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林姑娘竟敢这样污蔑您。”高一拿着披风上前。
“本王倒是小瞧了她。”祁川泽从水里走出来,接过披风阴恻恻勾起嘴角,“这笔账本王日后再同她算,明日之事万不可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另一边祁渊营帐内,林夕梦已经换了一身桃红色宫装,阳光照在她身上,衬得她人若桃花面似霞。
沈兰依双眸微眯,轻笑道:“林姑娘当真是美人坯子,婢女服都能叫她穿出别样风情来。
难怪宸王殿下会忍不住想要亲近,就连我一个女子看了都忍不住动心呢!”
这是说她打扮妖艳故意勾搭人?
“不敢当,沈姑娘这身可比我的艳丽漂亮多了,在姑娘面前我可不敢自称美人。”林夕梦低着头声音低沉。
“姑娘何必谦虚,我虽自幼长在西北,在梁都的这些日子,早听闻林姑娘的大名。
听闻您与皇上、宸王自小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左右逢源,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沈兰依一语戳中祁渊的痛处。
“安宁慎言!”祁渊双眸微抬,不悦看向沈兰依。
林嬷嬷站在一旁眉头一皱暗道不好,姑娘光想着膈应林夕梦,却忘了这也是皇上心里的一根刺触之即痛。
林夕梦哪能容忍她这样上眼药,双眸骤冷,“道听途说的传闻罢了,说到传闻,进宫的这些日子,我还听闻沈小姐一路上追随皇上左右,两人感情甚好。
都说,都说您会是宫里的第一位贵人,如今瞧着还真是这么回事呢!恭喜公主殿下。”
来呀互戳啊!看谁比较痛。
“你……”沈兰依羞愤难当,满面羞红双眸垂泪,“渊哥哥,你……。”
“够了!”祁渊满脸不耐,“天色已晚,明日诸多事宜,你身体不好早些回去休息吧!”
“渊哥哥!”沈兰依不死心仍不愿离开。
“姑娘,老奴扶您回去休息吧!”林嬷嬷暗暗朝她使了个眼色。
“兰依告退!”沈兰依只好作罢,临去前狠狠瞪了一眼林夕梦。
“胆子越发大了,当真以为朕不敢要你的脑袋?”祁渊面色铁青。
想起刚刚沈兰依的话,脑中不自觉想起两人站在湖边的身影心气难顺。
“皇上,要不要我给您背诗,林夕梦可没我会背。”林夕梦不慌不忙走到桌案前。
本来她都让皇上动摇了,结果这个可恶的沈兰依,一句话让她前面的努力都白费了。
“你……”祁渊气结,抬手戳她脑门,“就你会背诗,有本事你自己作几首诗来。”
“我不要本事,我就是想证明我是我自己,皇上您是不是已经相信我说的了?”林夕梦兴奋的不行,隔着宽大的桌案往前凑。
“我还有很多办法证明,除了背诗,我还会唱歌,还会……。”
“那又如何,这些你都可以学不是吗?况且这也不能证明你不是林夕梦,宸王身边人才济济,作一两首诗应当不是什么难事吧!”
祁渊抬眸紧紧盯住面前笑颜如花的人,他就是看不得她脸上这灼人眼的笑容。
哼,宸王脸可真大,能请得动这些文豪?关健也不在一个维度啊!
“你,你……”林夕梦一把抢过桌上的紫毫笔,在纸上一顿涂鸦,“那这你怎么说,你见过这个吗?”
“这是大雁?”祁渊皱着眉头,犹豫道:“你莫不是还心存幻想,想做朕的……。”大雁乃忠贞之鸟,寓意夫妻恩爱不疑。
“什,什么大雁啊!这是灰机灰机啊!(飞机)”林夕梦气的嘴瓢都顾不上,指着桌上的画激动道:“这是我们那的交通工具,里面可以坐百来号人,是载人上天的。”
“朕瞧你是想上西天,如此荒妙的谎话张嘴就来,是真不打算要你的脑袋了?”祁渊面色铁青。
这个女人如今撒谎都这般敷衍。
一句话将林夕梦浇了个透心凉,冻的她头皮发麻,刚从河里湿透的身现在又被凉透了心,此刻她已身心俱疲。
“算了,鸡同鸭讲话不投机,这颗脑袋皇上要不要,不要我去休息了,啊嘁!”
“滚回去!”祁渊嫌弃的摆手。
林夕梦头也不回的出了营帐。
福海立即为祁渊续茶,“这林姑娘越发没规矩了,在皇上面前竟敢自称我,奴才……。”
“多事!”祁渊端茶的手顿了顿,看向福海的眼神透着不满。
“是,奴才多嘴,奴才该打!”福海举手朝着嘴巴轻轻扇了一下。
看来他今后对这个林夕梦还是客气些,皇上面上看似各种嫌弃,可却总是在关键时刻偏向她。
天刚蒙蒙亮,队伍已经整装待发,前面仪仗开路,祁渊坐着八人抬的銮轿。
林夕梦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台阶,小腿肚子直打颤,她也想坐轿子。
“福公公,这,这有多少个台阶啊!”刚到一半林夕梦已经胸口拉风箱似的喘不停。
“哎呦!这才哪到哪啊!总共八千一百个台阶取九九归一之意。”福海大声回道。
“啊!”林夕梦哀嚎一声,往环儿身上倒,“环儿,我想隐居山顶永不下山。”
“想得美,就算是爬也要给朕爬下山!”祁渊冷声呵斥。
看着她没骨头一样瘫软无力无比嫌弃,仔细一想她好似确实娇娇软软,身躯若无骨。
“身体如此羸弱就该好好练练,若是因你耽误了吉时,仔细……”
“脑袋不保是吧!”林夕梦懒得搭理他,继续努力往上爬。
“环儿,你怎么这么厉害,都没见你喘一下。”林夕梦看向扶着自己的环儿,实在是羡慕的要死。
其实她不算最差的,队伍后面许多宫女都被远远落在后面,如环儿这般的还真不多。
“奴婢进宫前家里就不甚宽裕,时常跟着做活计,进宫也是做些粗笨体力活,自是比姑娘身体好些。”
环儿低垂着头,神色如常。
林夕梦不甚在意继续往山上走。
沈兰依看着前面紧跟在皇上身边的女子,心中止不住的泛酸。
“嬷嬷,您瞧瞧她那样,装出一副娇弱不堪的模样,勾引渊哥哥。”
“姑娘,小不忍则乱大谋,她与皇上之间的恩怨老奴最是清楚,皇上即便心中还有喜欢,也不会纳她入宫的。
不过是她如今还有些利用价值,待得皇上清除了宸王的党羽,她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您且忍忍,万不可坏了皇上的大计。”
她是最了解皇上的人,皇上心性坚定,是不会被区区美色所迷误了大事。
“只是我这心里,实在是难受!她日日守在皇上身边,万一……”
皇上对她处处维护,可不像是恨之入骨的模样,即便是故意做戏给宸王看,可这也太真了。
皇陵东面是一处断崖,不如就叫她悄无声息的消失。
沈兰依阴沉的双眸看向前方。
林夕梦,有你在渊哥哥就永远看不见我,是你挡了我的道,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