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转眼已过三月之久。
彼时,天际一片昏沉黯淡,似被鲜血浸染般泛起层层血雾,透露出一种令人心悸的诡异和邪魅气息。
放眼望去,地面之上横七竖八地堆满了残肢断臂,如山峦般高耸的尸骸散发出阵阵狰狞可怖的威压。
身披血色战袍的时初瑜,双眸眼角布满猩红血丝,浓烈的杀意如火焰般熊熊燃烧。
她手中紧握着悠影,剑身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动都能带起一串血花。
而她的脚下,则踩着无数被斩杀的邪祟尸首,身姿邪肆而张狂,宛如从地狱归来的修罗战神。
“这魔窟中的邪祟,皆已被我尽数诛灭,为何还是不能让我通过这场考核?”
“可恶!”
时初瑜咬紧牙关,低声咒骂着。
当初在选择道路之际,那浩渺无边的三千大道,竟无一条愿意为她敞开大门。
她在那神秘莫测、玄妙至极的空间里徘徊寻觅,一遍又一遍,然而最终却发现自己真真切切地被所有大道无情地拒之于门外......
随后,一股强大无比的世界意志将她强行投放到这片名不见经传的魔窟之中。
这里充斥着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各类邪祟,数量之多简直难以计数,仿佛永远也无法斩尽杀绝。
但时初瑜并未气馁,她凭借着顽强的毅力和不屈的斗志,整整鏖战了三个月之久。
在这段漫长的时间里,她未曾有一刻合上双眼休息,更未曾停下脚步进食补充体力。
她就像一台不知疲惫的杀戮机器,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快点完成考核,回中洲神域,墨池会不会觉得自己抛弃了他?
初淮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可这狗屁世界意识好像就是和自己过不去一般,没有半点反应。
而自己竟然撕裂不开虚空,这魔窟好像有一层结界似的,禁锢了这群邪祟,也同样禁锢了时初瑜。
“放我离开,大不了这神格我不要了。”
时初瑜仰着头,朝天空中怒吼道。
【什么玩意啊??连一条大道都不给我,我有这么磕搀吗?】
【泥马,太打击人了哇。】
【还害老子当了三个月的冤大头,这波亏了,神位没捞着,白白给世界意识这黑心肝的打工了。】
突然,天空中风起云涌,一道紫雷直劈时初瑜,仿佛是知道她心中大逆不道言论,以示惩戒。
“啊!!世界意识,你也太狗了吧!”
“你竟然敢劈我?”
时初瑜眼角微红,委屈地怒吼道。
“我明明都杀光了所有邪祟,你为什么不给我通过??你个大坏蛋!!”
“天道都没劈过我,本源老头也没没劈过我,你竟然劈我?”
时初瑜璀璨的星眸,此刻蓄满了晶莹的泪珠,她的身躯微微颤抖着,就像是在狂风暴雨中孤独漂泊、无处安身的弱小野兽一般,显得既可怜又无助。
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就在这时,两道闪耀着金光的大字突然在时初瑜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净化。
“真是麻烦啊!”
时初瑜轻启朱唇,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与埋怨。
只见她那原本还挂着晶莹泪珠的眼眸,竟在瞬间恢复如初,宛如一汪清澈的湖水,再不见丝毫悲伤之色。
那张樱桃小口微微撅起,似是对刚刚发生之事颇为不悦。
方才那个娇柔妩媚、惹人怜惜到极致的女子,此刻却仿若变了一个人般,前后反差之大令人咋舌。
随即,一阵婉转悠扬的琴音骤然响起,犹如仙乐飘飘,直入人心扉。
这美妙绝伦的琴声恍若天籁之声,仿佛拥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可以涤荡人们内心深处的尘埃,使人心情变得宁静而平和。
伴随着琴音的流淌,四周弥漫的浓浓血雾竟也渐渐稀薄起来,仿佛被这动人心弦的旋律所驱散。
而在这片迷蒙的血色雾气之中,一道神秘莫测的玄色身影正踏着虚空缓缓走来。
他的步伐轻盈而稳健,每一步都散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威严气息。
眼看着距离时初瑜越来越近,那道身影原本坚定向前迈进的脚步却忽地止住。
像是突然间察觉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他静静地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原来,终究还是迟来了一步。
他的小瑜儿已然独自一人成功通过了世界意识设下的重重考验。
如此一来,恐怕他此生都将与自己和瑜儿的爱情结晶无缘了......
一抹难以言喻的落寞与惋惜之情,悄然爬上了墨池那双如星辰般璀璨且透着淡淡紫气的眼眸。
惋惜的情愫并未困扰墨池多久,在他眼里,爱情结晶只不过是锦上添花,只要瑜儿能一直一直陪在他身边比什么都重要。
包裹着净化之力的琴声,不知响了多久,直到魔窟的戾气彻底消散,昏昏沉沉的天空逐渐清亮,琴音才缓缓停下。
“搞定。”
时初瑜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她浑身都在聚变,原本的灵力也在一点点转变为神力……
“悠悠,这次多亏了你啊。”
时初瑜轻轻地抚摸着悠影剑的剑身,语气轻快,眉眼满是笑意。
突然悠影剑挣开了时初瑜手,飞向时初瑜身后。
“悠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