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好疼!”
天刚蒙蒙亮,林夕梦本不想吵醒他,可她实在太疼了。
“你怎么了?”祁渊猛的惊醒,转头看向林夕梦,只见她面色苍白柳眉紧锁,额头布满汗珠。
“我,我肚子好疼!”林夕梦捂着肚子,大口大口的喘息。
看来是亲戚要来了,这身体不是她的,也不知是原本就有的痛经的毛病,还是因为避子药的缘故,亦或者受了寒气。
……
“她这是什么缘故?”祁渊冷着脸看向跪在下首的白术。
“这……”白术犹豫着朝着殿内看了一眼,转头面露难色睨了眼祁渊。
“回皇上,林姑娘这是受凉癸水瘀滞的缘故,微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女儿家的身子本就体寒,平日里都得注意避寒保暖,可林姑娘她似乎是寒气侵体;加上,加上经常服用避子药的缘故,才会导致癸水不调,长此以往,只怕……”
白术不敢再往下说,他也拿不准皇上对这位姑娘的心思。
若说无宠这避子药也服用的未免太勤了些,若说有宠皇上为何用如此霸道的避子药,不让其有孕。
再这么下去,这姑娘的身子可怎么吃得消。
“知道了,你先开些调理的汤药来。”祁渊面色昏暗不明,只淡淡看向白术。
白术不敢多言刚要退下,却又被祁渊叫住,“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可有药性温和些的药?”祁渊犹豫了一瞬淡淡开口。
“有是有,只是功效差些。”白术忙躬身低头提醒道。
任何汤药都不能做到百分百安全,更何况药效温和的,就更没有办法保证了。
“换了吧!”祁渊起身大步朝殿外走去。
“还算有点人性!”
寝殿终于安静了下来,林夕梦捂着肚子双眸出神的盯着帐顶。
心里说不出是难过还是庆幸,至少给换了温和的药。
她好似陷入了一个死循环里,说又说不通,逃又逃不掉,死嘛又怕死。
她要怎么才能无病无灾不必提心吊胆的苟到大结局啊!
林夕梦浑身虚脱,吃完药便迷迷糊糊睡下了,这一觉直睡到太阳落山方醒。
“姑娘,您可算醒了!”环儿端着汤药站在床边,“这汤药热了一遍又一遍,皇上特意吩咐奴婢,不许吵醒你。”
“好饿,有吃的吗?”林夕梦坐起身,接过药碗咕咚咕咚往下灌,喝药好似在喝白开水。
“有有有,您看有燕窝粥、凉拌鸡丝、什锦小菜。”环儿忙打开食盒。
“你吃了吗?一起吃点!”林夕梦坐到桌边看向环儿。
“奴婢早就用过了!这是皇上特命人为姑娘做的。”环儿难掩笑意。
皇上还是在意姑娘的,这一天就来看了三趟,还恩准姑娘回来伺候。
“皇上还说,从今往后您都不必去杂役房了,姑娘开不开心?”
“呵呵,开心开心开心死了都!”林夕梦瞬间觉得饱了,被气饱的,从今往后想要爬墙难上加难了。
“外面怎么这么热闹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外面在砍树!”环儿悄悄瞥了眼林夕梦,“皇上下令将宫里所有靠墙的树都砍了,还让人将城墙也加高了。”
“什么?”林夕梦站起身跑向门外,只见宫人们正拖着树干往外走。
院墙边原本栽种的花草全被铲的光秃秃。
“太过分了!”这分明是要断了她所有的后路啊!林夕梦气冲冲朝着御书房走去。
“皇上,夕梦求见!”林夕梦站在御书房门外。
“进来!”祁渊放下手中的笔看向气冲冲走进来的人。
“皇上万岁!”林夕梦屈膝行礼,不等祁渊开口人已经起身。
“身体好些了?”祁渊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身体是好了,可心却受伤了!”林夕梦走到桌前,“皇上,那些树多好看啊!春天供人欣赏,夏天给人清凉,秋天落叶成诗,冬天……”
“是啊!还能供人爬墙,用处可多得很呢!”祁渊靠向椅背,深邃双眸冷冷盯住她。
“我错了还不行嘛!再说这不没成功吗?”林夕梦低垂着头不敢看他。
生怕他逮着这事不放,忙委屈巴巴的撒娇装柔弱,“我,我这不也受到惩罚了嘛!昨晚在墙上吹了冷风,今早肚子都疼死了。”
“那是你活该!”祁渊神色不自然的睨了眼林夕梦。
“皇上!求您了!”林夕梦双手攀着桌子哀求。
“别再胡闹了,好好休养,若是不养好身体,秋猎宴就别想参加。”祁渊实在受不了她这般纠缠,忙转移话题。
“什么?秋猎!”林夕梦双眸晶亮,咧嘴笑嘻嘻。
可以出宫,这意味着自由,意味着还有无限希望。
那还爬什么墙?还要什么树?砍吧砍吧!
“你是不是又在打什鬼主意。”祁渊不悦皱眉,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脑子里准没想好事。
“没有没有,就是单纯的开心而已。”糟糕忘了掩饰,林夕梦咳嗽了一声,想打消他的猜疑。
“其实我身体还没养好,不如我就留在宫里等皇上回来吧!”
反正不管哪一种选择对她都有利,去,有机会逃;不去,还是有机会逃。
“收起你的小心思。”看着她双眸贼兮兮满脸的小算计。
祁渊皱眉警告,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般不会掩饰自己?
若是早发现是不是就不会有后面这许多事,那时的她在他眼里是那般的纯粹美好、温柔善良,他们虽不能时常见面,却彼此牵挂。
忆起往昔,祁渊双眸闪过一丝难得的柔情缱绻。
一股无以言说的暧昧在两人间默默升温。
“怎么样我美吗?”林夕梦在祁渊的眼里看到了回味。
那是他在透过她看另一人的神情,这种回忆只会让他变得暴躁易怒,要不得要不得。
林夕梦察觉到危险的气息,故意打断他,“是不是又被我的美色所迷?”
温情蜜意没有我,背锅受苦全是我,她就是个妥妥的背锅侠。
“你未免太高看了自己。”祁渊双眸骤冷,抬手将她的脑袋往后推。
若不是她及时提醒,他只怕要陷进过去回忆无法自拔了,还死不承认。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没什么好回避的,皇上您不知道,我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林夕梦捧着美丽的脸庞自我陶醉起来。
“我以前就是个丢进人堆里都找不到的普通人,从前只恨镜子太清晰,现在只恨镜子太模糊,照不清我这盛世美颜。”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两年未见,怎得皮厚至此,滚回去别在这碍眼!”祁渊每每听她这些不着边际的鬼扯,就控制不住心里的怒火。
“走就走,干嘛发这么大脾气!”林夕梦转身毫不留恋的跑出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