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虽然不是什么世家大族,但也算的上是有头有脸的豪门。
陆父在家里更是说一不二,众人都很少跟他顶嘴,更不用说有人敢打他。
等反应过来,众人走上前,就要帮着陆父教训陆溪。
短发女人更是掐着陆溪的胳膊,“你怎么能这么对待父亲?给父亲道歉。”
陆溪一把甩开她的手,“他先打我,我只不过还他一巴掌,我凭什么道歉。”
“该死的不孝女。”陆父示意其他人抓住陆溪,他则挽起袖子,准备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女儿。
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跟他们比起来,陆溪什么都没有。
她直接踹倒大厅内的桌子,玻璃掉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响。
然后她逮着身边的人就开始抓挠,其他人自恃身份自然也不会跟她缠斗。
这么一番闹下来,虽然陆溪只有一个人,却把对面的几个人都震住了。
陆溪拿着手机,“你们过来啊,反正我又不怕丢脸,你看看明天这个新闻发出去,是我丢脸还是你们丢脸。”
她这话一出,陆父扬在半空的手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陆父失望的看了陆溪一眼,“我真想不到,陆家居然会养出你这样的人,从此以后,陆家再不会给你提供一分钱。”
说起这个,陆溪就想笑,她嘲讽的看着陆父,“你怕不是忘记了,从我满18岁的时候起,你的第二任小娇妻,就以让我独立为由,把我的卡给停了,陆家再没有给过我一分钱。”
陆父显然不知道这个事儿,或者说知道也忘记了,毕竟一个他不喜爱的原配妻子生的女儿,在他的心里向来没有什么分量。
触及到陆溪嘲讽的眼神,陆父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但那一丝微微的不自然,很快就转化成了父权被忤逆的愤怒,他冷笑一声,“你阿姨做的对,像你这样没教养,不知道尊重长辈的人,就应该活活在外面饿死。”
“你都把我扔了,你还管我干嘛?”陆溪翻了个白眼,“什么时候转行当太平洋警察了?你们再不走,我可要开直播了。”
此时虽然天色已晚,可来往还是有少量的员工,陆父自觉在这里跟陆溪吵架丢人,他瞪了一眼陆溪,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其他人也随之离开。
倒是短发女人特意走在最后,轻蔑的冲着陆溪笑了下,“你跟你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妈一样,永远只能在下层打转。”
“你跟你那个情妇妈一样,永远都是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人。”陆溪直接反击。
短发女人显然被激怒了,她本想说些什么,可转而轻蔑一笑,瞥了一眼陆溪,“就算你再怎么发疯,你也分不到陆家一丝一毫的财产,我何必跟你这种下等人计较。”
至于陆溪那个夜桉妻子的身份,短发女人根本不惧。
毕竟,到目前为止,夜桉从没有向外界公布过陆溪的身份,他甩了陆溪,是迟早的事。
“阿对对对你上等,上等人都靠情妇妈上位,这样算,我们确实当不了上等人。”
“你!”短发女人自恃身份,懒得再跟陆溪吵,跟陆父一样狠狠瞪了陆溪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所有人都走了,大厅一时间安静下来,陆溪靠着沙发坐下,抬手摸了摸已经肿起来的脸,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拿起手机,点开相机,照了一下镜子,还好只是肿了,没有破皮,回去敷一下应该就好了。
这时,她瞥到相机角落里站着的身影,惊讶回过头,“夜桉?你什么时候下来的?”
夜桉没回答陆溪的话,他走过来,捏着陆溪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
他那双桃花眼,此时笑意完全消失,眉梢眼角都带着冰冷的寒意和无尽的戾气。
陆溪有点害怕的缩了缩脖子,“我们回去吧?”
“蠢货。”夜桉眼眸微眯,“跟我不是挺能犟的吗?怎么让别人打成这样?”
“你没看到我打那个姓陆的吧,他比我可惨多了。”
陆溪相当不服气的伸出刚做好的满钻美甲给夜桉看,“他脸现在肯定都流血呢。”
看着陆溪得意的样子,夜桉嗤笑一声,“你还挺自豪?”
“还行。”陆溪讪讪的收回手,“我想回去敷一敷,走吧。”
夜桉这才松开她的下巴,拎着包往外走。
陆溪悻悻跟上,等坐上车,夜桉瞥了陆溪一眼,神色不知道为什么又特别不高兴,“离我远点。”
“......”行吧,谁让她还要找夜桉借钱呢。
陆溪听话的往外挪了挪,车顶的灯光正好照着她肿起来的脸上,越发显得红肿不堪。
夜桉眼底暴郁之色更重,他右手不停的抚摸着左手食指,几乎将关节处都揉成白色。
车子走了一段路,夜桉突然又怒气冲冲的开口,“停车。”
司机将车停到路边,夜桉推开车门,“砰”的一声关上车门,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生气。
陆溪莫名其妙的看了窗外一眼,只看到夜桉扬长而去的背影。
她偷偷的问司机,“他怎么了?”
司机相当淡定,“夫人,习惯就好。”
嗷,果然夜桉是神经病这件事,是众所周知的一件事情呢。
陆溪拿过手机,拍了张照片给苏苒发过去,“呜呜呜呜呜呜,宝宝,你看我的脸。”
苏苒彼时正坐在花园里蹲守傅斯屿,收到消息,看了一眼图片立刻就炸了。
“我靠,这是夜桉打的吗?咱不赚这个钱了,立刻跟他离婚,就算穷死也不能跟这种家暴男在一起啊。”
“不是不是。”陆溪连忙解释,“是我那个渣爹,还有那个恶心人的继妹,刚才碰到他们了,他们嘲笑我,还打我呜呜呜呜。”
陆溪本来跟陆家人干架的时候还挺英勇的,此时跟苏苒讲述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好委屈。
其实陆溪在苏苒面前偶尔也是小哭包,她一边跟苏苒痛骂陆家人,一边滴滴答答的掉眼泪。
等到夜桉裹着一身戾气打开车门,看到的便是陆溪委屈巴巴蜷缩在角落里大哭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