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将平安符放到爸妈身上之后,秦月就不再害怕任何威胁。
哪怕眼前这些人身上人人带着热武器,也不可能对自己和爸妈造成任何的伤害。
心中安稳之后,秦月也有空来想其他事情了。
说实话,她真的非常好奇,为什么徐崇生会在认定自己还在帝京的时候,就大费周章的绑架自己的父母?
他图什么?
如果那么想要她的展现出来的针灸手法,甚至不惜以近乎疯狂的手段来对抗国家机器,对方当初就不会让特勤局的人在徐家把自己带走了。
难道是上头表现出来的对徐家的针对太明显,让对方嗅到了危险,所以提前狗急跳墙?
也不应该啊!
前几天杨殊还在告诉自己,要耐心等待,因为上面的领导为了维持社会安定,不得已只能选择暗中布局、以温水煮青蛙的姿态来调查徐家呢,不可能现在就让姓徐的察觉到问题吧?
如果问题不是出在上面要调查徐家这件事情上,那难道是因为对方通过特殊渠道,知道了自己如今在上面那些人眼里的受重视程度?
那也不该啊!
别说是一个经营了无数代的家族掌舵人了,但凡是个正常人,不管心思多恶毒、手段多阴狠,在知道自己曾经得罪过但又没得罪得太死的人得了上面人的看重,第一反应也不该是狗急跳墙吧?
至少得想办法请人说和一下吧?
又不是什么血海深仇,因为贪心引起的‘小误会’而已,在不确定对方态度的时候,谁会蠢到用如此极端的手段来将人彻底得罪死了呢?
又不是不想在华国混了。
念头转到这里的时候,秦月脑子忽然叮了一下,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对方真的不想在华国混了?
“可?对方不是一个家族都在益省,是益省货真价实的地头蛇,财富、人望、地位样样不缺吗?”
“是脑子犯病了,所以才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润吗?”
但——看徐崇生的神情,也不像是脑子犯病的人啊?
秦月想不通。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看看对方想干嘛吧。
秦月决定暂时不暴露自己能护住自己和父母三人这件事,好看看徐崇生究竟想干嘛。
为了让事情更加顺利,秦月还顺手激活了一张吉运符,想了想干脆又重新激活了两张,分别塞进了自己爸妈两人的怀里。
倒也不为别的,主要是图个心安。
毕竟运气虽然虚无缥缈,但能万一呢?
也不知是吉运符真的影响到了秦月的运势,还是徐崇生真的很急。
几乎是秦月激活吉运符的一瞬间,一个壮汉就在徐崇生的暗示下,马不停蹄的就拨出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壮汉就立刻耀武扬威的要求:“给我转特勤局。”
不知道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壮汉不仅强势的再次提出让对面转接特勤局的要求,还格外明目张胆的说:“告诉他们,秦月一家三口在我手里,不想她出事的话,就乖乖答应我们的要求,否则,我可不敢保证她的安全!”
一听到这里,秦月立刻沉下脸来,故意做出一副气愤又不解的姿态,看着徐崇生说道:“你们怎么想的?脑子瓦特了吧?”
“用我威胁特勤局?你们不会觉得特勤局的人为了一位大人物来接我一趟,我就也是大人物了吧?”
“还用我来威胁特勤局的人答应你们的要求……”
“想要我的命你们可以直说的,不用绕这么大的圈子,还扯上特勤局。”
“我没那么大的脸。”
“秦小姐真是个谦虚的人。”徐崇生含笑开口,语气中满满都是戏谑。
“我这叫人贵有自知之明。”秦月说道。
徐崇生又笑,猫戏老鼠一般道:“秦小姐不会觉得我徐崇生的消息那么闭塞,连你手上有能治疗癌症终末期的药物都不知道吧?”
居然真有人泄密!
秦月震惊的同时还有些愤怒。
不是都经历过重重审查的吗?不是都签署了保密条例的吗?怎么消息这么快就泄漏了?
难道,有敌人混进了疗养院?
对!就是敌人!
这一刻,秦月心中忽然升起一种明悟,一个荒谬得宛如天荒夜谭的想法在脑子里诞生,她死死看着徐崇生,脸上的表情极其难得的和心里的想法达成了一致:“难道你是境外势力培养的奸细?”
话说出口,秦月都觉得自己的想法格外的荒谬格外的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
她就算是对徐家了解再少,至少也知道徐家是传承了数百年的国医世家,在益省扎根很久不说,旗下的远志集团更是益省医药界的龙头企业!
而徐崇生自己……就算对方背地里再怎么不做人,场面上也是光鲜的、是德高望重的!
这种人去做境外势力的奸细?
疯了吗?
然而,看到对面徐崇生脸上那微妙的、带着一丝痛苦、挣扎、不甘、疯狂的眼神之后,秦月又觉得。
不是自己疯了,是徐崇生疯了。
真可怕啊……
这人的脑子是怎么想的?
什么样的境外势力能给他如今的荣耀和地位啊?
总不能是这人第六感准得可怕,一察觉到上面有人想查自己,就麻溜的投向境外势力了吧?
或许是看到了秦月脸上毫不掩饰的震惊和不可思议,徐崇生罕见的破防了,甚至都顾不得下属的电话还保持在接通状态,就直接冲着秦月吼道:“你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
“你以为在工作中被上司抢功打压、被同事欺负、就是吃苦吗?”
“不!我告诉你小丫头,你错了!”
“真正的辛苦是无从选择、是身不由己、是忍辱负重、是明知道自己光明在哪里却还是只能一步一步朝着深渊的方向走……”
“啊?”这一下,秦月越发的瞠目结舌了。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喃喃开口:“我?我说什么了?”
“我什么都没说啊……”
“我就是觉得,你这个人像境外势力的奸细……是个华奸。”
徐崇生仿佛受了莫大的羞辱一般,手指颤抖的指着秦月,怒道:“你才是华奸、你全家都是华奸,我堂堂天照血脉,是神州界硕果仅存的神族后裔,岂是华奸那种低等玩意儿可以相提并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