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男人的话,沈逸并没有生气,而是气定神闲地看着他,目光中分辨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可越是这样,谢管阳的心里就越是不踏实。
他不知道,面前这个警察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过此刻他却有一种感觉,似乎下一秒,他会就被面前这个警察看穿一样。
因此,面对沈逸的目光,男人不自觉地低下了头,想要找个什么地方将自己藏起来。
大约过了几分钟,沈逸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谢管阳,很意外吧?
是不是很纳闷儿为什么我们又把你带了过来?”
可是对于沈逸的问话,男人却少见的一个字都没有说。
因为他既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也不知道面前这个警察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可沈逸却并不在乎男人有没有回答自己,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其实原本我们也不想再折腾一遍。
毕竟谁想工作,谁又不想休息呢?
可是怎么办呢?
经过我们的调查,你昨天所交代的情况与我们调查后得到的结果有出入。
那我们就不得不再来找你了。
谢管阳,有些事情不是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到的。
孙卫东究竟是怎么死的,我想你应该比我们任何人都清楚。
而我现在之所以这么问你,没有把证据拿出来,就是想再给你一个机会。
不过你要是不想要,那我也不强迫。
你看是你自己说呢,还是我们替你说。
如果是我们说,你可就真的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说到这里,沈逸突然眯起眼睛,眼中一道道如寒冰一般的冷意朝着男人射去,令男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谢管阳,孙卫东究竟是怎么死的?
你真的……就只是推了他一下吗?”
面对沈逸的冷声质问,谢管阳心里忍不住地颤抖。
这个警察为什么要这么问?
难道……他真的找到证据了?
不可能……
现在,他什么都不能说。
一旦承认,那自己之前所说的一切就都不作数了,他绝不能自己断了自己的活路。
这样想着,男人把心一横,似乎要和面前的两个警察顽抗到底。
见此,大江忍不住冷哼一声。
他就猜到,这个谢管阳是不会轻易交代实情的。
要不然,他也不会编造出那样一套谎话。
不过也不得不说,这家伙的脑子转得还很快。
竟然能想出这样一套说辞,还差一点儿把他们都蒙骗过去。
虽然都是杀人,可是性质却完全不一样,那法律对他的惩处也就不同。
想着,大江沉声开口道:
“谢管阳,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就没事了吗?
我告诉你,法医的尸检报告上已经明确写了,死者孙卫东的死因是因为头部遭受过多次撞击而导致的颅脑损伤,根本就不是你说的只推了一下。
这一点,你要怎么解释呢?
还有,除了刚刚所说的那一点之外,死者头部的其他伤痕也可以证实,他是被人大力扯住头发,然后狠狠地撞击地面导致的死亡。
谢管阳,你不会告诉我,除了你之外还有别的人对孙卫东造成了伤害吧?”
“这……”
听到这里,男人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
可是他仍旧没有开口说话。
见此,沈逸接过大江的话继续说道:
“昨天我们又去了一次孙卫东的家,在他们家的卧室还原了案发当时的现场。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你以为,你把现场清理干净,我们就什么都查不出来了吗?
告诉你,现在的科技很发达。
有一种潜血蓝光试剂,只要将它洒在案发现场,即便现场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也会显现出蓝光。
而在孙卫东的家,我们发现卧室的地面曾经留有大量的血迹。
这可不像是你说的,只推了一下就能造成的……”
听到沈逸的话,男人满脸的吃惊。
他以为只要自己将现场打扫干净,警察就不会发现。
可是没想到……
还是他想得太过简单了……
可是直到这时,男人还是想再挣扎一下。
于是他想了想,梗着脖子嘴硬道:
“我说过了,我没有杀害孙卫东的动机。
之前之所以承认,那是因为我完全是失手,是误伤。
再说了,要是孙卫东真死了,谁来补厂里亏掉的钱呢?
别忘了,工作失误的可是孙卫东,那这笔钱就应该是他来补上。
我根本就没有杀他的理由。
如果他真的死了,那我岂不是人财两空?
钱也没要回来,还把我自己搭进去了,这就有点儿犯不上了吧?
我还是那句话,除非你们有证据,否则,我是不会承认的……”
“谁说我们没有证据的?”沈逸冷笑一声回道,“我刚刚已经说了,我们又去了一趟孙卫东的家。
而在那里,我们不光是还原了当时的案发现场,还找到了你要杀害孙卫东的真正原因。
其实,根本就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是孙卫东工作失误,算错了预算成本,从而导致厂里亏了钱。
而是孙卫东发现你这个厂长贪污公款,账目上对不上。
而你为了不让事情败露,所以趁着孙卫东的媳妇儿手术不在家,就想上他们家去与他谈判。
却没想到,孙卫东竟然不吃你那套。
也正是因为这个,才让你动了想要杀人灭口的心思。
谢管阳,我说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