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沈逸和大江还在审讯崔皓,另一边陈之南和袁宇也接上了刚刚下飞机的唐晓辉。
“你是唐晓辉吗?”陈之南看着面前拉着行李箱的年轻男子问道。
“我是,你们是?”
“你好,我们是市局重案组的,”陈之南一边说,一边拿出证件给男子看了看,“有点儿情况我们现在需要向你了解一下,请和我们走吧……”
随后,袁宇便将男子的箱子放到了后备箱里,之后车子便朝着公安局而去。
很快,差不多只用了半个小时,车子便抵达了目的地。
下了车,陈之南便将唐晓辉带到了接待室。
“我又没犯什么事儿,你们把我带到这里干什么?”男人有些不悦地说道。
“我们也只是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请你配合我们工作,”陈之南一边说着,一边坐到了那人对面,“请问……崔艺明你认识吗?”
听到这个名字,男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
不过,陈之南和袁宇自然也不会只是凭此来判断对方是否有嫌疑。
“崔什么?”
“崔艺明。”
“不认识,没听说过,”男人摇了摇头,依旧面无表情道,“从来没听说过。”
听到这个答案,陈之南和袁宇并不感到意外。
要是他上来就承认自己认识这个崔艺明,他们反倒觉得事有蹊跷了。
于是紧接着,陈之南又开始转换话题道:
“你和你父母的关系怎么样?”
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男人忽然愣了一下,竟比刚刚提到崔艺明的时候似乎还惊讶许多。
“挺好啊,怎么了?”
“是吗?”此时陈之南反问道,“那为什么我们了解到的情况却是,你和你母亲之间的关系不太好,似乎是因为你母亲格外偏心你弟弟。
至于你和你父亲么,应该说以前你们之间的关系还很是不错,可以用父慈子孝来形容。
不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似乎你父亲对你的关心也越来越少。
而你在这个家中,仿佛也越来越无足轻重。
就好比这一次,你究竟是因为什么才选择出门旅行散心,还用我再说吗?”
唐晓辉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警察竟然将自己家里的情况了解得这么清楚。
不过更让他想不到的是,自己不过是出门了半个多月,竟然一回来就被带到了公安局。
听到警察这样说,唐晓辉也不隐瞒,直接开口说道:
“你说的不错,我们家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我妈一直都更偏心我弟弟,从他一出生的时候就是。
我爸原本对我还不错,可是架不住我妈不喜欢我。
所以后来渐渐的,他对我也就不那么上心了。
开始的时候我也在心里难过过,不过现在我也长大成人了,也就更不会再在乎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不过再怎么样,这些都是我的私事。
警察同志,你到底想问什么?
从我一下飞机就把我拦下来,还把我带到了公安局。
一会儿问我不认识的人,一会儿又问我家里的情况。
你们让我配合我也配合了,要是没什么事儿,我能走了吗?”
听到男人这样说,陈之南刚要开口,却不想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紧接着,就看见洛青青走了进来,就见她在陈之南的耳边说了几句之后转身离开。
而陈之南在听到洛青青告诉他的这一消息时,一时之间还有些不敢置信。
不过也就过了几秒钟,陈之南便缓了过来。
接着,就见他看着唐晓辉问道:
“唐晓辉,听说你并不是唐大为夫妇的亲生儿子?”
“你怎么知道?”男人下意识反问,不过很快他便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快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后,这才慢条斯理地回答道,“你说的不错,我不是他们的亲儿子,所以他们才更疼爱我弟弟,因为他才是他们亲生的。”
“既如此,你就没想过找到你的亲生父母吗?”
“找不找的又有什么用?
明明是他们先抛弃了我,就算找到了,我也不会认他们的。
更何况,要不是因为他们的抛弃,我也不会被唐大为带回去,就更不会被那个女人虐待。
你们根本就不知道,从小到大我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要不是因为他们,我又怎么会过上这种生活?
那种每天担惊受怕,既害怕会被再次抛弃无家可归,又害怕自己做错了什么而被责罚的日子,现在回想起来我都会不由自主的哆嗦。
就更不用提我替我弟弟背黑锅,有时候明明是他犯了错,却要我来受惩罚。
可有时候明明是我们两个一起犯的错,我妈却从来都不打骂他,可是对我却是非打即骂,甚至有时候还会被饿肚子不让吃饭。
这些,你们永远都不会明白的……”
此刻,男人似乎想要将这么多年所忍受的不公和折磨一一说出来。
好像只有这样,他的心里才能痛快一些。
听到这话,袁宇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后妈这么对你,唐大为不知道吗?”
“他?”男人冷哼一声,“一开始他确实是不知道,不过就算他后来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开始的时候,他还会悄悄给我一些零花钱。
可是后来……”说到这里,男人似乎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于是便转换话题道,“这些都是我的私事,与你们无关吧?
你们今天把我找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见此,陈之南开口说道:
“你父亲唐大为在外面一直都有一个情人,不过在半个月前,那个女人却被人杀了。”
“啊,就是刚才你们问的那个崔……崔什么的是吧?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你们不会以为人是我杀的吧?
半个月前,我人还在外面旅游,根本就不在本地。
你们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旅行社调查。
再说了,我总不可能有什么分身术,可以一面在外面给自己做不在场证明,一面跑回来杀了那个女人吧?
更何况,那个女人是死是活我根本就不在乎。
也可以说,我甚至乐得看她破坏他们的家庭。
只有这样,我心里才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