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柔气得大声喊了高阳一声,
“高知青!”
高阳被她叫回神了,“啊?”
“你刚才说什么了?”
任柔在想,高阳他绝对是故意的,故意想让她难堪的。
任柔这次终于忍不住了,她哭着跑走了。
高阳抬起手挠挠头,女同志的心思他真是猜不透啊。
不管了,他还是继续看蚂蚁搬家吧!
任柔的事情突然在大队上掀起了一些波澜,有些不好听的流言,是从前帮她干农活的男青年们传出来的。
她被葛志强从水里抱出来的那天,有几个和她熟悉的男青年,当时就在现场看着的。
他们当天没在明面上说什么,私下里却和认识的朋友亲戚讨论任柔的身材,拿她开些恶心的黄腔。
嘴上说着爱你的男人,私底下也会和狐朋狗友说你的隐私;
会拿你的隐私来开黄腔,以达到吸引别人注意的变态心理,满足他得不到关注的自卑心态。
慢慢地,这件事情发酵得越来越过分了。
嫉妒任柔的女人和大队上的姑娘们也都掺和进来,每个人都要嘲讽任柔几句才甘心。
有的人还有几分顾忌,不会当着任柔的面嘲讽她;
可有些人却是恶意满满的,竟然还当着任柔的面唱起双簧来。
任然听着这些嘲讽声,只是告诉自己不要在意,等这些流言蜚语过去就好了。
只是啊,在晚上的时候,她的枕头就没干过。
任柔常常恨得睡不着觉!
可是流言蜚语真的会自己结束吗?
葛志强怕任柔受到流言的伤害,他带着媒人上知青点来提亲了。
任柔看到葛志强的做法,无疑是感动的,其实葛志强对她挺好的。
任柔抬起手擦了擦眼泪,勉强笑着对葛志强说,“志强哥,谢谢你还能想着我。”
葛志强看着任柔的眼睛,他认真地问任柔,
“任知青,那你愿意嫁给我吗?和我结婚了,就不会再有人议论你了。”
任柔是很感动,这没错,可是感动不能当饭吃啊。
她真的不想和葛志强结婚,他实在是没达到她的要求。
任柔沉默了片刻,让葛志强觉得她又在认真的考虑。
任柔看时间差不多了,她开口说,“志强哥,我不想在这样的流言蜚语里结婚。
我想我要结婚的时候,应该是得到所有人的祝福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有满满的嘲讽。”
任柔忍不住想多说几句,“志强哥,我确实是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了,但是,不能是在这个时候。
如果选择在这样的时候结婚,就像是我在默认那些人对我的恶意一样。
只会让他们越来越嚣张,对我越来越过分。”
任柔不想直接拒绝葛志强,在她找到合适的人选,把自己嫁出去之前,她不能主动断掉自己的任何一条后路。
“所以,志强哥,我需要你的支持,帮助我走出这个阴影,而不是和那些坏人一起逼我。”她的眼泪适时的掉下来了。
任柔的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整张脸看着却又不狼狈,晶莹剔透的眼泪只会增加她的破碎程度。
看着这样坚韧不拔的任柔,让葛志强觉得,刚才提出结婚的自己确实做错了。
他之前只想着要给任柔一个依靠了,却没有思考过她的追求是什么。
任知青的心胸与格局都是这么大,这么一点小事如何能打倒她呢?
葛志强向任柔道歉,“任知青,刚才是我唐突了,你放手去做吧。
去澄清流言,过上堂堂正正的日子。
我会永远在你身旁支持你的。”
任柔好感动啊,她的眼眸里都是亮晶晶的泪花,“志强哥……”
任柔的眼睛里,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跟葛志强述说。
葛志强看着任柔,只觉得他的心是如此的炙热,想为她做的更多,好让她开心。
葛志强也回任柔,“哎,任…知青”
葛志强不想叫她任知青,这听起来太过生分了。
可是他和任知青之间的关系,又没到可以叫更亲密的称呼的那个份上。
“唉!”葛志强叹了一口气,带着媒人走了。
王媒婆自从来到知青点,她就一直在堂屋里坐着了,任柔和葛志强两人走出去谈话。
王媒婆的左手拿着一把大蒲扇扇风,右手不断地往嘴里送着任柔准备好的南瓜子。
她今天没什么大事,坐着看戏就行。
你还真别说,这任知青和葛志强的演技不错。她从堂屋里看着他们在院子里拉扯,还真挺像那么回事的。
她这做媒人的,一双眼睛早就练成火眼金睛了,这不就把任知青和葛志强看的透透的了嘛。
不过,做媒人的一张嘴巴就得闭紧才行,不能胡乱把别人的隐私说出去。
再说了,她是做媒的,又不是给人看相的。
如果有人想要她开口说得更多,那当然就要付更多的费用了。
很明显,葛志强同志是没有这个觉悟的。
葛志强给王媒婆塞了五毛钱,就和她分开转身回家了,他也没想着要问问王媒人的意见。
王媒婆很遗憾,那她还是先回家去等着吧,等葛志强下次再来找她做媒。
江雪最近忙着和小白草清点空间里的收成呢。
她们来下乡就快要两个月了,空间的发展很迅速,她们的收获已经很多了。
各种各样的粮食已经堆满了几间仓库了,嗮好的菜干,存好的腊肉也都被小白草塞进了满满当当的库房里。
新鲜的蔬菜和水果也都保存好了,她得找时间去镇上或者市里一趟了。
秋收后给江建国寄信的时候,还是给他也寄点肉吧。
不知道他现在舍不舍得买肉吃了,希望他不要等到牙齿掉光了才想开。
江建国表示自己早就想开了!
也是因为现在他的负担没有以前那么重了,家里少了两个大姑娘,饭菜上的花费就少了。
每当江建国想省着肉给两个儿子吃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就冒出来江雪说的话。
他立马就要起身去照照镜子,看到自己的牙齿还好好地长在牙床上,他才能放下心来。
然后他就坐回桌子上去,开始和儿子抢肉吃了。
江雪要是知道这情况,可能会感觉有点心虚,她是不是把江建国同志矫枉过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