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臻姝直接忽略了太后的要求,捡着好话几了句话,道:“八月初六是个好日子,母后,陛下定了清安妹妹出嫁……”
太后的脸直接黑了,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皇后!哀家看你来就是为了此事吧!”
嘿嘿,你猜。
赵臻姝道:“母后多虑了,清安妹妹是您的女儿,她出嫁,您该是要露面的。”
太后气的想吐血,她堂堂皇太后的寿辰不给过,一个庶出的公主出嫁,倒要她去给长脸?
痴人说梦!
赵臻姝看太后这副样子,便知道太后不会同意,接着又抛出诱饵,道:
“陛下和臣妾知道母后身体不好,自然不能劳于奔波。只是陛下说了,秋凉伯近来也思念家人,虽说犯下大错,已经被逐出宗室,可说到底也是皇兄的子嗣,岂能真的不管不顾?陛下想着让母后见见呢。”
太后闻言,眼睛闪过几道希望的光芒,凉秋伯可是她的嫡亲皇孙啊。太后沉默片刻,吐了一口气道:“皇后此言可是真的?”
不是她不愿意相信皇后,而是皇后已经骗过她一次了,不得不谨慎一些。
“陛下金口玉言,自然是千真万确。”
“可确定是皇帝说的?”太后迟疑道。
“这是自然。”
太后叹了一口气,眼中露出几分思念,道:“哀家知道了,但是哀家要先见承宗。”
赵臻姝没纠正太后的口误,如今凉秋伯的名字已经不是承宗了。“这是应该的。”
“哀家累了,皇后跪安吧。”
“臣妾告退。”
太后被重仪伺候着回去了休息,白簇等人则送皇后出去。
“本宫许久未见母后,近来可好?”
白簇陪着赵臻姝边走边说道:“劳烦娘娘记挂,慈宁宫里一切都好。”
赵臻姝微微放心道:“本宫记得去年给母后送了许多好东西,你可都安置好了?”
白簇想着,皇后娘娘定是在说坤宁宫送东西来的时,油桶里藏得药,便答道:“奴婢得知是皇后娘娘送来的东西,便亲自安放好,没叫人弄坏了。”
赵臻姝笑了笑,夸奖道:“果真是个聪慧的,有你伺候母后,本宫也放心了。”
“多谢皇后娘娘。”
“你是母后身边的一等宫女,平日里要多多照看着慈宁宫才是,不要让心怀鬼胎之人接近母后。”赵臻姝淡淡道。
白簇眸子一转,道:“娘娘放心,除了奴婢,还有春和姐姐,我们两个人看着,不会出了问题。”
娘娘,春和也不简单,瞅着背后有人儿呢。
赵臻姝点点头,“你们伺候母后都辛苦了,传本宫懿旨,慈宁宫上下都赏一个月的月钱,一等宫女额外再赏一个月的。”
白簇和陪同的宫女惊喜道:“奴婢叩谢娘娘恩典。”
等赵臻姝走了,白簇才道:“只要你们好好伺候太后娘娘,赏赐定是少不了的。”
其他小宫女齐声道:“是。”
等人都散了,便有一个小宫女偷偷找上了春和。
“兰芷,皇后娘娘和白簇可有说什么?”
“春和姐姐,皇后就是问了问太后娘娘的近况,随后又嘱咐白簇姐姐和我们要好好照看太后娘娘,最后还赏了咱们月钱呢。”
兰芷兴高采烈地举起荷包,里面正是刚刚领到的银钱。
春和不甘心地问道:“白簇可有其他异常的举动?”
“没有,白簇姐姐就是对皇后娘娘十分恭敬。”
春和失望地点点头,道:“这银子算是我给你的,拿去吧。”
“多谢春和姐姐。”
春和没再说话,摆了摆手示意兰芷离开。
她皱着眉头,想到:难道说陛下真的多虑了?皇后娘娘真的没有插手慈宁宫的事情吗?罢了,总归是要给陛下传个话,她照做就是了。
兰芷离开,转身又进了白簇屋里,“白簇姐姐,春和姐姐没什么不对,奴婢会继续盯着的。”
白簇点点头,拿出一笔银子道:“你好好做事,我不会亏待你的。”
兰芷收下银子,喜笑颜开。
慈宁宫里两大一等宫女明争暗斗,可是给了她发财的机会呢。
回到了坤宁宫,李景琏就来了。
“朕听闻你去了慈宁宫?”李景琏端着茶,微微抿了一口。
赵臻姝手指一顿,道:“臣妾记着明日就是母后的寿辰了,虽然母后病着,可总要有所表示才好,臣妾给母后送给了一份寿礼,以表孝心。”
“皇后有心了。”李景琏叹息道,“只是前朝事大,朕实在无暇顾及母后啊。”
“母后久病不愈也不是办法,臣妾想着等到清安妹妹出嫁的时候,让母后露个面,也算是给清安妹妹撑腰。”
“你做主就好。”李景琏朝后仰去,整个人瘫软在贵妃榻上。
赵臻姝看着李景琏的身子,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重仪的影子。新来的秀女没有机会给太后身边安插人手,早些的宫妃没有能力,思来想去,赵臻姝眼前只剩下李景琏的身形。
是陛下!春和定是李景琏的人。
“陛下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李景琏闭着眼道:“皇后可知今日有洛阳一带的农户敲了登闻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