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大人,楚楚姑娘是好人您不能抓她啊!”住在这一片区的穷苦人家,大多受过楚楚的恩惠。
楚楚姑娘给他们看病从来不收钱,自从她来了以后,他们再也不用因为没有钱而忍受疾病折磨。
“是啊!她治好了我家娃儿的病,她不可能是什么奸细的,大人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一个妇人站在人堆里,眼神飘忽双手死死捏住衣角揉搓,显得有些紧张局促。
“是与不是,带回去一查便知,本官绝不会冤枉好人,但倘若她真是敌国奸细,做了危害璃国的事,本官却放走了她,岂非是我大理寺的失职。”
谢怀安面对众人的求情耐心解释。
“各位街坊不必为我受无谓牵连,我从未做过亏心事,又何妨跟他们走一遭,你们不用为我担心,相信这位官爷会给我一个公道的对吧?”
楚楚一脸坦然的走到谢怀安的马前,抬头目光坦坦荡荡的迎接他的审视。
侍卫立即上前一左一右,防止她中途跑掉。
“大人,楚楚姑娘是几个月前来梁都的,在咱们这已经住了有些日子,从未出过事,咱们邻里街坊都可以作保。
若是少卿大人有何需要了解的,下官一定全力配合,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李楠眼见楚楚就要跟他们走了,不放心的追了两步。
“这孩子是个心善的,她来了这里,帮着治病救人,对我们有大恩,还请大人尽快查明真相,还她一个清白。”
“本官说过,若她真是无辜的,本官绝不会为难,李大人尽管放心。”
谢怀安带着人匆匆离开。
“大人,能不能不去大理寺!”楚楚跟在谢怀安身后,她不想这么招摇过市。
若是就这么被抓进大理寺,指不定明天消息就传出去了,万一走漏了风声,让她师兄胡克彦发现就遭了。
不错,官府要找的那个奸细,她的确认识,可她宁愿永远都不要和这个人扯上关系。
她原名楚璇玑,与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师出同门,当年他为了当上五毒派掌门,竟对自己的师傅,也就是她的父亲下毒手。
父亲在临死前将掌门令和五毒秘籍传授给了她,她也是九死一生才逃出来的。
可师兄仍旧不放过她,一直派人追杀她,两年了,这两年里她东躲西藏,兜兜转转终于逃出了南溪国。
却最终还是没能躲过,她现在只想好好活着,等自己慢慢强大起来,为父亲报仇重掌五毒派。
“这是为何?”谢怀安皱眉停下马仔细打量面前女子。
只见她一袭不合身的灰色儒衫松松垮垮挂在身上,衬得她纤瘦娇小,虽做男子打扮,却一眼便能辨出是个女子。
这一身的伪装实在不太高明。
精致的瓜子脸上一双乌黑圆溜溜的大眼,让她看上去人畜无害,听刚刚那些人的意思,她的医术似乎不错。
既有些本事那她完全可以过的更好,可她宁愿躲在南城区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想来一定是在躲避什么人。
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了,更何况她还是个会医术的外族人,这完全符合司徒将军要找的奸细特征。
“姑娘究竟在隐瞒什么?”
“怎么说我也是清清白白好人家的姑娘,就这么跟着大人堂而皇之招摇过市的进了大理寺,别人会怎么看待我,这让我今后如何立足,又如何找到好婆家。
更何况我听说那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清白人家进去不死也得脱层皮,我一个姑娘不想去那里不是很合情合理的事嘛?何来的隐瞒一说。
大人断案总不能仅凭直觉喜好办事吧?”
听闻她们中原女子最注重名节,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吧!
楚璇玑满脸戒备的仰头看向谢怀安,况且这人似乎对外族人有偏见,那会儿在集市上的时候他的表情可没躲过她的眼睛。
反正当官的就没几个好的李伯除外,吴婶她们都这样说,无论如何她不能进大理寺。
刚刚在南城她只不过不想连累李伯他们,如今已经离开了,她自然要为自己争取一番。
“姑娘认为你有的选吗?”谢怀安皱眉心里的怀疑更甚。
“我若不愿意,就凭你们几个能奈我何?”楚璇玑最讨厌别人用这种威胁的语气同她说话。
若不是她不想多惹是非,按照她以前的脾气早一把毒药洒过去了。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司徒皓策马而来。
“这是怎么了?”司徒皓看了眼面前女子,转头询问的看向谢怀安。
“此人会医术,还是南溪国人,很难让人不怀疑她!”谢怀安双眸冷冷盯着面前的女子。
“她不是,进皇宫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司徒皓诧异的挑眉再次看向面前之人。
“你看吧!你们的将军都说我不是了!”楚璇玑双手一摊,挑衅的抬了抬下巴。
“即便不是奸细,可她终究是南溪国人,又会医术,说不定和奸细是一伙的,不妨带回去问一问。”
谢怀安面对楚璇玑挑衅的眼神,心中越发不快,这个女子一定有事隐瞒,他不想放过这次机会。
“我和你们要抓的人绝对不是一伙的,况且你们不能抓我!”
楚璇玑见他咬着自己不放,心里越发气闷,怎么走到哪都有人找茬。
“为何不能抓你?”谢怀安没了耐心,“先将人押回去再说。”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听说皇宫里似乎有人中了毒,此毒只有我能解,这是我们南溪国特有的毒。
若是你们随意处置了我,只怕宫里的贵人可等不急你们抓到真正的凶手,就会一命呜呼了。”
楚璇玑脑中灵光一闪,是啊!若是她躲进了宫里,那任凭胡克彦那个狗贼再神通广大,他也不敢再跑进宫。
况且,若是能救了宫里的人,也正好能证明她的清白。
“你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万一你要进宫害人,我们岂非成了引狼入室的帮凶。”
谢怀安对她仍旧不信任,此女一定有问题,绝不能轻易放过她。
“你,我不要和他说话,我找你!”楚璇玑转头看向司徒皓,“想必宫中中毒之人身份一定很尊贵很重要吧!漫天的告示贴出去,请问有人敢揭榜吗?
若是再不治,后果很严重,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那些征集民间大夫的告示贴的满大街都是,想必一定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她就不信他们会不心动。
“我有把握能治好,你见过那个奸细的长相应该明白我们不是同一个人,而且我与他也不是一路人。
眼下你们没有更好的选择,若我不能治好那人的病,任你们处置便是。”
司徒皓犹豫了一瞬,抬眸看向楚璇玑,“如此,你跟本将走一趟,倘若你敢耍什么花样,本将定会叫你人头落地。”
确如她所说,告示贴出去后,犹如如石沉大海,没有人敢轻易尝试。
可他们不能再等了,经过昨日之事,他很清楚林夕梦在皇上心里的分量有多重。
虽然他不喜,认为那个女人根本不配皇上的宠爱,可他不敢冒险,即便皇上表面说恨她,可心里却还是在意的。
如今好容易找到个愿意治病的,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司徒将军千万不可,此女来路不明万一她有不轨之心,后果不堪设想,还请……”谢怀安急忙阻止。
楚璇玑却急忙打断他,“成交,这事就这么定了,你现在就带我进宫。”
这下总算安全了,谅那狗贼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她会躲进璃国的皇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