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梦境和回忆中走出来,谷荆棘给名叫做\"杨茗\"的收音机听友打去了电话,她似乎很忙呢,打了好久才通话,但遗憾的是谷荆棘用的那一部电话机却是坏了的,对方听不到谷荆棘的声音,然后她便挂机了。待到谷荆棘换了另外的一部电话机再打时,又是正在通话中。
回宿舍后,谷荆棘用了小勇的手机给杨茗她发了短信,信息上说“我是杨过。”
很快并收到了对方的回复,她回了信息说:\"哈,你是杨过我还是小龙女呢。怎样独臂侠,我够狠吧?\"
谷荆棘从没想过对方会是这样的一个脑回路回复的信息,心说她确实够恨,她也确实是了解杨过呢,还知道“独臂侠”,实在是有趣。
谷荆棘心说:“似乎但凡说到杨过一类的,那些敏感些的女孩都会想到小龙女,几乎是跟那些男的一样。金庸老先生的作品还真的就是深入人心,远近闻名,无论男女。而且诸如那类女生都会有那么一句‘你是杨过那我便是小龙女’。”谷荆棘还记得一个星期前在网吧,网上也有一个女孩便也说过这么一句,似乎就是如此呢。
“下回再理会她吧。”谷荆棘自言自语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谷荆棘的心还可以那么宽,那么大,不晓得是因为对高考已经失去了信心,处于破罐子破摔的状态,还是由于过于自信了,自以为外界的事情不会影响到自己。而到了今日,距高考仅有44天了。
这一天学校来了很多的陌生人,说是陌生人其实也还是一些学生,因为考场已经被空出来了,高一、高二的学生也已经都离开了学校,为的就是空考场,只不过直至今日谷荆棘才搞清楚状况,原来今天不是什么成人高考时间,而是那些升中考特长生们的考试,学校里来了好些初三级的特长生。
谷荆棘并不关心这个,他只对自己有关的事情感兴趣。这不,中午才刚放学,猴子一样的小勇便满心欢喜地走到了谷荆棘的面前,很是兴奋地告诉谷荆棘说:“杨过,那个叫做杨茗的女孩今天上午打了电话过来找你。”
中午吃完饭后,谷荆棘径直走到了电话亭,掏出了自己的电话卡,给杨茗拨打了电话。昨天的那一部坏的电话机,他是不敢再用了。
电话很快便接通了,谷荆棘心里有些紧张,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普通话并不那么标准但是声音很甜的女声:“你好,你是谁呀?你找谁?”
“你好呀,我是谷荆棘。”谷荆棘如实回答。
“谷荆棘?谷荆棘是谁呀?”对方有些疑惑,“我们认识吗?”
闻言,谷荆棘也愣了一下,心里有些紧张,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但还是假装镇定。突然,他脑筋一转,继续说道:“杨过,我是杨过,你是不是杨茗?”
电话那头的女孩似乎也终于反应了过来,并做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口吻:“啊……哈……”
显然女孩也是很是意外,不曾想谷荆棘居然会直接拨打电话过来找她。
“杨过……对,记得。”女孩也稍微愣了一下后接着说道,“其实我猜到了可能是你,就是刚开始吧谷荆棘这个名字比较陌生,还是杨过好记一些。”
“那是当然的嘛,杨过名声在外,那可是个大侠。”谷荆棘接着话题,“恭喜你猜对了,就是我啦,我是杨过。”
“你也是大侠咯?”被叫做杨茗的女孩不甘示弱地反问道。
“我不是什么大侠,人家杨过本事大了去了,武艺高强,还有神雕相随,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那你也是有小龙女咯?”杨茗接着问道。
“我……”谷荆棘犹豫了一会,他也并不想胡说八道,便老实回答:“我没有。”
为了不让杨茗继续问自己回答不了的问题,谷荆棘决心要掌握主动权,他率先发问,那也是自己想要知道的:“你现在是在江南?”
“江门。”杨茗回答。
“江门?”谷荆棘一脸问号,“不是江南?”
“不是呀,是江门。”
“确定不是江南?江门在哪?”关于杨茗是在“江南”这个事情,那是在听录音广播的时候听到的介绍,现在看来是谷荆棘听错了。
说起来谷荆棘对“江南”还更为熟悉,并不是因为他去过“江南”,甚至于江南到底是在东南西北中的哪个方位他都不是很清楚,仅仅是因为金庸老先生在小说中曾经介绍过“江南嘉兴烟雨楼”。那是《射雕英雄传》中郭靖比武的地方,而杨过在《神雕侠侣》中第一次出场就是在嘉兴,并且他在嘉兴是定居了下来,就住在一个破窑里,那就是谷荆棘所知道的“江南”。
“哎呀,你好烦啊,江南江南的。”杨茗一边笑一边回答,“我都不知道江南在哪里,我是在江门,江门啦。”
谷荆棘生怕对方是真的会感觉到烦躁,在他听来杨茗说话的语气已经是变得有些重了,哪怕对方是一边说一边还发出呵呵的笑声。
“杨茗是你的真名吗?”
“对呀,我就是叫做杨茗。”电话中女孩回答道,“是不是很好听呀?”
女孩这么一问,谷荆棘有些被整无语了,但他还是马上条件反射地回了一句:“好听,好听。”
“哈哈,那么敷衍的吗?”女孩似乎是听出了谷荆棘语气中的随意,随即问道。
“没有的事啦,确实好听,真的!”谷荆棘坚定了语气。
“这好差不多。”听得出来,女孩对谷荆棘的回答很是满意。
“我叫杨过,你叫杨茗,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呢?”谷荆棘顺着女孩的话题说道。
“怎么?想让我做你的小龙女吗?”女孩反问道。
“我……”谷荆棘心说,这女孩也太自恋了吧,我可什么都没有说。
“你怎么那么自恋的?”谷荆棘也反问了对方一句。
“对呀,我就是很自恋咯,怎么样?”
……
沉默了一会,结果还不待谷荆棘接话,女孩接着说:“你是不是要参加高考?”
“是。”谷荆棘说。
“你可不可以不参加高考?”
“不行,我一定要高考,我要上大学。”谷荆棘坚决地说。
谷荆棘心想:“这女的莫不是疯了不成?”想要马上就挂断电话吧,但是又有些舍不得,谷荆棘还是忍住了没有冲动。谷荆棘也没有问对方为什么要这么说,只是权当对方是胡说八道好了。
“我在做一种美食,瓮鸡。”电话那边叫做杨茗的女孩又换了个话题。
“我怎么记得黄蓉也做过这道美食呢?”其实,谷荆棘并不知道,他的这个话是说错了,黄蓉做过的其中一道美食是“叫花鸡”。
却不想等来的不是对方的纠错,而是一句:“黄蓉算什么,跟我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谷荆棘再一次被迫陷入了沉默,心说:“这个自大的家伙,难怪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小龙女呢,开什么国际玩笑?”
“怎么不说话啦?”电话那边,再次传来女孩的声音。
真要说起来,女孩的声音还是挺甜美的,只是谷荆棘不喜欢对方的自大和自恋,或者说一时之间适应不了。
“在,在呢。”听到问话谷荆棘回过神来。
“高考结束后,要不要到江门来,让我瞧一瞧你这个独臂侠到底是什么样的?”
“江门远吗?”谷荆棘并不知道,他只是又一次沉默了。因为他在想着的并不是见面后会怎么样,而是心里在大声呼喊着:“大小姐,不能吧,车费啊!”
晚上晚修放学后,两个人又一次接通了电话。当然,其实两个的聊天也不尽是说些闲话。
杨茗说:“我也曾学习过,同样是文科生。当年,我从不放弃学习。\"
谷荆棘很是认同杨茗的这种说法,觉得她说了很有意义的一句话。
他说:“你说的这个很以有道理,我觉得你说得很对,我也绝不会放弃,无论今天怎么样。”
“现在不一样了。”杨茗说,“享乐是这么一种状态,听听音乐,下下棋,看书,聊天,我现在是过这种日子呢。”
不待谷荆棘回答,杨茗自顾自接着说道:“之前我上了两年的大学,因为不想再上便退学了。我学过心理学,你可不要总是给我打电话哟,现在的你读书要紧。”
“你可真是自大、自恋、自以为是。”谷荆棘不忿地说道。
“别不信,你会恋上我的。你可不能不超过几天又给我打电话哦,要以后才能给我打电话,我是为你着想呢。”杨茗不以为然地说着,“晚上打电话打长了便是叫做‘空虚’。”
“不是吧?真的吗?”谷荆棘扪心自问,”那看来我是控制好了自己,我好久才给姑姑打一次电话呢。”
杨茗似是看出了谷荆棘的“冷冷清清”,突然问道:“想不想听我给你唱首歌呀?”性格开朗的她似乎和谷荆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谷荆棘也不得不承认:“我真是服了她了。”
于是,电话那头便响起了轻轻哼唱的歌声:“我不是黄蓉,我不会武功,我只要靖哥哥,完美的爱情。我不是黄蓉,我整天做梦,在夜里唱情歌,失恋也英雄……”
唱完了歌曲,杨茗还不忘问上一句:“独臂侠,怎么样?好听吗?”
“好听。”无论是否真的唱得那么好听,看在对方那么卖力的份上,谷荆棘还是给予了充分的肯定,“不过我不是独臂侠哟,我可是绝对性的双臂呢。”
“好啦,歌也听了,电话也聊了,记住我说的话,读书为重,看书为主,回去看书吧。”说完,杨茗不待谷荆棘再说些什么,便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嘟嘟嘟”的声音,谷荆棘突然觉得有些感动,他很想要再跟杨茗说点什么,比如说一句真诚的“谢谢”。就像是他想要谢谢林慧、谢谢晓欢,以及感谢他的父母和所有鼓励、支持和帮助过他的人,他想要感谢大家,并告诉大家说:“我不会令大家失望的,我绝对不能输,我要赢。我不管黄娜与少卡还有赖爱玲这些人是已经有多么地辉煌,我只要赢我自己、战胜自己、打败自己、超越自我便足够了,我以打败自己为目标,以战胜自己为荣。我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看书的时间,否则会对不住大家,更加的是对不起自己。睡觉的时间我便睡觉,至于看书的时间便决不能放过。”
谷荆棘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会觉得很累,他似乎更加确信了自己领悟到的那一个道理,那便是:“要读书便是不能放过任何的时间,要时刻看书。”
可他现在便又觉得累,想要睡了。
“也该睡了,没有身体不能很好读书。”谷荆棘自我安慰道。
谷荆棘记着不知道在哪里曾看到过这样的一段话:\"人生难免会失意,难免会有阴云密布,大雨倾盆的时刻。但你总要记住,高处无雨,太阳就在云层上方等你。无说你是怎样的痛苦,怎样的疲惫,怎样的沮丧,怎样的无助,怎样的不见光明,看不到希望,都要咬紧牙关,打起精神,努力向上攀登。高处无雨,却有美丽的风景。\"
当谷荆棘看到这段话的时候,他想起了与晓欢一块淋雨的那一天,想他的姑姑了呢。
“似乎是因为对梦的期待,才使我更加的累,意志力有些下降,我想入梦了呢。”
“不知道另一个我能不能听到我的呼喊,我要以超越他为目标,我知道他很优秀,也很有能耐,很了不起。他就像是另一个武藤游戏,他非常的棒,而我则是远远地落后于他,被他抛于身后。我需要向前追赶,直至赶上他的脚步,直至我们相互感应,直是他听到了我的呼喊声。我在心里呼喊着他,直至我们心灵相通,另一个我。”
半夜1点55分。
“好自在,如快活。”但事实上,谷荆棘好累。
谷荆棘刚刚进行了“大屠杀行动”,他成功击毙了6只犯案的蚊子,那天杀的蚊子把谷荆棘整得相当惨,整得完全不得安宁了。不得已,谷荆棘下定决心坚决要让它们去见西方如来佛祖。
谷荆棘先是在蚊帐内拍死了3只,而后又击毙了1只,另外还有2只则是直接击毙在墙壁上,虽则它们只是扒在蚊帐外面,但对谷荆棘而言,这两只蚊子同样带着罪证——血。
“我是绝不放过,务必给予毁灭性打击。”谷荆棘带着胜利的喜悦,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