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义想让容非也跟着高晓佳一起练习瑜伽,庄敬说可以出学费让她去南宫音的瑜伽馆学。
张之义知道高晓佳是职专毕业,学的是美容化妆,所以想让容非走与高晓佳一样的路。听说南宫音月收入在十万以上,他计划得很好,先出钱让容非学一段时间,然后跟南宫音一样做教练,也算是找到一条养活自己的路。
人和人的差别大于人和猴子的差别。吃喝玩乐长大的容非根本没想过自己养活自己这个问题,在她的脑子里,姥姥和母亲会答应她的一切要求。姥姥说过住的房子以后就给她,等她结婚时,会陪嫁她一辆车。她为什么还要吃苦学什么傍身的一技之长呢?
张之义给容非打电话,听说让她去学瑜伽,以后做瑜伽教练,容非嫌辛苦,坚决不干。母亲早就放话让他给容非安排工作,张之义发愁了,上的是专科学校,学的是模特专业,能安排什么样的工作呢?
距离张蓁蓁婚期还有五天,家里人来人往,庄敬的父母、姑姑姑父、表哥表嫂、堂弟等热热闹闹地来了二十多口人,家里天天听到的都是陕西口音,庄敬也开口闭口陕西话,连给同事打电话都用陕西话。
张之义的父亲张好仁有兄弟姐妹六人,张好仁是老大,下面有两个弟弟三个妹妹,大家商量着排好了请庄敬娘家人吃饭的顺序表。第一天是张之义的大姑父陈衡。陈衡租了一辆大巴车,把人拉到章丘,先游览明水古城,中午在一家农家饭馆吃饭。庄天闻每年来一次济南,只在蓁蓁很小的时候到过一次百脉泉,第二次游览就到了蓁蓁结婚的时候,他感慨时间过得真快。陈衡曾经是小学校长,庄天闻退休前是中学校长,两个人有共同语言,互相探讨起教学管理,庄敬说是像经验交流会。
吃完饭返回济南的路上,张之义接到一个没有来电显示的号码,对方让他到派出所去一趟,他以为是诈骗电话,直接挂断。对方再次打过来,声明是容非在酒吧与人打架,让他到派出所领人。
张之义听着车厢里热烈的讨论着中午的菜,明天去哪里玩儿,坐在他隔壁的岳父和姑父讨论着蓁蓁要办的幼儿园,他不明白别人在一起热热闹闹,为什么张之薇和容非总是和大家格格不入。别人都生活得红红火火,为什么她们的生活总是一团糟。
庄敬靠在椅背上睡着了,头晃一下,眼睛微微睁开,接着睡。张之义发现自从岳父岳母来了之后,庄敬放松了很多,整个人就像有了靠山一样,说话做事有了与以往不同的气势。庄敬说那叫父母给的底气。
晚上李云程继续请吃饭,等人都从车上下来,没有看到张之义,李云程一问,才知道去了派出所。
听说接下来是张之义二叔安排去曲阜吃孔家晏,需要早起,亲戚们吃完饭早早地回酒店休息。庄敬和父母一起回家。
回到家以后,庄天闻才问容非为什么去了派出所,庄敬表示自己不清楚具体原因,等张之义回来再问。看着她意兴阑珊的样子,庄天闻怕老婆多想,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等庄母睡下后,庄天闻才从卧室来,问庄敬:“你和之薇是不是有矛盾啊?”
庄敬正在查看宾客名单,查漏补缺,看看还有没有需要请的人。她放下名单,伸伸懒腰:“爸爸,什么也瞒不了你的火眼金睛。说起来没什么大事,都是鸡毛蒜皮,但就是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很伤人。”
庄天闻心疼地说:“凡事不要往心里装。我看之薇就是不懂事,贪财小气自私,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
庄敬哈哈大笑:“爸爸,你的校长真不是白给的,一句话就说到点子上。其实之薇就是被我婆婆宠坏了,除了你说的贪财小气自私,还胆小怕事,做不出伤害人的事。这些年,除了要钱要东西,没在其它方面招惹过我。”
庄天闻听完还是心疼了,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庄敬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得饶人处都饶人,从小学时就有一句口头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要是有人和他的女儿处不好关系,那一定是对方的问题。
两个人正聊得热火朝天,张之义回来了。庄敬给他倒了杯水,听说还没有吃饭,急忙到厨房里给做面条。
面条端上桌,张之义洗漱完毕,边吃边说,听得庄天闻出了一身冷汗。
容非和朋友一起到酒吧玩儿,一边喝啤酒一边打牌,以前都是容非请客,最近容非手里钱少了,提出AA制,有人不愿意,一言不合抡起啤酒瓶子打了起来。对方先动手,容非把对方的头打破了,缝了两针。之所以给张之义打电话,是因为如果双方和解,容非需要赔偿五千元医药费。
除了医药费,张之义还交了五百元罚款,才把容非从派出所领出来。
庄天闻严肃地说:“这孩子可得好好管一管了,女孩子,上酒吧,打架斗殴,她父母呢?怎么让你去派出所。”
张之义没有说话。警察先打电话给容非的父母,双方都不去,最后容非才把他的电话号码给了警察。他领着容非出派出所时,一位年轻的警察告诉他:“你不好好教育孩子,社会就会狠狠地教育她。”
把容非送回父母家,详细地说了具体过程,他对母亲说:“如果你再惯着容非,下次就得到监狱里接她了。”
容非惊魂未定,第一次没有哭闹,胡玉瑾心疼万分。但是再心疼,再糊涂,她也知道儿子说的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