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想问了,忍了好一会儿。
他的小垂耳兔老婆抬起头,乌眸柔软安静,还主动用手指蹭他的指腹,撒娇技能点满,“从你在山上救我开始呀,还有很多时候,早就喜欢你了。”
“因为喜欢你,所以想和你结婚。”
宋鹤卿喉结动了动,又想亲了。
好乖的老婆。
门外传来咚咚声,一碗苦药煮好,小徒弟顾觅端了进来。
他穿着和孙老先生相似款式中式衣服,年纪小,面慈,神情却是肃穆的,“岁先生,该喝药了。”
宋鹤卿皱起眉头,他接过来。
岁辞恩闭气,捧着碗直接一口气喝完了,他抱着矿泉水瓶咕咚咕咚喝了小半杯,嘴里又被宋鹤卿塞了一个酸梅才算压下苦味。
他的脸微微皱着,看向一旁一板一眼的小少年。
“你多大啦?”
“十五岁。”
小少年没想到岁辞恩会问他,声音顿了一下,以为岁辞恩是在怀疑,“我从小跟着师傅学习,岁先生可以相信我的能力。”
“你看着年龄小,做事风格却像大人。”
“不用喊我岁先生,可以喊我们哥哥。”
顾觅愣了一下,“谢谢。”
他端着空碗出去,在门口停了一下,苏野云抱着手臂站在门边,“小子,你怎么了?”
顾觅低下头,一声不吭的往煮药室的方向走,岁先生和师傅说的一样,是一个善良温和的人。
不会因为他年龄小,就对他的工作随意指导。
…
晚上八点,岁辞恩求婚的视频登上热搜。
宋某人亲切配文:老婆,爱你,末尾还加了一个华丽丽的戒指图标,任谁都能看出来,宋鹤卿在秀。
[可恶,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老婆。]
[抢走!抢走!我老婆!]
[好美好的氛围,还是在病房里,呜呜呜呜,辞恩老婆一定要幸福。]
[我今天的火气因为这个视频瞬间降了下来,他们都值得幸福。]
[这是公开吧,宋总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来一只赛博烟,吸一口,继续骂季家那几个人去了。]
[这就是有钱人的作秀,也就你们傻,真信了,有本事领证啊,舍得把财产分给岁辞恩吗?]
[呃,人间大清醒,帮你@宋鹤卿,宋总和你聊聊。]
[宋鹤卿:手动置顶,多谢关心,明天就领。]
[怎么点不进去了,原来是删评了,真怂啊。]
宋鹤卿收起手机,其他的有宋氏公关部把控热度和言论,他把衣架推进病房,上面是成套的衣服,一共有两套。
楚玉抱着双臂在一旁看他,目光带有一丝丝的疑问,“结婚有这么高兴吗?”
“你和我哥结一个试试。”
楚玉送完礼物,光速站起来,“走了,明天上午八点是吧,我准时到。”
“阿玉不想和宋先生结婚吗?”
“他不是不想,他是怕。”
楚玉的家庭并没有那么健全,婚姻关系带给他的记忆,大都是伴随着伤害。
六岁时,楚玉家搬到了旁边,他认识了宋鹤卿,也因此认识了宋淮序。
在宋家,他看到了完全不同的家庭氛围。
这对一个小孩子来说,几乎是世界观的破碎。
“你的爸爸妈妈,不吵架吗?”
“不吵架。”
“你的爸爸妈妈,会每天回家吗?”
“基本上是。”
楚家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楚玉的父母是开放式婚姻,他只是联姻下的产物,即便是最优秀的孩子,也得不到特殊的关注。
在那个家里有不同血缘的弟弟妹妹,也有很多父母的男女朋友。
楚家是一片废墟。
宋鹤卿说了一些,听的有一点难过,乖乖的不问了,“阿雪说有一个事情要和我说,要等后天我出院。”
“他带我出去,你不去。”
宋鹤卿有些疑惑,但是全都答应了,“好。”
他看岁辞恩停在第三套衣服前面,仔仔细细的看着,把衣服拿下来,衣架重新推了出去,特助和助理把这些衣服全都带走。
最简单舒适的一套,很适合领证穿,他们选了一会儿搭配。
今天的工作结束,岁辞恩已经洗漱过了,他靠在宋鹤卿的怀里,眼睫困困的往下垂着,最后是安静的睡着了。
顾觅来敲门,休息时间到了。
隔着玻璃,宋鹤卿对着他比了比手势,轻轻的把岁辞恩抱到了床上,盖好被子。
刚刚岁辞恩同他说,“宋鹤卿,今天是很幸福的一天。”
Alpha半垂眉眼,亲昵的亲了亲指尖,深邃俊美的面孔上,是独属于岁辞恩的宁静,“往后的每一天都会是。”
那么乖,喝了苦药也告诉他,一点都不苦,是甜的。
明明很苦啊,宝宝。
…
温星文出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宋鹤卿站在楼梯口等他,看到了温星文包扎过的额头,他蹙眉,“出了什么事?”
“前天,有人要开车撞阿雪。”
“查出来了吗?”
“对方是在外网下的单,根本没有出现过。”
“阿雪现在是安全的。”
温星文递给他一个袋子,“这些是我这些日子查到的事情,事情过去太久了,太多事情都被抹去了痕迹。”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人很厉害,也有能力。这在十几年前,能做的人并不多。”
“我知道。”
宋鹤卿眉眼渐冷,宛如冰霜,“从竺如仪的追求者开始查,国内外的都要。任何事情都能找到起点,辞恩的事情,竺如仪是起点。”
他已经派了人去往北方的岁家。
即便是蛛丝马迹,也要找到。
温星文从右侧口袋里拿出两个盒子,“这是拉夫科尔家族的今年刚产的宝石,我选了纯度最高的一些。”
“我回来只准备了这些,等你们办婚礼的时候,我再正式的送一些。”
温星文送的新婚礼物,宋鹤卿收下了。
“不想见见他吗?”
温星文欠竺寻雪许多,如今竺寻雪也说,和他互不亏欠。
于是,他深夜前来,错开了热闹。
“暂时不了,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去…面对他。”
只是会忍不住的出现在竺寻雪的周围。
“我先走了,查到新的再通知你。”
宋鹤卿拿着文件袋回去,他坐在桌前,仔细拆开。
花瓶里的尤加利叶折射出影子,书桌的灯光打在桌面上,把厚厚的一叠全都看完了,在旁边的白纸上,留下疑点和批注。
…
次日清晨,岁辞恩在一室明亮中醒过来。
宋鹤卿半抱着他睡在旁边,眼睫浓密且漆黑,呼吸平顺,一侧的桌子上摆着昨天看的文件,看着就很辛苦。
原本想要起床的岁辞恩决定继续躺着了,软软的指尖一滑,落在深邃高挺的眉骨上,睡着也是好看的。
应该忙到了很晚,让他多抱一会儿吧。
Alpha睁开眼时,正对上了视线,黏糊的出声,“醒了?”
“嗯。”
宋鹤卿的左手往下,指尖抓住了卷起的衣摆,上身往前移了移,无声无息的贴紧了,他的下巴靠在肩膀上,“宝宝。”
得逞后,漆黑沉冷的眸子跟着低下去。
“困,再睡十分钟。”
完全应付不过来,耳尖又红又烫,只好乖乖的被他抱着,闷声应了一句,“嗯。”
清冽的乌木沉香。
无声无息间将omega包裹,侵染。
许久许久。
冒出一句毫无威胁力的,“宋鹤卿。”
“不许…抓我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