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琏听着解气很多,“还有那些个内侍,都给朕往死里打死!”
“奴婢遵旨。”张福海又出去打板子,这些内侍就肯定要死上几个人,这样才像话。
乾清宫的惨叫声持续了一上午,打板子的侍卫也是听着张福海的命令,打一会儿就停下来,然后换着人继续打,总之确保了乾清宫的惨叫声没停下来过。
到了晌午,李景琏才觉得打够了,“张福海,随朕去看看。”
张福海掀起厚重的门帘,随着李景琏的步伐走了出去。
李成化这时候只有微微的喘息,眼角瞧见李景琏的身影,微弱道:“陛下,奴婢该死,求陛下责罚。”
李景琏摆了摆手,上前几步,看了看就皱起眉头,道:“哼,朕当你死了呢。”他说完,眼角就看向张福海。
张福海心里一个咯噔,便知道侍卫们打重了。
“奴婢该死,没看着这些侍卫,求陛下责罚。”张福海惶恐道。
“打死了才好。”李景琏问道:“内侍们都如何了?”
“启禀陛下,有两个挨不住板子,已经被拖出去了。”也就是说打死了两个。
李景琏摆了摆手道:“罢了,朕就放过你们这一次,再有下次,便用你们的项上人头来给朕赔罪吧。”
“奴婢遵旨。”
张福海看着剩下半口气的李成化,摆了摆手道:“还不快把李公公抬下去养伤?”这么个情况,没一两个月下不了床。
他又跟着李景琏回了殿内,不多时,赵臻姝的凤驾就来了乾清宫。
瑶巟忍不住小声问道:“娘娘,咱们为何不提前来,为李公公说说好话呢?”陛下若是因为娘娘免了李公公的板子,李公公岂不是会更加感激娘娘?
“你这小丫头,想得倒是挺多。”赵臻姝笑了笑,瑶巟、流江看着是能处理宫务,可在人心上却差了一筹,该学的还有很多。
晴虹笑道:“瑶巟妹妹,这顿板子李公公是非挨了不行,便是他自己也是愿意吃板子的。”
“啊?”流江也忍不住问道:“这是为什么?”
“这人与人之间,总该有个界线,诸事才好有个章程。”晴虹道:“李公公若是犯了错还不受罚,陛下不会心疼他的,即便娘娘开口护下了,但陛下心里这根刺却会扎得越来越深,直到最后,李公公便没办法待在陛下身边了。”
“娘娘虽是皇后,可乾清宫里的事情却也不能随意插手,否则陛下肯定不会高兴的。”
与人相处,最忌讳的就是越界,你不知旁人的界线在哪里便不要轻易去行动,更不要以帮别人的借口,擅自做主,去做一些超出自己管辖范围的事情。
宫中生存的道理便是:旁人自有旁人的谋划,自己去多此一举的帮助别人,只会适得其反。
若是真的形势危急,李公公早就四处求援了,又岂会什么都不做等着陛下处罚呢。
赵臻姝赞许的点点头道:“你这小妮子,果真是长进了。”
飞鸢笑道:“晴虹姐姐最厉害了。”
瑶巟和流江若有所思,随后道:“奴婢懂了。”
几人说话之间,就到乾清宫门口。
张福海见皇后来了,连忙上前道:“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陛下得知您来了,请您进去呢。”
“有劳张公公了。”
这阵子,李成化肯定是没办法当值了,张福海便是乾清宫头一个太监。
“臣妾恭请陛下圣安。”
李景琏停下手中的朱笔,神色说不出是什么模样,但他心里总觉得面对皇后有些丢脸。
“皇后来了啊。”
赵臻姝走近,笑道:“昨日的事臣妾已经知道了,不知陛下打算怎么处置顺昭容?”
李景琏搁下奏章,叹了一口气道:“顺昭容胆敢这样愚弄朕,若非是乌孙公主,朕早已经下旨赐死了。”
可偏偏不能这么做。
便是弄成“病逝”都不行,乌孙刚把公主嫁过来,人就病没了,说出去谁信?
但是不处罚也不行。
赵臻姝眸中闪过几分冷漠,道:“顺昭容行事如此没有常理,若不重罚,六宫如何服气?”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李景琏觉着还真有些麻烦,毕竟自己这边怎么对顺昭容,乌孙也会怎么样对固国公主,这都是相互的。
以前觉着顺昭容当个吉祥物就行,可现在吉祥物不愿意当吉祥物了。
“臣妾以为,顺昭容此举,已经不合适留在后宫了。”赵臻姝摇头道:“臣妾记着先帝时候就已经修建了避暑行宫,若是能收拾妥当,不如把顺昭容送去避暑行宫养着。”
眼不见心不烦。
送的远远的,还能闹腾吗?离了陛下,也就算是彻底葬送了自己的未来。
李景琏眼前一亮。
延庆殿已经够偏远了,宫里也实在没有其他地方安置顺昭容,但避暑行宫却是个好去处!
“皇后所言极是。”李景琏道:“既然是乌孙来的公主,朕也不能委屈了她,就封为二品顺妃吧,过几日就送出宫去。”
晋位份不过是为了堵上乌孙使臣的嘴,如此一来,旁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别管避暑行宫有没有修好,问就是修好了。
“臣妾关押了顺妃带来的两个陪嫁,不知道陛下想怎么处置?”
两个奴婢就不用顾及那么多了,李景琏冷漠道:“让刑罚司处死,尸骨拉出去喂狗吧。”不能规劝主子,反而跟着主子一起胡闹,便要承受该有的下场。
“陛下英明。”
李景琏摇摇头,道:“朕有什么英明的,若是有先帝一半英明,怕是朝堂如今早已经一片祥和了。”
看来前朝再次不太平起来了,赵臻姝心思一动,主动提及道:“说起来,昨日李贵嫔还送了臣妾一尊送子观音,那观音是纯金打造,约莫有几十斤,臣妾瞧着就喜欢。”
皇后用点这东西合情合理。
可不合理在于一个臣子哪里来的这么多金子打造一个送子观音,明面上就有这么大的财力,那背地里面呢?
李景琏脸色阴沉下来。
赵臻姝问道:“不知陛下要罚李贵嫔到什么时候?”
“李贵嫔做错了事,朕岂能轻轻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