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诧异的目光齐齐看向林夕梦,都有些意外,没想到她会想到以资抵税的办法。
在他们的认知里,士农工商,商人最末等,国家有难时,他们就应当拿出钱财为国效力。
大多时候只需官府颁布一道政令,好一点的就以游说的方式,让他们出钱。
从未想过用这种利益交换的方式,不得不说这方法确实能调动他们的积极性。
“这个方法应当可行,时间紧迫臣这就调兵出发。”
为今之计,也没有比这更好的解决办法,不妨一试。
祁昌急忙向祁渊请示,“还请皇上尽快下旨,臣这就去准备。”
“朕给你一万精兵,另从国库调取十万两白银供你调配,明日一早出发。”
祁渊提笔蘸墨大笔一挥一气呵成,“西北一切事宜交由你全权负责。”
“臣一定不负皇叔厚望!”祁昌双手接过圣旨告退
福海和司徒皓看了一眼,也紧跟着走出书房。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祁渊闷头批阅奏折,林夕梦忽而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气氛多少有些尴尬和压抑,自从上次两人闹得不欢而散之后,就再没有见过面说过话。
似乎关系也变的陌生了许多,见他这副爱搭不理的模样。
林夕梦不由又想起那天他眼中透出的冷漠和决绝,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的。
可总是这样僵持着也不是事,他是皇帝是不可能指望他认错的。
这个台阶还得是自己给自己找,林夕梦假咳一声想引起他的注意。
“那个,你的心口还难受吗?”
“你还知道关心朕,这些天你不都躲着朕吗?怎么现在不躲了?”
祁渊皱眉抬头,清冷的双眸自带疏离之气,这都过去多久了,才想着问想来也不是真的关心她,不过是没话找话。
想到她这几日总是刻意的回避他,心里就没来由的气闷。
祁渊缓缓站起身一步步朝着她逼近,闻着她身上独有的馨香和药香,这才停下脚步,就这么居高临下看着她乌黑的发顶。
脑中不由想起那日福海同他说过的话,女人有了孩子就会安分。
孩子,他们两个人的孩子,是不是有了孩子他们就能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这夫妻吵架哪有隔夜仇的对吧!再说都这么久了你不会还没消气吧?”
林夕梦抬头委屈巴巴的看他,人家都来主动求和了,你就别翻旧账了吧大哥!
“夫妻?你倒是很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你觉得你配做朕的皇后吗?”祁渊嘴里说着嫌,上扬的嘴角却骗不了人。
林夕梦竟无语凝噎,是,她不配,不配做他的皇后。
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林夕梦赶忙改口,
“对不起我说错了,不是夫妻是,是……”
是哦,她这种是个什么身份在古代?
妾室算佣人?那他们就是雇佣关系,还是情侣亦或者是床搭子的关系?
“马上选秀就要开始,这件事就交由你来办。”祁渊见她沉默不语,以为自己刚刚话说重了,赶忙转移话题。
“我?”林夕梦满脸抗拒的看向祁渊,她什么也不会也不想参与。
“我办什么?经史子集琴棋书画我样样都不会,你让我操办,这到底是我要考她们,还是让我她们把我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这不是纯纯的为难人嘛!
“你不是一直说你是千年后的人吗?古人留下的经学典籍你应当学过不少吧!你不是很会背诗吗?既如此,你应该比她们强上百倍才是,这是你证明自己的最好时机,怎么又不愿意了呢?”
这本该是皇后的职责,若是旁人接了这差事不知该多高兴,她却推三阻四不愿接。
这事就只能后宫位份最高的人来负责,他这是在给她撑腰,她却不领情,实在是有些不知好歹。
“我是学渣行不行?我看你分明就是在故意为难我,想看我的笑话。”林夕梦火一下子就起来了,让她亲自给他挑女人,亏他想的出来。
这也就算了,他既然不信她,又干嘛老是拿她说过的话来噎她,实在是过分。
“我说的你又不信,还让我证明什么?再说了,无论任何朝代,都有天资聪颖和天生资质平庸之人,就不允许我资质平平不是块学习的料?”
谁说现代人穿越到古代就一定会比古人厉害的,她不过就是个普通人,没有过人的本领怎么啦!
眼见她要哭出来了,祁渊语气不由放柔了几分,“怎得又生气了,朕本意是要给你撑腰,怎么就牵扯出你这许多牢骚!”
“好了,朕收回刚刚的话总行了吧!”祁渊抬手将人揽进怀里抱起来。
“那我就是不聪明,证明不了自己,我本因为这事都快要呕死了。
你倒好一面不信,一面又拿我说过的话来噎我,你说我能不恼吗?”
林夕梦抬手回抱住他的腰身,语带撒娇道。
祁渊没有接话,这个话题是他们之间不能碰的底线触之即伤。
“之所以将此事交给你,一来是想给你立威,二来后位空悬,后宫中以你为尊,此事自然该由你来做主。”
“早说不就完了吗,非要整这么一出。”林夕梦这下舒服了。
“至于你想怎么考她们都随你!”祁渊嘴角勾起一抹笑,总算是不哭了。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不许反对我驳我面啊!”林夕梦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既然你这么说,那可就别怪我胡来了,我一定给你办一个此生难忘的选秀。
不就是办一场古代相亲宴嘛,谁怕谁?
她保证公平公正的对待每一个参选的人,争取做一个合格的媒婆。
林夕梦正想的出神,身后一只不安分的大手将她拉回现实。
“你…呜…”林夕梦刚一抬头,嘴唇就被人堵住。
猛烈的攻势令她来不及反抗,人已经被抱着朝内室软榻走去。
他们不是第一次在御书房这样了。
祁渊抱着人站在床边,稍稍松开粗喘连连看她,两人鼻尖相对,“后宫很快就会乱起来了,你可怕?”
“怕?我怕不够我折腾的!”说怕有用吗?怕你就不纳妃了?
林夕梦豪气放话。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话落,祁渊将人放倒在床上。
帐幔摇曳一室旖旎,细碎的粗喘呻吟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福海站在外面,见这么久人还没被轰出来,便知道两人一定是和好了,这下他终于可以放心了。
翌日天亮,福海带着小德子悄悄进来伺候。
只见皇上满面春光,嘴角挂着心满意足的笑,福海也捂着嘴偷笑,昨夜屋里叫了四次水,可见小别胜新婚啊!
祁渊收拾完转头看了一眼里间,“不要吵醒她!”
“是,奴才早就吩咐过了!”福海躬着腰紧跟在祁渊身后。
突然祁渊脚步一顿,转头看向福海,“那个换了吧!”
福海险些没刹住脚,差一点就撞到皇上龙体,忽又听他如此说,惊得呆愣在原地差点没反应过来。
“您的意思是?”
祁渊只看了一眼福海,转身大步流星往外走。
福海立即笑上眉梢,心里那叫一个欢呼雀跃。
哎!这就对喽!
林夕梦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刚一掀开帘子,就见环儿笑嘻嘻站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
林夕梦毫不犹豫端过药碗一饮而尽。
“这避子药怎么变味了?”中药是真的难喝,她好不容易习惯了那怪味,怎么又给她换配方了。
林夕梦皱眉将药碗放回托盘。
“这是皇上特命太医院给您调配的,说是不会伤根本,药性更温和药效还好。”
环儿立马解释道。
“那挺好,就是味道难闻了些!”既然是对身体伤害小的,换就换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