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哥...”吕少杰震惊地看着刘博乔。“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心动吗？如果是担心苏小姐，没关系，等拿下万豪国际，剔除宋立帆及其党羽之后，你完全可以为苏家保留一部分股权，甚至继续让她来管理。”
吕少杰抬起手阻止刘博乔继续说下去：“如果我有这么大的野心，当初就不会拒绝周伯伯加入星光。商场对于现在的我没有任何兴趣。刘哥，以后都不要再跟我提起这些话，我永远把你当兄弟。”
刘博乔有些失望，但很快他便又笑了起来。没错，这才是吕少杰，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另一个程天宇的家伙。也许当初自己第一次见到他便会亲近就是因为这个，这家伙其实并不适合商场，同样，他也永远不会成为自己的敌人。
“好啦！我跟你开玩笑呢！虽然有点可惜，但我知道你不会改变。以后苏小姐与我们星光的合作，少不了还得让你多费心，想逃离商场，我可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你。”
吕少杰注视着刘博乔，知道他并没有敷衍自己。其实吕少杰清楚，刘博乔也是在为他着想，换做其他任何人，这次都绝对是个好机会，在商场，没有谁是真正仁慈的。不过就如吕少杰自己说的，他现在已经没那么大的野心。就算曾经向往过驰骋商海，但在聊吧的这段日子，他学会了与自己和解，明白妥协并不是失败者的无奈，而是选择更适合自己生存方式的转身。就如聊吧中的聆听、夜市的喧嚣、街头的一次次宣传售卖，看似平淡，但却无比真实，充满烟火气，没有违心的束缚，自由自在。
刘博乔的话让他更加坚定，商场早已经不是他的战场，他已经找到自己的归属。
“刘哥，以后有机会再来安海，一定要去聊吧坐坐，或许你也会喜欢上那里面的故事。”
刘博乔明白吕少杰的去意已决，多少有些惋惜。不过那毕竟都是后话，眼下他还有责任在身，万豪国际与苏家的未来，他还不能放下。
“好，不过现在还是先解决程菲菲的问题。”刘博乔将话题重新拉了回来。
吕少杰点头，也将心绪收拾好。“我这就跟柯越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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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寒被几名黑衣人带到宋立帆的私人会所，宋立帆突然要见他，让肖寒心中充满忐忑。
走进包房，只有宋立帆一个人在，不过那几名黑衣人却守在门口，给足了肖寒压迫感。
“肖律师，喜欢喝茶吗？坐下陪我喝一杯吧！”宋立帆头都没有抬起便说道。
肖寒没敢坐下，紧张地说道：“我不喝茶，宋董找我有事？”
“怎么？不给我面子？我的茶没有程家的好喝吗？”宋立帆的声音明显阴冷下来。
肖寒忙解释道：“不敢不敢，宋董的茶当然是最好的，我只是担心自己不配喝。”
“你太谦虚了，肖律师在业内也算鼎鼎大名，我以后少不了要多依仗啊！”宋立帆终于把头抬起，并用眼神示意肖寒坐下。
这次肖寒不敢再犹豫，坐到宋立帆对面，眼巴巴看着宋立帆倒了一杯茶推到自己面前，连忙端起一口饮下，赞道：“好茶，应该是顶级的黄山毛峰吧！”
“没想到肖律师也对茶这么有研究，我就不行，喝来喝去都差不多味道，这点确实不如程国富。”
从一进来，宋立帆这已经是第二次提到程家。肖寒心中明白，今天宋立帆找自己过来，意图还是在程家身上。
果然，宋立帆的主题来了：“听说前两天你和程家那丫头去见了程国富？而且第二天你又拿着份文件去给他签，有这事吧！”
没想到宋立帆这么快就知道，看来警局内部，甚至专案组搞不好都有宋立帆安排的人。肖寒不敢隐瞒，忙承认道：“是。”
“冯天印这个老古板竟然能让你见程国富，真是难得。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啊？还有你让程国富签的文件，是个什么东西？”宋立帆直接问道。
肖寒犹豫片刻，之前他便已经有了转投门庭的想法，如今宋立帆主动找上自己，又知道这么多，自己也是该送上投名状的时候了。
肖寒下定决心说道：“冯天印怎么想的我不清楚，不过程国富让我准备的是一份集团股权授权协议，他将程家的集团股权，完全授权给了女儿程菲菲代为执行。”
“程国富把股权给了女儿？他想做什么？这不是多此一举吗？他若是出不来，股权自然由他女儿继承，还授个什么权？”
肖寒解释道：“继承需要相关手续，在程国富没有真正伏法之前，程菲菲没有私自处置权。”
“也就是说之前我抢过来是没有意义的？”宋立帆对法律上的这些繁杂条款完全不理解。
肖寒知道宋立帆曾经大闹程家这件事，点头说道：“法律上是不承认的，除非程国富被判处重刑或者死亡，程菲菲拥有继承权之后才能生效。”
“原来是这样，这么看来程国富还是帮了我，现在我去找程菲菲要股权就没有问题了吧！”宋立帆豁然开朗地说道。
肖寒却摇头：“现在您不能去，程菲菲已经申请专案组的保护，一旦宋董您对程菲菲动手，警方便会有借口针对宋家。”
“想用警察对付我？程国富到底想干什么？”宋立帆突然生气地吼道。
“程国富是希望女儿程菲菲拿着授权书参加集团董事会，阻止您顺利取得集团控制权。”肖寒毫无隐瞒地说道。
“让女儿跟我作对，程国富就不怕把我惹急了，让他的宝贝女儿跟他儿子一样？别以为警察就能保得住她。”
肖寒知道宋立帆什么都干得出来，但自己既然准备纳投名状，自然不能让宋立帆出事，忙劝道：“宋董，我觉得暂时没有必要这样做。”
“你什么意思？”宋立帆没好气地问道。
“冯天印和项冲都是一根筋，铁了心盯死程家和宋董您。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最好先不要跟他们正面冲突。其实程国富这样做还有另外一层想法，我觉得是对您有利的。”
肖寒的话成功引起宋立帆的兴趣，问道：“什么想法？”
“他想借您的手对付苏家，为儿子程天宇报仇。”肖寒说道。
“对付苏家？程国富倒是下得一手好棋，可我为什么要帮他？”
“程国富虽然被警方控制，但程家在集团中的影响力还在。曾经依附于他的董事，在没有看到程国富真正伏法之前，不敢轻易倒戈，毕竟一个处理不当，两头都讨不到好处。程菲菲的作用就是让他们暂时安心，在董事会上，依然对您可以构成威胁。不过苏家就不同，他们已经被踢出集团管理层，站在他们一边的董事也纷纷离开万豪国际，如今已是势单力薄。苏万豪虽然康复，但他的身体状况以及程天宇被绑架袭击带来的影响还没有过去，苏家暂时依然什么都做不了。如果这个时候您能从苏家手中夺得股权，程家便再也构不成威胁，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吗？”
宋立帆双眼眯起，仔细思索着肖寒的话，然后说道：“你都能想到这样的结果，程国富会想不到吗？他真能甘愿我拿走苏家的股权？这其中是不是还有别的阴谋？”
“所有的阴谋到现在都已经只能是阳谋。实不相瞒，这样的计划就是程国富想出来的，为了给儿子报仇，他已经疯了，不惜出卖万豪国际。也许程国富还寄希望于我能保释他出来，然后再谋而后定对付您。不过宋董放心，我是个识时务的人，程家已经不可能翻身，我从今往后，愿以宋董您马首是瞻。”
“你会背叛程家？”宋立帆重新审视着面前的肖寒。
肖寒说道：“不能说是背叛，我就是个律师，自然要选择有利的一方合作。”
宋立帆目光如炬，盯得肖寒一阵紧张。不过除了紧张，宋立帆没有发现其它任何不妥的地方，肖寒说得应该是心里话。
“很好，我也很希望能与肖大律师合作。不过你也清楚我这个人的脾气，如果你要是敢骗我，建议你先给自己选好墓地吧！”
宋立帆的话让肖寒出了一身冷汗，不过富贵险中求，在安海想要更好立足，三大家族他必须选择其一投靠。
宋立帆对着大门口喊道：“马上去给我调查一下苏万豪现在的情况，还有让冷强盯紧冯天印。”
说完，宋立帆再次看向肖寒：“不过在这之前，我倒是想先会会程家那丫头，她到底有没有本事在董事会上与我为敌。搞不好，这次还能够一并解决掉程家和苏家两个麻烦。”
宋立帆大笑起来。在没有成功之前，他不会完全相信肖寒。苏家的股权他当然想要，但宋立帆不能确定程国富是不是留有后手。万一这个老狐狸真能从警方手里出来，他也不希望留有后患。程菲菲，一个从来没有进入过商场的小丫头，有什么本事与自己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