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心湖边,杨柳依依,夏风阵阵,这里是夏季纳凉的好去处,也是后妃们聊八卦的好去处。
凉亭里,一群花红柳绿的女人聚在一处,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听说了嘛,皇上和娘娘从春猎回来,皇上已经许久没召幸她了,皇上一定是厌弃她了。”邱疏影一袭粉色长裙,面若桃花,一脸的春风得意。
好像林夕梦失宠下一秒她就能补位一样。
“你得意个什么劲,我可听说了,是玥贵妃娘娘不待见皇上,皇上可天天往碧落宫跑,这一连十多天回回都让皇上吃闭门羹,皇上还回回不死心,非要去她宫里。”
康馨一双柳叶眉似蹙非蹙,精致的小脸上满是幽怨。
“狐狸精,不知道给皇上吃了什么迷魂药!”管青梅抓着团扇的手,青筋暴起隐隐颤抖。
她恨不能手里的团扇就是林夕梦的脖子,就这样掐断它才好。
想起昨日她去御书房送羹汤,皇上竟然连她的面都不见,还狠心的将她赶走。
可她眼睁睁看着林夕梦连通传都不需要,就直接冲进了御书房。
她一直在外面等着,原以为皇上也会像对待她一样,禁止林夕梦入内,可万万没想到皇上竟然没有赶她出来。
人比人实在气死人,这个林夕梦除了脸蛋可以,她有什么可取之处,可偏偏皇上就宠她。
“咱们可要团结起来,这皇上只有一个,总不能让她一个人给霸占了吧!”
礼部尚书李治之女李絮一脸愤愤不平,她进宫这么久,见皇上的次数一个手指头就能数得过来,这样下去她还怎么承宠,怎么做皇后。
“你们说的对,咱们必须想办法一致对外。”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大家目标一致,不妨合作。
邱疏影双眸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娘娘你就不管管吗?这光天化日之下她们竟然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商议怎么算计您!”
环儿看着她们一个个义愤填膺的在背后说娘娘坏话,恨不能现在就冲过去过去撕了她们的嘴。
“她们不搞事情,我们怎么抓她们的把柄?我这个靶子可不就失去存在的意义了?”林夕梦一脸无所谓,她本来就是来做靶子的。
这些日子他们这样辛苦演戏,不就是为了让这帮女人按捺不住对她动手,这样才好趁祁川泽昏迷之际,将他的左膀右臂尽快拔除。
看她们这猴急的样,这说明他们的法子奏效了呀!
“娘娘,奴婢看您还是不要和皇上闹脾气了吧!您看这些女人一个个如狼似虎的,您再将皇上往外推,岂不是给了她们钻空子的机会。”
春雨也跟着着急,每回皇上来,娘娘都爱搭不理,这样下去万一皇上生气了可怎么办?
“是啊,咱们回宫都半个多月了,奴婢们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您还是原谅皇上吧!”
迎霜也觉得不能再这样僵持下去了。
“你们不懂!跟你们没关系!”林夕梦也不光是为了这个才不搭理他。
实在是这个祁渊太可恶了,非说什么强扭的瓜甜,还在马车上就不管不顾的对她那样,她实在是太气了。
何况她这些日子她实在是提不起劲来,不想搭理他,生怕给他点好脸色,他又要开始造作。
“总之让我歇歇再说,可能是夏天到了的缘故,我这几天总是犯困,觉都睡不够,哪有时间搭理他。”
刚好趁这个时间好好晾一晾他。
“娘娘金安。”和庆急带着一帮太监急匆匆走过,恰好撞了个正着。
“起来吧!大总管这是干什么去,这么着急忙慌的。”林夕梦见他神色慌张忙问道。
“这~”和庆心虚的低下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娘娘问话,还不如实回答。”晴风立刻厉声呵斥,见他紧张的模样,一定是有事隐瞒。
“奴才该死,求娘娘恕罪。”和庆吓得立即磕头认罪。
“怎么了快说,最讨厌说话吞吞吐吐,像挤牙膏一样的,一次性把话说完快点的!”林夕梦不耐烦的催促道。
“冷宫里的那位娘娘自戕了,不过还好被宫人及时发现,这才捡回一条命,奴才该死,奴才失察还请娘娘恕罪。”和庆吓得跪地求饶。
他知道娘娘最讨厌这种苛待宫人的事,连杂役房的罪奴她都不忍心苛待,处处照顾。
更何况还是宫里的妃子,偏偏这帮没眼力见的,趁他忙的两眼抹黑的时候,苛待羞辱冷宫里的那位。
没想到这个祖宗也不是个好惹的主,竟然一气之下上吊自缢了。
好在发现的及时,否则真要出大事了。
“带我去看看!”林夕梦一听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她已经三令五申,不准苛待梁昭仪,看来这帮人都将她的话当耳旁风了。
冷宫里,杂草丛生,宫墙年久失修,处处透露着凄凉。
刚走进院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哭声。
“姑娘,好死不如赖活着,梁家如今就剩您一丝血脉,为了梁家您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
门里传来丫鬟的哭泣声。
“她说的没错!你该好好活下去的。”林夕梦走了进去,一眼看到了躺在床上犹如行尸走肉一般的人。
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她居然憔悴成这样。
面色枯黄,双唇干裂,眼窝深陷,双眸空洞,俨然已经成了一个活死人。
“你这副模样,只会叫亲者痛仇者快!”林夕梦看到她这副模样,心有不忍。
“是你?”梁婷眼神直直的转向林夕梦,在看向林夕梦的时候才有了一丝恨意。
声音虚弱又嘶哑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仇者快,你现在一定很痛快吧!你是不是很得意?”
“你错了,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好与不好于我有什么关系?”
林夕梦气笑了,这是什么人,她就多余同情她。
都这个时候了还这么傲娇,到现在她还没搞明白,自己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
甚至还将所有的恨都归结到她身上,简直离谱。
“你有今天又不是我造成的,你哪来的这么大敌意,从你出事到现在,可有人来看过你关心你吗?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你父亲投靠宸王,东窗事发后,被宸王一脚踢开,做了替罪羊,事后被问罪斩首,请问这桩桩件件,哪一样与我有关?”
“……”梁婷被问的哑口无言,是这桩桩件件都与她无关,可她心里的恨无处发泄。
偏偏这个时候她来了,一身光鲜亮丽的华服,前呼后拥的进来,她拥有皇上的宠爱,即便家人都没了,她也能过的很好。
这叫她怎么能不妒忌她不恨她,凭什么她可以这么好命,而她却要过得这么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