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音知道她现在也不一定是想脱离组织,只是成为夏宫长老,被推出来代表组织。
她的不甘心被楚音发现,不只是身为女性,被更多上位者男性打压的真相。
背后还有什么原因呢?
夏长老招手让人开车过来,拉着楚音坐上后座。
楚音还在沉思当中。
不甘心却无力反抗,可是她没有彻底摆烂任由背后之人摆布。
更大的追求,是仇恨吗?
楚音眼睛一亮,对啊,刚才说到她的家族,夏长老明显心情要灰暗许多。
夏家,被灭门的原因,不仅仅是郝源闹事才发生的,背后一定更有更多的秘密。
这是“长寿计划”的其中一个小环节,现在回想,洛城发生的人口买卖和器官买卖只是底层剥削的一个显现。
真正的厉害之处,在于不被众人熟知的地方。
楚音自己思索了许多,但是目前还做不得定论。
“长寿计划”这一背景下的组织,和白家的靠山,目前看来是利用生生石制造特异功能的是另一拨人手。
尽管两方都对人类进行了改变,利用生生石的一方,似乎单纯喜欢从矿石能量这样的媒介中提取物质,维持人类的提升。
而另一方,对于普通人类完全是蔑视的态度,费尽心力要撇除现有人类的特质,并且有控制所有人类深层思想的意图。
就是不知道,原主生母魏萦怀在哪个组织里。
其实,楚音从今天跟踪自己的人里看出更多的端倪。
利用禁术的那群人,似乎和任何一方都不一样,只是纯粹的想用邪恶制霸世界。
那么,身为天音寺主持的弘法活佛,他知道这些吗?
从一个农家小儿被培养成一方主持,现在有了高达一百五十岁的寿命,在全世界人眼中,他代表的是宗教的力量。
如果,他真的是被佛法度化,成为现在这样,楚音不得不猜想,宗教这一序列,肯定有不为人知的说法。
尽管分析形势后,楚音觉得依旧有很多事情要探查,但是,思路理清后,她感觉轻松了许多。
“夏长老,接下来去哪里?”
车子上除了司机,就只有他们两人。
刚才,夏长老一直没有说话,从车窗玻璃反光后,她注意着楚音的样子,她刚刚才从深思中醒来。
听到她这样问,夏长老笑了笑,带着些微神秘。
“你知道苑戏吗?”
“听过。”楚音有点疑惑,“苑戏不是失传了吗?相传当初人们迁移的时候,苑戏代表宗派被人陷害,死在了那场浩劫中。”
楚音知道的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部分。
夏长老摇头:“苑戏是我们启岚大陆流传最久的文化,不可能失传的。”
“难道,今天你要带我去看苑戏?”
楚音好奇,但是兴趣不大, 她也了解,人们就是喜欢这些富有传奇意味的东西,明明失传的技艺,也要费劲心思再造一个出来。
这也是人类唯一可爱的地方。
“哈哈,不止。”
说话间,车子停在了岛上的一处庄园里。
这里是岛主的家。
说是家,其实是供夏长老这样有身份,不喜欢和大众挤堆堆的人游玩的地方。
“到地方了。”夏长老下车带头走在前面。
楚音微微感受了一下,自从进入了陶然庄这里,那双紧盯的视线消失了。
她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前面的夏长老,难怪她现在的笑容开心了许多。
夏长老回头,边走边介绍:“苑戏宗派传承是断了,但是文化没有断。”
说话间,两人进入一处千人会堂一样大的场地,是戏台。
周围是忙碌的工作人员,还有一些和他们一样来看戏的人。
对于陌生人,大家基本不会注意太多,但是,楚音还是注意到,她们两个漂亮女人进来后,周围男性的视线都会扫一眼。
更多的,似乎是看向夏长老。
其实,外人基本不认识夏长老,只是她气质超然,自然引人注目。
楚音也注意到,夏长老讲话的声音生硬了一点,脸上更是收起了笑意。
“你也看到了,很多人,尤其是有实力的男人,都很喜欢看的。”
两人找到一处靠后的卡座,楚音观察着四周。
“《忠义侠》,接下来要唱的就是这个?”
夏长老看到楚音手指的台卡。
“嗯,这里很多人都喜欢这个戏。陶然庄的其他生意或许最赚钱,但是,这个戏的生意,是最长久的。”
“有快两百年,天天都会演一场。”
听到这里,楚音还是不由得瞠目,确实,受欢迎的东西很多,但是,能这么被追捧的,还是少见。
楚音明显有了兴致,要看看这个名头到底值不值。
“那我要好好看看。”
夏长老点点头。
短暂的等待后,好戏开演。
一阵铿铿锵锵的乐队奏响,帷幕被拉开。
主角出场,他动作大气洒脱,唱腔干净饱满,整个人完全融入了剧情。
台下的上百位观众沸腾了,大家的掌声和尖叫不绝于耳。
楚音有点震惊,“这……这才开始啊。”
《忠义侠》的精神支柱就是侠义精神,黄石为了信守对结拜兄长严文成的承诺,将自己的妻子献给了奸臣杜鲁,保全了嫂子的名节。
偶尔不懂的地方,楚音会小声询问。
“是谁写的这戏?”
夏长老没有正面回应:“这出戏当初为了教化后人,做人要侠义为先。”
楚音没有在意她转移话题,嗯嗯的点点头,嘴里不忘继续念叨。
“黄石该怎么做呢,一边是杜鲁这个老贼的恩威并施,一边是结拜兄长严文成临行时的嘱托,他到底该怎么做?”
听到楚音小声的嘀咕,夏长老看了看她投入的脸,低头喝起来茶,整张脸被热茶的雾气笼罩。
但是楚音并不是真的沉浸在戏曲中,她小心嘀咕是一次试探。
她看到夏长老低下头那一刻,眼角的讽刺。
和台上主角满腹纠结不同,夏长老自始至终都是带着汹涌的情绪,但是,被压缩在胸膛里。
“蛮奴才他以德报怨……”台上的戏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