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小榄后,丁蟹先是去庙里看望老妈。
头发斑白,身形有些佝偻的老太太,正虔诚地跪拜着。
自从丁蟹一拳打死方婷的爸爸方进新后,她一直住在这里求神拜佛。
目的就是为丁蟹这不孝子,赎清一点罪孽。
“妈!我回来了。”当丁蟹出现在庙中时,老太太有些愕然的回头。
当看到是十几年未见的丁蟹时,她心中既喜悦,又气愤。
聊了一会后,丁蟹说出了自己都目的。
“妈,你放心,我会为阿孝他们报仇的,我现在就去找那个差佬问清楚!”
老太太闻言脸色一惊,连忙抓住丁蟹的手:“报什么仇!你现在的身份,被差人发现,马上就抓你回去了!”
“我不怕!四个儿子,三个死了,一个疯了,我怎么可能不管!!”丁蟹一脸坚定。
老太太一脸悲愤:“啊孝他们是自找的!我早跟他们说过要学好,他们还去绑架了方婷,谋杀一个督察,别人也是自保才…”
听到这,丁蟹手一甩,脸色一板:“妈!阿孝他们就算做的不对,那也是一时冲动,但罪不至死啊!你别再说了!”
最了解丁蟹为人的老太太,深深知道他不可能再改变主意,心中一阵哀叹。
“妈,你给我点钱,我要去买点花去探望阿玲。”
老太太闻言,痛苦地闭上双眼,但最终,还是给了丁蟹一小沓钱。
丁蟹离开庙宇,去路边买了一束花,来到罗惠玲所住的公屋。
站在楼下,他心中一阵忐忑与喜悦。
这十几年来,他最为想念的,就是这个给了他“爱情”的女人。
【也不是进新起了歪心思,想抢我的阿玲,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唉!】
这上电梯时,丁蟹回想起许多往事。
但很快,他露出憨憨似的笑容,想象着与罗惠玲重逢时,双方的喜悦。
罗惠玲家门口,丁蟹按响了门铃。
罗惠玲刚刚下班回来没多久,正在卫生间内洗澡。
而躺在躺椅上睡懒觉的方展博,则当作没听到有人按铃。
但丁蟹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皱紧眉头,一直按铃。
方展博双手狠狠挠了几下头皮,发出几声不耐烦的嘟囔。
走到门边,将门打开后,看都不看来人一眼,转身就回到躺椅上继续睡觉。
丁蟹整理了一下衣领,笑着迈进门。
打量了一下屋内的情形后,他听到卫生间内有人在洗澡。
洗澡的人还哼唱着歌曲,声音在丁蟹听来,如同天籁。
因为他认出,这声音的主人,就是他日思夜想的阿玲。
想到罗惠玲现在跟自己就隔着一扇门,而且对方还在洗着澡。
丁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视线落在卫生间的门上,根本移不开。
甚至就连身后重新躺尸的方展博,他都完全忽视掉了。
就这样目不转睛,足足盯了卫生间的门十分钟。
身穿白色睡衣,头发湿漉漉的罗惠玲,一边侧头擦拭着秀发,一边走出卫生间。
当她视线瞥见站在门外的丁蟹时,整个人呆在原地,眼神中不由自主流露着本能的恐惧。
哪怕十几年过去,丁蟹留给她的阴影,依旧历历在目。
下一秒,她直接丢下毛巾,冲入厨房。
拿起菜刀,站在厨房门口,用菜刀挡在自己与丁蟹身前。
“你怎么会在这,你给我滚!”
“我数三声,你不滚我直接砍死你!”
仇恨与恐惧交织下,罗惠玲有些声嘶力竭。
“阿玲!是我,啊蟹啊,你不认得我啦?”丁蟹一脸无辜的表情,内心偏执的认为,罗惠玲见到自己这个久别重逢的“爱人”,应该像他一样高兴才对。
这时,方展博也被这边的动静吵醒,转过身看去。
当看到丁蟹时,他瞬间站起身,原本的懒散一扫而空。
而这时,罗惠玲已经举着刀,冲丁蟹肩膀位置砍去。
看架势,是真的对丁蟹恨之入骨。
丁蟹握住罗惠玲手腕,一把夺过菜刀握在手中,脸上满是不解与哀怨。
“阿玲!你竟然真的想砍我!我知道你对我有误会,但没想到误会竟然这么深。”
看着手握菜刀、一脸大义凛然的丁蟹,罗惠玲又重新体验到十几年前的绝望。
方展博冷着脸,本就黝黑的皮肤显得更黑:“怎么?当着我面杀我爸还不够?”
听到这件事,丁蟹激动地转身,手中菜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对准方展博晃动着。
“博仔,我都说过多少次了,进新的事我是一时失手!那些差佬不信、龙成邦不信,连你们都不信我!”
“好!就算是我的错,我在湾湾蹲了十几年,也算是赎罪了吧!”
丁蟹想起自己这十几年的悲惨生活,尤其是想到,被那群湾湾佬攻爆了他的弱点,眼眶都蓄满了泪。
这时,方家三支姐妹花也回到门口。
当她们看到屋内的情况后,都是脸色一惊。
方婷下意识地,看向方觉夏家门口。
她连忙跑去按门铃,但方觉夏此时还没回到家。
平日里这个点,方觉夏已经在阮梅家吃着饭。
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在打的回家的路上,所有路口全是红灯。
甚至还有一条必经之路上发生车祸,整条路都不通,方觉夏只得绕路回家。
下班路上的种种阻碍,让方觉夏心中也泛起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