可是她进不了我的心里,我心里满满的住着一个人,任何人也住不下了,任何人也无法替代我心里的那个人。”
林雪儿的碎发垂落在眼前,遮住了她的眼眸,她用手向旁边拂了一下头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以前和江风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是自由自在的,她想着和江风在一起,能够长相厮守,谁知道那个皇上却误打误撞的拆散了他们,唉,真是命运捉弄人啊。
林雪儿现在已经嫁给了三皇子,就绝不能背叛他,因为林雪儿这个人向来光明磊落,绝不能做出其他的事情。
她停顿了一下,尴尬的说了一句,“以前的过去了,就算过去了,日子总要向前过的。”
江风苦笑了一下,“向前过?呵呵,我就像一个空壳的人,心里空空落落的,向前过,也只算是一个行尸走肉罢了。”
“你怎么能这样作贱自己呢?”
江风的心理带着复杂而难过的情绪,他想起从前的过往,又想起今天重逢,是这样的尴尬,这一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江风坐在长椅上,眼神空洞的看着远处的风景。
他的心空空的,月光的清辉洒在他的侧脸,照射出他那冷峻的面庞,他转过头,但是目光中却显得黯然神伤。
他看着林雪儿,淡淡地说:“向尊前,闲暇里,敛着眉儿长叹,惹起旧愁无限。”
林雪儿微微低垂着头,几缕发丝垂落到脸颊边,使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落寞,她的眼睛噙着泪水,心心中的思绪如同一团乱麻一样,搅得他心神不宁。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仿佛在疏解内心的情绪。
那白皙的手无意识的捏着手中的帕子,那手帕被捏的满是褶皱,她又把手帕团成团握在了手心。
一阵微风吹过,她的发丝被吹得舞动起来,她转过头,月光下的脸是那样的清亮可人。
“唉,一切都过去了。”
江风转头看着林雪儿,不禁有些失神。
这时听见走路的声音,江风转过头,发现是几个宫女从不远处走过。
江风连忙站起身,双手抱拳,微微躬身。
“林侧妃!告辞!后会有期!”
江风竟然向她行礼了,这抱拳礼是战场上军队中正式的礼仪,可现在江风竟然向她行礼,而且还生疏的称呼他为林侧妃。
以前江风明明是称呼她为雪儿的呀,怎么变成林侧妃了呢?
林雪儿觉得两个人近在咫尺,却仿佛隔着天涯那么远的距离。
江风以前从来没有向林雪儿行礼过,就算是自己当了三皇子的侧妃,也不用行此大礼呀!林雪儿的心里也非常的难受。
江风拿着剑转身走了,那修长的脊背如松树一般挺拔,他步履迈得很大,每一步似乎都带着不甘与决绝。
林雪儿静静的坐在长椅上,她无意识的把头发梢放到嘴里咬着。
她眼神空洞的看着江风离去的方向,感觉到眼睛一阵灼热,不知不觉,眼睛里浸满了晶莹的泪珠,仿佛自己的灵魂仿佛也被抽空了一样。
夜晚的风有些凉,林雪儿把自己的衣服拧紧一点。
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满心的惆怅却无处发泄。
微风拂过她的脸颊,她迎着风站着,她想让风吹走心中的苦涩,她甩了一下头,头发凌乱的贴在脸颊上,使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落寞。
林雪儿的心疼了,这种感觉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在心上。
她脑海中不断出现江风第一次与她见面的场景。
那时的江风阳光帅气,而且无拘无束,洒脱,而他现在却变得愈发沉重了。
两个人变得如此的疏远。林雪儿咬着嘴唇,她转了一下头,噙在眼里的泪水,不争气的落下来。
林雪的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身影,心中的酸涩感如影随形。
没想到他们这短暂的相聚,竟然被远处的三皇子看在了眼里。
三皇子怕皇后刁难林雪儿,随后也来到了皇后的宫里。
只是大厅里全是女子,她不便进入,便在花园里等待着林雪儿,没想到竟然看到这样的一幕。
三皇子心中的酸涩感在心中蔓延开来。
他手里拿着一把剑,那把剑柄捏的的咯咯作响。
他躲在树后面,远远的看着林雪儿,凉亭里的林雪儿黯然神伤,三皇子又愤怒又伤心,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他心里有一种无名的火,他猛地把剑从剑鞘中出来,剑光闪烁。
旁边有一盆花,他拿起剑就向花砍去,剑凌乱的砍着,那盆花很快就被砍的七零八落。
他又举起剑,一剑把花盆劈开了,那花盆落在地上,变成一片一片的,
地上一片狼藉,他还不死心,依然继续的使劲砍着,发泄在心中的痛苦与愤怒。
这花盆被砍的一片狼藉,土也弄得到处都是,那花盆也成了碎片。
这时他听见脚步声由远而起,他这才停止了手中的剑,把剑插入剑鞘。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不那么的疼,他眼神变得很冷漠,他装作若无其事的从树后面走了出来,大步离开,没有人能知道他有多么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