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子现在在哪?”
张铭瞬间站起,语气中满是兴奋。
“悦来客舍!”
听到这四字,张铭整个人都顿了一下。
脸上闪过一丝狐疑:“他现在不会和李涵相遇了吧?”
神秘身影缓缓点头,略带不满道:“当初让你杀了李涵,你不杀。
如今出麻烦了,主上言明,李涵现在已经不能杀了!”
张铭脸上惊异更甚,“主上神通广大,居然那么说,他可曾说明原因?”
身影再次摇头,而后说道:“李涵不能杀,但崔文子这个叛徒,我们必须将其抓住。
这是主人的命令!”
张铭默默点头,一时之间,整个房间内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寂静之中。
此时,悦来客舍内。
酒过三巡,宾客尽欢。
如今的项羽和崔文子二人,勾肩搭背,俨然一副兄弟模样。
二人脸上的笑容,更是久久未曾消失。
仿若遇到知己一般。
包间的地上,大大小小的已经放了几个空的酒坛。
李涵眼巴巴的坐在一旁,看着他们喝酒,默默咽着口水。
今日,他心情很好,也想喝酒。
但崔文子,却是不允,
言说他虽然并无大碍,但这几日,必须好好休养,不能饮酒。
他乡遇故友,若是不能饮酒,总是感觉少了些味道。
但崔文子和项羽,却是一脸坚决。
只能李涵吃菜,他们饮酒,聊起了过往。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直至窗外天色渐暗,三人才起身离开包间。
走出门外,三人才发现,此时的客舍大堂内,更是热闹非凡。
比白天自己来时,客人还要多上几分。
就连在柜台后算账的小月,也是忙得满头是汗。
李涵找了一圈,却是依旧没看到高要的沈阳,当即来到柜台前,问道:“高大哥人呢?
今日,这可一天都没见到他了。”
小月听到这话,俊美的脸上霎时间染满红晕。
她指了指后院方向,“老哥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项羽带着醉意道:“这高要什么情况,怎得成亲之后,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此话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小月听到项羽的笑声,脸上红晕更加浓郁了几分。
她忍不住的白了项羽一眼,偷偷伸出手,狠狠地捏了一下项羽的后背。
眼中则是带着担忧之色,“李公子,老哥这样可是不行啊,你就帮我劝劝他吧。
他这样已经有些时日了。
如此……伤身!”
李涵略带疑惑的点了点头。
高要这般过分,是他怎么都没想到的。
起初,从小霖和小岚两姐妹口中得知此事,他还以为高要是久久未曾食过肉味,有些痴迷罢了。
今日一看,才知不对。
这哪里是痴迷,分明是已经疯了。
又听小月说这般情况,已经许久,心中更是担忧。
李涵是希望高要能够子孙满堂,幸福一生,但若是死在女人肚皮上,这就与他的初衷,截然相反了。
当即他对着小月说道:“你先去将高要叫出来,我跟他好好聊聊。”
小月深知高要一向最听李涵的话,当下便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后院走去。
没过多久,小月从后院折返,对李涵说道:“李大哥,你去后院凉亭吧,老哥正在那儿等着呢。”
“嗯!”
李涵应了一声,旋即朝着后院迈开步子。
至于项羽和崔文子二人,李涵并未让他们与自己一同前往。
这个时代,天空很是清澈。
皎洁的月色,如白纱一般,落满整个后院内。
处处皆可清晰可见。
来到后院,凉亭内,高要果然在此等待。
说起来,自从高要成之后,李涵与他,也是许久未见,心中也确实有些想念。
脚下也是不由加快了几分,朝他走去。
刚想开口打招呼,但在看到高要如今相貌时,李涵整个人,却是一怔。
只见高要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眼神中满是疲惫与倦怠。
如果说之前的高要,还有些微胖。
那此时的他,却是已经瘦的脱了相,整个人都仿佛被抽干了精气神一般,显得无比憔悴。
李涵心中一紧,快步走到高要身旁,眼中满是惊愕与担忧,“高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高要却不以为意地扯出一抹笑容,“我没事啊。
倒是你,为何这般表情?”
李涵在高要对面缓缓坐下,神色凝重,紧紧盯着高要的脸,“春娘人呢?”
声音清冷而严肃。
他必须好好和春娘谈谈。
高要听到这话,嘿嘿一笑,瞥了眼身后不远处的厢房,脸上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她才刚刚睡下!”
言语中,竟是隐隐有些自豪的意味,全然没有注意到李涵眼中的不善。
李涵看他这样,心中更是怒意横生。
他猛地从座位上起身,一把扯住高要的衣领,拽着他来到了院子中的水缸前。
指着水缸,厉声说道:“你好好看看自己,你这是不想活了吗?”
高要完全不明白李涵为何突然发这么大的火,“李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说着,他往水缸里望去。
借着月色,仅一眼,便被自己的模样吓了一跳,后退了几步。
他指着水缸,又摸了摸自己如今消瘦至极的面容,满脸惊恐道:“李兄弟,我这是怎么了?
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李涵冷哼一声,“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
高要刚想回答,脚下却一软,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李涵反应迅速,一把将他拉了起来,长叹一声后,把他扶到了凉亭中。
待他坐定之后,李涵才没好气地说道:“高大哥,你这般纵欲过度,是会要命的。”
听到这话,高要消瘦的脸上满是尴尬。
他抬起头,望着李涵关切的眼神,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李兄弟,你有所不知,我做了个梦!”
李涵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做梦?
做梦和他这般纵欲过度,又有何关系?
高要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外人后,才小声说道:“在梦里,我被人阉割,成了太监,痛苦地活了几千年。
这个梦,真的很真实。
仿若亲身经历一般。
我害怕,所以才……”
他说这话时,眼神中满是惊恐。
仿若又看到了那个梦中痛苦的自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