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弗和皮克一直远远的在索利斯后面跟着到巢与后巷边界点,皮克和胡弗出示了卡多克给事务所每人一张的机械教会的临时通行证才被允许通过。
最终他们追到一个大别墅,皮克看的直皱眉他拉过胡弗劝他说:“巢里面寸土寸金,拥有这一栋别墅。这种人物不是我们能招惹起的,还是回去交差让那位父亲去头疼吧。”
胡弗低头不语他看着照片想到刚才那些孩子,他一时有些难以抉择。
“两位,如果是想进去找人的话,我可以帮忙。”索利斯老爷的保镖之一出现在两人身后。
这可把皮克和胡弗吓得不轻,他们下意识就要动手。那个保镖急忙把自己的样子变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它对两人解释起来:“我是影男,我的目地是打算救下这些孩子,我今天才跟着你们查到这里。”
胡弗和皮克对视交流起来,最终皮克拿出目标照片说:“我们的目地是带出这个女孩,你可以帮助我们,但别指望相信我们会帮你。”
影男看着照片有些惊慌:“是西亚!我已经找她好几天了,原来她也被抓住了。请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帮你们的。”
影男将自己变为保镖的样子,影男让皮克和胡弗跟着自己。皮克和胡弗虽然有些不相信影男,但因为他们有保命的东西,所以他们选择跟着影男。
影男走到别墅门口,看门的人被他们的影子修改了认知。
“这些人走进入索利斯老爷的宅邸是合理的,索利斯老爷最近的女儿又多了,这里有些缺人手。于是别人就带来两个亲戚看看老爷能不能满意。”
影男拍拍看门人的肩膀说:“哥们你在这也很辛苦,这是我给你的酒钱,别客气就当交个朋友。”
这种份量的钱在往日看门人是不屑一顾的,但现在他不露声色的将收进口袋直接让皮克和胡弗跟影男进去。
众人在别墅里找了几圈还修改了不少人的认知才找到女孩们所在的位置。
影男一马当先的打开房门迎面就看到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孩在割自己的手腕。她反复念叨着温柔,其她女孩们也没有阻止,她们都面如死灰的把玩着各种儿童玩具。
影男看到这一幕惊呆了,这番场景这让它怒火中烧,它极力压制着怒火用着温和的语气问:“请问你们知道西亚在哪里吗?你们放心我不是坏人,我一定会带你们离开这里。”
影男在说话的功夫里趁机夺下割腕女孩手上的玻璃碎片,那个割腕女孩被影男温和的语气吓到了,她慌张的爬到角落里捂着头瑟瑟发抖。
其中一个最为冷静的女孩指向了房间里的地板“这里有个地下室,她们……都在那。”
影男急忙掀起地板,它身后的皮克和胡弗也帮起影男。
他们一同来到了地下室,影男急匆匆的跑着寻找起来不停的大喊“西亚!”皮克意识到了什么,他叹了口气打开了地下室的灯。
胡弗看到这些艺术品直接往地上吐了起来,地下室正中心放着一个绞肉机、水泥、雕刻刀。
地下室里排列起很多女孩的雕刻石像,石像后面还有一幅石壁画,上面还贴有女孩的照片。
影男停在一个女孩石像面前,它跪在地上发出像哭泣的泣声音道歉:“对不起,我没能守护好你,对不起,我……”
皮克拉着胡弗走到影男旁边,皮克拿走了石壁画上那个女孩的发夹。
皮克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发夹,他冷漠的做出了分析。
“这家伙看起来有把女孩做成石像的习惯,他还雕刻了壁画。看来每个女孩都被保留了一部分原来的物品,这个发夹就是西亚保留的东西。”
影男望向望发夹,它用悲凉的声音说:“这是我送给她的,她,她……”
影男情绪中的苦涩让它说不出来了,过去美好的回忆此刻化作了最为无情的鞭子,它将影男的内心狠狠地抽打地。
影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诞生,它就这样突然出现了。影男不知道它自己的意义是什么,它没什么欲望,它是由众人的影子所诞生的产物,它没有个人的独特性。
影男诞生在公园里,它就坐在长椅上发呆。它没有变化成任何人的模样,它维持着最为原始的黑乎乎的样子。这个公园被废弃了,平时根本就不会有人来这里,影男也没有离开这里的打算。
这种情况维持了很久直到那天西亚来了,年幼的西亚一点也不怕奇怪的影男。她走到一动不动的影男所坐的长椅边上,她礼貌的问:“先生,我能坐在这里吗?”
影男诧异地问:“你不怕我?我不是你们人类。”
西亚的表情带了点疑惑“可爸爸说过不去伤害别人的人都是好人,而且就算不是人在要跟别人使用同一件东西时,也应该要询问别人的意见不是吗?”
“那,你坐吧。”影男并不想跟西亚争论是不是人的问题。它索性直接放弃思考,反正影男并不在意长椅上有没有别人。
西亚坐在长椅上,她并不老实一直在观察公园的变化。她似乎是在缅怀些什么,不仅这些举动她嘴功夫也没停下来,她跟影男来了场一问一答。
“先生,你在这里多久了?”“不清楚。”
“先生,你是一个人住吗?”“算是吧。”
“先生,经常待在这里吗?”“算是吧。”
“先生,知道这个公园有多大吗?”“不清楚,没逛过。”
“先生,你的话好矛盾啊。”“一点也不矛盾。”
影男觉得西亚跟苍蝇一样烦人,但它也没什么可以干的,于是影男就把这西亚说话当作话是消磨时光了。
“先生,你叫什么名字?”西亚的这个问题让影男僵住了。
名字,如果本身没有意义,那么名字就没有意义,名字只会成为代号。影男产生出失落的情绪,它缓慢的回答这个问题。
“我没有名字,因为我没有意义。”这个回答让西亚直直的看向影男,西亚有些激动的反驳起影男。
“不可能,都市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意义。爸爸说过人活着本身就会产生意义,没有任何东西是没有意义的。先生,你只是没有人为你起名字而已。”
影男听着西亚的反驳反复念叨着:“活着本身就会产生意义。”
本来是一张纸的影男因西亚染上了颜色,最后它大喊一句“我好像算是活着,我有意义!”但随后它又有点失落“可谁来为我起名字。”
“如果先生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为你起名字。”西亚拍起胸膛主动揽起了这个责任。
影男看着西亚虽然觉得有些不靠谱,但它也没别的人选,影男点头示意让西亚为自己起名字。
西亚坐在长椅上双手托腮开始思考起来,影男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我是由人们的影子所产生的,起名字的时候可以从这方面思考。”
听影男所言后,西亚拍手决定“先生,你就叫影男吧。”
“……”影男被这个名字弄得沉默起来,它有些不太满意“这名字听起来,怎么跟阿猫阿狗一样随意。”
西亚被影男的不满意弄得有些不开心,必竟这是自己很费力的思考才想出的这个好名字。(这故事告诉我们,别指望一个小孩子能起出什么好名字。)
西亚耍起小性子冲影男问:“你到底要不要这个名字?”
影男虽然觉得这个名字一点也不好,但它认为名字这种东西由别人起才会更有意义。
“我要这个名字,我以后就叫影男。”
于是影男的名字就诞生了。
西亚对影男的认同她起的名字很满意,但现在她该回家了,西亚向影君告别后就回家了。
之后西亚每天都会来这个公园,无论是刮风还是下雨都没能让西亚有一天不来。
影男不太理解西亚这种行为,这导致疑惑感越来越多,这将影男的内心添的满满的,终于有一天影男发问了。
“西亚,你为什么每天都来这个公园?”
这个问题并没有让西亚感到意外,她甚至觉得影男的这个问题问得太慢了。
西亚走在公园的小路上,旁边的影男跟着她。
西亚抬起头看着公园里的一草一木,她怀念着这的一切。
她笑了起来十分自然就跟春天里开出的稚嫩小花一样富有生机。
“这个公园以前我和爸爸经常来这里玩,不过自从我生病后就再也没来了。爸爸每天都忙着赚钱给我买药,我吃药吃了好久但一直都好不了。”
西亚在一朵在污泥中盛开的小花前停下来,她的脸上没有一点难过的情绪。
“我有时候会想起以前的时光,在那时候我就会特别想回去。可是回不去啊,不过我想了个办法,只要每天来这里一次,我在公园里就等于游玩了。”
“病总有一天会治好,那时候爸爸就会跟着我一起来玩。我等于是在帮爸爸观赏公园,到时候就由我来当爸爸的导游。”
西亚微微侧身展露笑颜,她轻声说:“现在还有多加一位影男先生,这让我很开心呢。”
影男了解原因后只想说出一句话。“你的病一定会好。”
之后的日子里小女孩西亚也不是每天都能到公园,有些日子里西亚会待在医院里的病房。
那时候影男就会变成各种人去探望西亚,也许是因为西亚影男很喜欢那些纯粹善良的孩子。
之后影男偶然发现地蛇在拐卖孩子,影男做了很多准备打算救下那些孩子。
但这个时候西亚失踪了,影男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如果按照好故事的发展,影男会救下所有的孩子并把她们都送回家,在故事的末尾牵着西亚的手回家。
而且后面西亚的病会被治好,到时候她就可以跟她的爸爸久违的去公园里玩。这是一个人人都喜欢的喜剧,不是吗?
可是都市可能不太喜欢这种喜剧,或者也许是更大一些的生活和世界不喜欢。它们可喜欢制造悲剧了。
太晚了,这一切都太晚了。
影男所触碰到的只是一具没有温度的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