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污蔑臣妾,臣妾不知道说什么。”
“你是不知道说什么,还是无法说?”赵臻姝道:“你在王府时候为了宠爱给陛下下药,真以为查不出来?在王府前夜你对晋王妃说的话真当本宫不知道?晋王妃已经详细交代,你不死心,那便让茉惢来回话。”
茉惢被带了进来,跪在地上道:“启禀皇后娘娘,奴婢指控崔妃娘娘煽动朝堂,涉嫌干政!”
“茉惢!本宫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本宫!”
崔妃实在没想到,从小跟着自己的奴婢会出卖她。
“不薄?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娘娘,您在家里的事情,奴婢就不说了,可晋王府下药那一次,明明是您动的手脚却死不承认,奴婢被罚没有关系,可皇后娘娘已经开口为奴婢求情,免去刑罚,可是您为了虚假的清白,竟然真的让奴婢去做了苦役。你知道奴婢的身子骨受了多少苦吗?”
“从那以后,奴婢就知道您是一个冷心肠地,说起话来句句为了奴婢好,可实际上呢?从小到大奴婢因为您受的处罚一个没落下。来了皇宫,您竟然让丽新处理景仁宫大小事,奴婢连一个管事宫女都不是!奴婢为您尽心尽力,可您呢?奴婢受够了。”
茉惢说到最后,已经是泪流满面。
崔平清想辩驳,可是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如何反驳,最后道:“你是奴婢,你是伺候人的,本宫让你跟在身边已经是天大的恩赐,这些本就是你应该做的。”
“放肆!”赵臻姝道:“奴婢们也是爹生娘养的,生来也不是就要受你欺负的,你若是不喜欢谁,不用就是,何苦折磨身边伺候的人!”
崔平清冷笑道:“娘娘贯会做戏。”
“所谓岁寒知松柏,日久见人心,崔妃,本宫如何行事,宫人们自然有所定论,何须你来评价。”赵臻姝淡淡道:“如今事情已经清楚,传本宫旨意,崔妃苛待下人,废为庶人,赐毒酒一杯,茉惢、丽新知情不报,杖四十,逐出宫去,三族之内永不录用。”
“陛下呢?本宫要见陛下!”崔平清被嬷嬷按住,激烈的反抗道:“本宫是陛下亲封地妃子!皇后,你凭什么赐死,你毒害后宫妃嫔,你不得好死!”
赵臻姝看着发疯的崔平清道:“如今才知道怕了?你借着陛下初登大宝,本宫对后宫掌控力不足,收买太监,给前朝传递消息,煽动朝堂的时候怎么不害怕?”
“你可知,陛下本来要你凌迟而亡,本宫仁慈,为你求来一杯毒酒,崔妃,你该谢恩了。”
谢恩?天大的笑话!
崔平清想再挣扎,可是赵臻姝已经不想听了,立刻摆了摆手,示意秦德忠带下去。
崔平清被拉出去,呼喊道:“赵臻姝,你抢了我的正妻之位,我会在下面看着你的下场。”
秦德忠马上骂道:“还不快堵上她的嘴?”随后又道:“小允子,可别说哥哥不给你机会,崔废妃这事可就交给你了。”
小允子立刻笑道:“谢谢秦哥了。”先前那一巴掌他可记着呢。
处理崔平清的事情,赵臻姝整个人都轻松了。
茉惢、丽新自然也一同被拉了下去,赵臻姝并没有说明确要杀她们,但是四十杖几乎和杀了没什么区别。果然行刑结束之后,人就已经死了。
赵臻姝并没有觉得惋惜,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的。
大礼议之争落下了帷幕。
至此,罢黜一位亲王妃、赐死了一位妃子、前朝之中礼部郎中赐死,流三族、并州刺史赐死,流三族、刑部侍郎赐死、大理寺卿赐死,这场争夺总算落下了帷幕。
而以上之人都是参与进来,支持尊晋王为太上皇的官员。
晋王妃躲过一命,虽然被罢黜,可晋王世子是她儿子,回到晋王府并没有太多区别。后宫之中更是更换了许多重要的岗位,赵臻姝也趁机安插了自己的人手上去。
赵臻姝趁此时机对着娴妃、宜贵嫔道:“宫人们也是人,若是犯点无伤大雅的小错,便不必惩戒,后宫和睦,陛下才能安心前朝。可后宫不仅是妃嫔的后宫,也是宫女太监们的后宫,宫人们和睦同样重要,你们日后不可学崔妃之处事方法,否则本宫知道了,定不饶恕。”
“多谢娘娘教诲。”娴妃和宜贵嫔同时站起身来。
见二人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赵臻姝摆了摆手道:“尤其是娴妃,不能因为宫女们劝你少吃些,你就不满。”
娴妃委屈极了,说道:“妾身哪有那个本事,要是真有,舂絮早就被臣妾赶出去了,舂絮这丫头,天天看着臣妾吃东西,有一次还阻拦臣妾呢。”
舂絮站在后面,抿嘴笑得尴尬,心头想主子怎么什么都说啊!啊!啊!
“舂絮我看着可是个好姑娘,你若不想要,尽管给我。”赵臻姝打趣道:“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回去吧。”
“是,臣妾遵旨。”
就在这时,娴妃一股子眩晕感涌上心头,下意识就呕吐出来,只是没什么东西。
“这是怎么了?”
“妾身也不知道,说起来,这段时间胃里总是冒着酸水,就想多吃一些。”娴妃额头渗出冷汗,说话都勉勉强强起来。
林嬷嬷经验足一些,说道:“我看着感觉娴主是怀了皇嗣,不如请太医来。”
这话让几人顿时紧张起来。
这还是陛下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
娴妃有些担心的看着赵臻姝,皇后现在还没动静吧。
在这样的等待之中,太医院院判谷忡赶了过来。
“不必行礼,快给娴妃看看。”
谷忡仔仔细细地摸了脉,过一会儿才说道:“恭喜皇后娘娘,恭喜娴妃娘娘,您有喜了。”
赵臻姝皱眉问道:“可能看得出几个月了?”
先帝是二月十八驾崩,皇帝要守着规矩,守丧二十七天,这二十七天之内不能近女色。
现在已经六月十一了。
“依微臣看,应当是两个月了。”
谷忡的话让赵臻姝放心不少,敬事房的记录摆着,算着日子,便不是国丧期间了。
赵臻姝心情大好,道:“娴妃这一胎,定要好好照料,确保生下一个健壮的孩子,到时候本宫和陛下都重重有赏。”
娴妃看着赵臻姝似真不在意,内心才微微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