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你怎么了?这几天沉沉闷闷的,不会是因为小师姑不走了,所以闷闷不乐吧。”
雷梦杀坐在马车上调皮的招惹自己的好兄弟。
没办法,自从百里东君答应了前往天启城,这臭小子就已经一脸严肃了好多天了。
原本一向温柔儒雅的人也带着一股难以接近的冰冷。
要不是在面对自己时那种种熟悉的动作和言语,雷梦杀都以为自己这师弟被换人了。
萧若风恢复了自己的思绪,面对师兄的调侃,心中却忍不住升起一抹愧疚。
在得知了所有的结局时,萧若风觉得最对不起的人就是自己这几个师兄弟。
雷梦杀战死沙场,久久等不到支援,他的妻子为救自己重伤而死。
其他师兄死的死走的走,原本名扬天启的北离八公子,竟然落得那么个下场。
如今的一切是故事的开始,萧若风站在原地看着故事的结局,心意又如何能平。
自己被哥哥逼死,他不恨,就当十几岁那年个跪地求着太医救治自己,自己偿还的那条命罢了。
毕竟即使对方如此对自己,萧若风还是不得不说,若没有当年的兄长,如今这个风华正茂的琅琊王早就死在了几岁的冬天。
可是一想到被自己连累的那么多人,萧若风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
望着马车之外,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百里东君,又看了看,看似调侃,实则关心自己的师兄雷梦杀。
萧若风苦笑一声,深深吸了一口气,好似下定决心了一般。
“师兄,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雷梦杀闻言一愣,随即收敛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认真严肃的望着对方。
“说吧。”
萧若风抬眸浅笑,像是过往的无数年里那般亲密无间,可是眼神里却带着说不出来的认真。
“师兄,…”仅仅两个字出口,萧若风便说不下去了。
怎么说呢,问他是否还愿意追随自己?问他知道了必死的结局是否后悔?
说了又有什么用呢,萧若风,转移了目光,忽然就笑了一下。
“怎么了?你倒是说呀!”
一瞬间,萧若风忽然想开了,活生生的雷梦杀,热闹的天启学堂,意气风发的北离公子。
自己真的舍得吗?一切不是早就有了答案吗。
这个世界已经因为突然出现的人而改变了,自己何苦做小女儿姿态。
“不用了,师兄,我只是想说这些年辛苦你了,往后无数年若风,还需要师兄照拂。”
雷梦杀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但其实心细如发,虽然不知道老七为何如此。
但眼见对方好像看透了什么,自然忍不住替对方高兴。
只是还没等他说什么,同坐一辆马车的萧若风忽然闭上了眼睛。
下一刻一股强大的威压袭来,原本华贵的马车忽然一震。
紧接着一道身影窜出了马车,气浪随之铺开,萧若风,破镜了!
逍遥天境一念破逍遥,原本应该归功于百里东君的七盏星夜酒,却在这一刻,因为看透悟开而得到提升。
雷梦杀窜身几步掀开马车帘子,瞪大了眼睛喃喃自语。“这都什么人啊!我说话还有这效果?”
惊疑不定地转动了眼珠,然后小声的对自己说道。
“雷梦杀你是天之骄子,天神下凡,你就是那万丈光芒般的存在,你现在立刻就要突破神游!”
感受着周围空气的尴尬,雷梦杀心虚的缩回了马车。
“是不是吹的太厉害了,那雷梦杀你就是天才临世,万丈光芒的武学天才,现在你就赶紧突破逍遥天境!”
空气沉默了几瞬,雷梦杀倒吸了一口气,不可置信的摇头晃脑。
“不是啊,这怎么不管用呢!难道只有第一次管用!哎呀,老七呀!你欠我人情可欠大了!”】
“噗嗤。”
“哈哈哈,好你个臭小子,这人还真自恋。”
雷梦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眼看着师兄师弟和师傅们的打趣,傲娇的哼了一声。
“怎么啦?我自己自恋还不行啊。”
柳月歪了歪脑袋长扇一展,潇洒不羁的看了一眼雷梦杀。
“我雷梦杀,就是那天神临凡,万丈光芒,天才转世的武学奇才。唉这有些人啊,真是看不清楚自己。”
一直沉郁的萧若风听到这话都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反倒是雷梦杀,直接双手抱胸,一副谁也不服的模样。
“怎么了,你怎么就知道我说的是假的,我就算在羞耻,也比不上你和洛轩啊!这全天启城的花瓣都不够你俩照得瑟的。
还好意思说我呢,我也只是抱着一颗赤诚的心和美好的愿望,希望自己能有个美好的未来吗。”
若论脸皮厚,谁也比不上雷梦杀,好在关键时刻,萧若风还是出面解围。
“好了,我们作为旁观者自然清了,天幕中的师兄是当局者,由此想法倒也不是不可能。”
百里东君坐在后面,一直在跟着傻笑,听到这话忍不住小声跟自己的兄弟吐槽。
“什么有此想法并不是不可能,纯粹是要脸皮够厚。”
雷梦杀一听这话跟踩了狗尾巴似的,站起来就开始戳百里东君的心窝子。
“好你个百里东君,我好歹是你刚认下的师兄啊,你这么戳我肺管子是吧。
你也不看看你的神仙姐姐跟叶鼎之都快定情了!
看看人家两个共吃烤兔,同乘一马共看彩霞,哼,等你被兄弟挖了墙角,你就知道我有多难受了。”
“你!哼。”
两个幼稚鬼在对哼,叶鼎之却忍不住羞涩不已。
不比天幕中的叶鼎之什么都不知道。
坐在这里的叶鼎之可是什么都知道。
所以那什么苦涩替代品什么难受,在这里全都没有。
这家伙一整个天赐良缘爱住了,现在脑袋都让恋爱给糊住了。
如果说刚才他说自己兄弟是恋爱脑。
那么现在他觉得不愧是他从小一块长大的兄弟,要么他们是好兄弟呢,对待感情就应该如此无怨无悔的付出。
反正馨悦姑娘注定不可能是一个人拥有。
他叶鼎之凭什么不能分一杯羹?
在这里面馨悦姑娘可就只有对自己的态度最好。
自己身上还有相柳的疤痕,这说明什么?说明只有自己才是最贴近相柳的存在。
不经意间的回头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相柳。
望着对方强大而凛冽的气势,叶鼎之勾起唇角,不禁有些自恋。
不愧是馨悦喜欢的男人,果真与自己一般,英武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