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柠隔着被子听了一会儿,外面没动静了。
她连忙掀开被子,和穿好衣服的季晏舟,大眼瞪小眼。
“晚柠,你好紧张啊。”季晏舟语气揶揄。
宋晚柠:“……”
一种她不想要的尴尬蔓延开来。
宋晚柠瞪着眸子,不发一言。
在季晏舟眼里,可爱极了。
宋晚柠长得很漂亮,仔细看来还有几分妖艳,要是不说话,大多数的人还会觉得生人勿近。
她是一个会让人心生距离的美人。
但刚才的种种却又让他觉得十分可爱。
“今天身体怎么样?”季晏舟随口询问着,语气很是轻松。
宋晚柠怔了下,随口道:“还行,挺好的。”
季晏舟盯着宋晚柠的脸色,面里带红,脸上似乎长了一点肉。
确实还不错。
“等会先别吃饭,我和你一起去体检。”季晏舟语气轻松。
宋晚柠愣了下,怎么突然就去体检了?
季晏舟似乎看出了宋晚柠的疑问,解释道:“我每半年都会体检,上段时间忘记了,这回正好你和我一块。”
宋晚柠点了点头:“好。”
说实话,她前世今生,除了入职体检过,其他时候根本想不起来这回事。
但她万万没想到,有钱人的体检程序那么复杂。
不仅抽血了,还检查了内脏。
宋晚柠躺在病床上眨了眨眼,看着汪医生把她的血液拿走。
季晏舟看了眼宋晚柠的胳膊,看到上面的针孔,眼底闪过心疼。
他坐在旁边,轻手碰了碰,“马上就好了,马上就好了。”
宋晚柠坐了起来,语气随意:“还好,不怎么疼。”
只是抽血而已。
做完一套,一个上午都过去了。
宋晚柠盯着季晏舟闪过一丝奇怪,“你怎么不去体检?”
季晏舟一直跟在她屁股后面转,也没见他抽血啊。
季晏舟心底慌乱了一瞬,面色不显:“你先体检,我等会就去。”
宋晚柠点了点头,打消了疑虑。
季晏舟大概是想先让她体检。
“你先回去吃饭吧,厨房做的都是你喜欢的。”季晏舟仔仔细细地交代。
宋晚柠觉得他过于仔细了,僵硬道:“大可不必如此。”
她是体检,不是来上刑的。
季晏舟勾起浅笑:“这不是某人怕疼嘛。”
他可没忘记,刚才抽血的时候,宋晚柠面上装得很镇定,实际上手指悄悄地抓紧了床单。
宋晚柠跟着菲佣回到了住宅,汪医生走到季晏舟的旁边,“少爷,要等一段时间。”
季晏舟点了点头:“对了,你在和晓津洲配下型。”
汪医生皱眉:“您是什么意思?”
季晏舟语气随意:“他觊觎晚柠的器官。”
汪医生咽下心底的惊涛骇浪,这是犯法的啊!
季晏舟轻轻地靠在墙上,面露沉思。
外面的动静怎么那么慢,安今夏该被发现了。
……
阴暗潮湿的牢笼内,瘦小的身体紧紧地蜷缩在角落,裸露的胳膊上十几个针孔,显得十分吓人。
安今夏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和这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外面。
晓津洲坐在牢笼的外面,外面洁白的瓷砖一尘不染。
他穿着干净的白大褂,嘴里吃着营养液。
“夏夏,你告诉我,你是谁?”晓津洲语气很缓,情绪稳定到了极点。
安今夏抱紧自己的身体,反复摇着头,眼底的泪水再次滚了出来。
她咬住下唇,害怕地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这两天她被打了无数次,脸颊红肿无比,眼皮子肿得老高。
所以,她早就老实了。
老老实实地听话,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抽血。
晓津洲久久等不到她都回应,动作粗暴地打开牢门。
他面上沉静,根本显现不出他的暴躁。
安今夏吓得嘴里呜咽,她不断地往后退。
眼底充斥着绝望。
她摸索着墙面,墙上只有恶心的泔水味。
晓津洲面无表情,镜片在昏暗的牢房里反着光。
安今夏呜咽出声,嗓子里的声音越来越大。
尽管她不断地哀求,还是阻止不了晓津洲。
他大手抓住安今夏的头发,粗暴地往墙上撞。
安今夏顿时头破血流,她哭喊着:“救命!救命!”
谁来救救她啊!
晓津洲发泄差不多了,猛地踹一脚,才冷静下来。
该死!
竟然给他搞一个假的。
“真正的安今夏到底在哪?”晓津洲蹲在地上,死死地望着她。
安今夏睁大双眼,崩溃地喊着:“我就是安今夏啊!”
她想不通明明她就是安今夏,为什么晓津洲还那么对待她。
她不是晓家千金吗?
晓津洲不是她的亲舅舅吗?
晓津洲眼底的耐心彻底告罄,撒谎!
都死到临头了,还在撒谎。
安今夏声音委屈:“我不懂,我就是安今夏啊!从小到大我都叫这个名字!”
晓津洲嘴唇颤抖,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猜想。
难道真正的安今夏已经死了?
季晏舟养大的这样是假货?
只为了稳住季恒?
晓津洲站了起来,冷汗直冒,腹部开始剧痛起来。
他疼得厉害,唇角苍白,豆大的汗滴流了下来。
外面的晓成连忙跑了进来,“大哥!你没事吧!”
晓成的手还没碰到晓津洲的袖子,就被对方推开了。
晓津洲看到晓成就烦,晓成看向地上蜷缩的安今夏,眸子里闪烁着悲伤。
“她就是一个孩子,你不能这么对待她。”晓成语气无奈道。
天知道,安今夏不是晓菲亲生的,他有多开心。
晓津洲终于不用害人了。
“孩子?”晓津洲语气厌恶,他马上要死了,还顾得上别人?
晓成面色怔了怔,他干巴巴道:“大哥,您赶快休息吧。”
他担心安今夏会被打坏。
晓成蹲了下来,拿出手帕给安今夏擦脸。
安今夏身体发抖,根本不敢动弹。
晓成看到这些伤口,皱眉:“大哥,我们把安今夏送回去吧,既然她都不是了。”
晓成还在企图唤醒晓津洲的良知。
可亲手杀死自己姐姐的人,心肠怎么会软?
“放着吧,反正季晏舟又不在意。”
晓津洲语气很无所谓。
他望向晓成的目光很烦躁,一个懦弱无比的人,怎么会是他的弟弟?
晓菲都比他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