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宸烨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一怔,随即眼底浮起笑意,双臂轻轻回抱她。
“你也是。”
沈棠安这才松开手,头也不回的跑了。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竟然做出这么肉麻的事情来。
不过看他一脸落寞的站在那里,心中不由的有了冲动。
慕宸烨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才转身离开。
回到王府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沈棠安的一颦一笑。
而沈棠安在自己的房间里,同样是难以入眠,想着今晚发生的一切,便觉得一切都很不真实。
不知过了多久方才睡去,谁知一大早便被吵醒。
“出什么事了?”
沈棠安皱眉起身,闭着眼睛询问。
“太小姐,好像是二小姐身子不适,非要您去给她看看。”
云珠听到动静,连忙赶来扶她起身。
二小姐实在欺人太甚,一大早便派丫鬟来闹,她好不容易才压下,没想到还是打扰到了小姐。
虽说她被册封为太子侧妃,身份尊贵,但自家小姐可是未来的宸王妃,身子不适自有府医,大可以找太子殿下去请太医,凭何来折腾自家小姐。
沈棠安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身子不适找府医便是,找我作甚?”
云珠一脸愤愤不平,“小姐,这二小姐分明是故意刁难。”
忽然反应过来,沈清菀未出阁便身怀有孕,这种丑事自然不能让旁人知晓。
虽不知她是不是真的身体不适,毕竟怀的是皇嗣,还是去看看以防万一吧。
“罢了,去看看吧。”
到了丽华苑,只见沈清菀娇弱地躺在床上,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姐姐,你可算来了。”
沈清菀一向柔弱,如今脸色苍白,更是惹人怜惜。
沈棠安神色冷淡,刻意离她远了些。
虽说这是她嫁入皇家的筹码,但难保她不会丧心病狂的对她栽赃嫁祸。
就算是闹腾着肚子疼,都够她喝一壶了。
“妹妹这是怎么了?”
“姐姐离的这样远,莫不是在担心什么?”
沈清菀面上带笑,看向她的眼神满带讥讽。
沈棠安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妹妹言重了,你若是不愿我在这里,去请府医也行。”
“不可!”
沈清菀顿时急了,这种事情怎么能让旁人知晓。
抬头瞪着她,不禁有些咬牙切齿。
“你故意想让我难堪?”
“妹妹没那么大的本事,便收着点脾气,想让我给你看病,就摆出求人的态度来,这么跋扈我可伺候不了。”
沈棠安神色淡淡,反正着急的又不是她。
看她这样子,虽脸色苍白了些,却没有什么大事,莫不是真来折腾她的?
“姐姐,我腹中可是皇嗣,若有任何闪失,整个永安侯府都担待不起!”
沈清菀被气得胸口起伏,一双眼睛恨恨的盯着她。
凭什么她摇身一变成了宸王妃,而自己只是个侧妃,甚至还要进宫被皇后羞辱。
明明身怀皇嗣,所有人都该捧着她敬着她,如今怎么与她料想的差那么多?
沈棠安冷笑,“太子侧妃又如何?如今你们还未成婚,妹妹便这般胸有成竹,就不怕哪日步了我的后尘,不过不知你到时候有没有我这样好的运气,丢了太子妃之位,成了宸王妃。”
这话直接戳中了沈清菀内心,讽刺意味十足。
毕竟一心想抢走太子妃之位的是她,心心念念想做太子妃,不仅最终成了侧妃,保不齐哪日连这侧妃之位都丢了。
“你……”
沈清菀指着她全身颤抖,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憋过去。
“妹妹你可悠着点,万一你唯一的筹码也没了可怎么办?”
沈棠安上前扶住她,以防她栽下床来。
毕竟她如今的肚子,确实金贵些,万一出了事,宫里宫外都不好交代。
不对!
沈棠安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也有身孕,还是慕宸烨的!
昨天那么好的机会,忘说了。
沈清菀盯着她沉默片刻,也知道孰轻孰重,转身往榻里面靠了靠,声音也软了下来,不似刚刚剑拔弩张。
“姐姐,我确实身子不适,劳烦姐姐帮我看看,只当妹妹求你了。”
她必须要保住这个孩子,腹中的孩子是她唯一的倚仗。
沈棠安见她老实求饶,这才神色稍缓,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走上前,为沈清菀把了脉,心中大致有了数。
并无大事,许是近日事多,身心俱疲才引起不适的。
“这胎象还算平稳,只是你心思过重,忧思过甚,才会觉得身子不爽利。”
沈棠安松开手,淡淡说道。
沈清菀忙问道:“那姐姐,我这该如何是好?”
沈棠安瞥了她一眼,“放宽心,好生将养着,莫要再胡思乱想。还有,这事儿万不可再这般大张旗鼓地折腾,若传了出去,对你我都没好处。”
“多谢姐姐,妹妹记下了。”
低下头应了她的话,确实如她所言,养好自己的身体和腹中孩子才是大事。
若未婚先孕一事传出去,不仅侯府颜面尽毁,只怕皇家也不会认她。
沈棠安见她听进去了,便起身准备离开,“既然没什么大碍,我便走了。”
沈清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姐姐不多坐会儿?”
“不必了,你好好休养为要。”
听到这话,回头看了她一眼,并不打算久留。
“姐姐……”
“大小姐,奴婢有要事禀报。”
沈清菀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云珠打断。
沈棠安头带着她也不回的出了门,“何事?”
“小姐,太后娘娘请您进宫。”
她闻言眸色微沉,慕宸烨让她远离太后,谁知这才几日又邀她入宫,会是什么事呢?
“看样子很着急,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嬷嬷亲自来的。”
云珠神情焦急,看向她担忧道。
“二小姐没刁难您吧?”
沈棠安摇了摇头,“她如今有求于我,倒也不敢太过放肆。”
云珠愤愤不平,“小姐,您何必管她,那二小姐平日里就嚣张跋扈,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儿,还来折腾您。”
沈棠安叹了口气,“不管怎样,她终身在侯府,若真出了什么岔子,侯府也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