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好好说话不行吗?”林夕梦挣扎着要下来。
祁渊将人摔在床上不由分说的欺了上来,“你这是同朕好好说话的态度。”
明明是她胡言在先,却倒打一耙说他不好好说话,今日非要给她些教训。
“你为什么每一次都要用这样的方式解决问题?你认为这样的粉饰太平有用吗?”
林夕梦双手不停挣扎,头偏向一边躲避祁渊的靠近。
声音清冷中透着疏离,“这样只会让我们之间的误会越来越多越来越深,最后走到不可调和的地步。
你以为的没事了,不过是在你武力和强势逼迫下的不得已和屈服,是我无力反抗之后的无奈妥协罢了,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祁渊动作一怔,松开了她的手,翻身下来,两人面对面呼吸相融四目相对。
林夕梦看着他,双眸又泛起了泪花,“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正视我们之间的问题?你好好看看我,就真的分辨不出吗?”
“别闹了,朕知道你因为选妃的事不开心,朕向你保证不会碰她们,待一切结束放她们出宫婚嫁自由,皇后之位只许你一人,这样还不够吗?你不是心心念念皇后之位吗?朕给你。”
祁渊伸手将人捞进怀里,不忍再看她泪眼朦胧的模样。
“我念你个大头鬼,我和你说的是我,你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叫我心心念念皇后之位了?”林夕梦一听越发来气了,将人猛的推开。
简直就是鸡同鸭讲,你说丁他说卯,“我要的是你认清现实,我要的是你承认我的身份,我要的是彼此尊重与理解,你究竟明不明白?你对林夕梦的深情于我而言就是一种伤害。”
林夕梦激动的坐起身,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她欺骗了你负了你,你就想在我身上找回心中曾经那个带给你美好回忆的林夕梦,让我做她的替身,你这又何尝不是负了我。”
完了,她居然动心了,说好的要攻略他,结果自己先沦陷。
她怎么能这么蠢,当初的吐槽和不忿都化作一记记响亮的耳光打回她脸上。
“这是犯了什么魔怔!你今日心情不好不想也没关系,朕不动你就是,别哭了好不好。”
祁渊抬手温柔的替她抹泪,轻哄道:“你若不愿管这些琐事,就交由内务府总管和庆打理便是,后宫你说了算,不想做的通通推出去,你只管做你自己。”
这一番话说的,好像是她在躲懒耍脾气,使小性子取闹一样,好没意思。
林夕梦失神的看向别处,“不用,不就是个选妃宴嘛,既答应了你,我就不会后悔,只要你别后悔就行。”
“后宫随你闹,你就是朕最得宠的玥贵妃,不必管旁人的眼色。”
祁渊见人终于不再哭了,暗暗松了口气,抬手宠溺的摸了摸她绸缎般的头发。
“朕说过你如何闹都使得。”
大多女子都盼着能进宫承宠,希望能一朝诞下龙子从此飞上皇后宝座。
只怕为着选秀郁郁寡欢的除了林夕梦,大概也只有温如玉了。
“姑娘,您这般使不得,若是传出去岂不是名声尽毁,若是皇上怪罪下来,还有可能连累老爷啊!”
萋萋脸色大变,惊的双手捂住嘴巴。
她万万没想到姑娘说的办法,竟然是想要私下找男人私相授受,这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要被浸猪笼。
若是因此污了皇家名声,那可是满门抄斩的死罪。
何况此人还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姑娘实在太糊涂了。
“我也是没有办法,他是个正人君子,即便他无心于我,也不会将这件事宣扬出去的。”
想起司徒皓,她的心里不由怦怦直跳,她想为自己争取一次,若是不成她此生也了无遗憾了。
“可是这也太冒险了,万一那司徒将军是个轻狂的,此事传扬出去,咱们……。”
“不会的,我不会看错的!”温如玉急忙打断她。
马车停在了景福茶楼,温如玉头戴帷帽,匆匆上了二楼厢房。
距离约好的时辰尚早,此刻温如玉的心跳的格外厉害。
这一刻她才惊觉自己做了一件多么胆大又荒唐的事情。
可她顾不得那么多,她实在不愿进宫,她知道这是皇上特别恩准的,一定有他的理由。
轻易是不会收回成命的,可司徒将军不一样,他是跟随皇上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若是司徒将军向皇上求情,想来皇上是不会为了一个五品武将家的女子,同他闹开的。
如此,父亲感念皇上的格外开恩,又与司徒家结了姻亲,为着自己的翁婿,自然也会追随皇上。
于皇上而言并没有任何损失,一个女人而已,他身边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温如玉不停在心里盘算着利弊,心里越发的慌乱。
直到门外传来萋萋的声音,“公子,我家姑娘正在里面等您,请随奴婢来。”
萋萋推门,司徒皓长生玉立在门前,温如玉不由脸上一热,“司徒将军请。”
“不知姑娘传信叫在下前来,是有何要事?”司徒皓定定看向温如玉,却并不进去。
只见温如玉面带羞涩局促的站在那里,一身桃红色长裙衬得她玉面红似天边晚霞。
竟与之前的飒爽英姿截然相反,多了一丝女儿家的娇媚。
只是她如今是待选的妃嫔,他们私下见面并不合适。
温如玉见他站在门口不进来,心里闪过一丝失落,“将军要这样站在门外与我叙话吗?”
司徒皓犹豫了一瞬,的确这里人来人往,他们这样反而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姑娘找在下可是有事?”司徒皓抬脚进了房间,却并不坐下,只在门口的位置站定。
“司徒将军于我们全家有救命之恩,一直未曾好好谢过将军。”
林夕梦紧张的话都说不利索,红着脸将袖子里的香囊拿了出来,“我并不擅长女红,这是我花了几天做的香包,将军若不嫌弃……”
“姑娘万万不可,在下救温大人,不过是看在同僚之谊的份上,举手之劳罢了,当不得姑娘如此。”
司徒皓看了一眼荷包上的鸳鸯戏水图,心中微动,可他不能接受这份情意。
温如玉脸上的期待化为错愕和落寞,手里的香包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生生僵在半道。
“将军可知女子赠男子荷包是何意?”
或许他征战沙场多年;又或者他年纪尚轻,家中亲人去世的早,对这些男女之事并不十分懂。
温如玉心里存着最后一丝希望。
“在下早有婚约在身,姑娘的美意在下实在不能领受。”司徒皓低头赔礼。
“原来如此,冒昧打扰将军是我的不是,将军不怪罪已是万分感激,将军这样说岂非羞臊我了,是我该向将军赔罪才是。”
温如玉嘴角微微上扬,眼圈却泛着红,朝司徒皓回礼。
“出来半日,恐家里惦念,将军恕罪,容小女先行一步。”
温如玉说完,匆匆越过司徒皓走出房间。
司徒皓双手紧握,漆黑的双眸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