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公公连忙道:“是老奴龌龊了,也是,如皇上这样品德高尚,哪里做得出夺取臣妻的事。”
“荣德海,你话太多了。”皇帝言语间已有了几分不快。
荣公公连忙噤声,皇上的心思越来越难猜,他还是少说一点话为好。
姜太医让人将雪肤膏给送了上来,皇帝将药瓶握在手中把玩。
未几何时,皇帝起身到了内室里。
荣公公眼观鼻鼻观心,若没半分喜欢,堂堂帝王用得着记着给人上药?
或许他家皇上就喜欢偷着来?
荣公公觉得自己或许真相了。
皇帝进去的时候,顾莞宁已经将生子丸给服用了下去。
她这个身份,没有帝王足够的爱意,太后又如此不喜她,她若想进宫,便是难如登天,所以她一定要怀孕。
若想斗倒顾贵妃和肃王,她也一定要怀孕。
皇帝没有一儿半女,只要她怀了孕,有了皇上的孩子,便是太后都要求着她。
只是身体的酸痛多少还是让她有些懊悔,合欢散的药劲实在是太大了。
皇帝走了进来,对上的便是顾莞宁一双充满绝望的眸子。
看到他,顾莞宁似是有些害怕的往后退去,“不,不要过来。”
退后间不经意的露出少女白皙中掺杂着青紫的身体。
顾莞宁眼圈泛红,仿若一只受惊的小鹿,无措的将头埋在双膝之间,警惕的看着他。
这让皇帝转瞬间便想起了自己方才的胡来,他那时被药效控制,确实有些孟浪了。
她应是被他吓到了。
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滴到了褥子上,很快便打湿了一块,那一双发红的眼是如此的柔弱无助,皇帝觉得自己大抵是疯了,看着这样的顾莞宁,他脑海中想到的全然都是方才的一幕幕,身体也不由得躁动起来。
他想到她肩头的那块蝴蝶胎记,又想着之前荣德海的话,心神蓦然一动。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这天下都是他的,更遑论是一个女人呢?
而就在这时,顾莞宁忽然朝着榻下走去,瞧着竟是要撞墙自尽。
皇帝大骇,猛的握住了她的手臂。
“你要做什么?”
“这宫里的宫女无不想爬上朕的龙榻,成为娘娘,你主动来到朕的榻上,如今又做出这般要死要活的模样,是想要做什么呢?”
皇帝故作不知道顾莞宁的身份。
“以退为进,欲擒故纵?”
皇帝猛地将顾莞宁又给拉到自己的怀中,顾莞宁想要挣扎,却被男人圈得更紧。
“那么你成功了,朕让你做婕妤可好?”
“不,不。”顾莞宁摇着头,眼泪却更为汹涌。
挣扎间本就散乱的衣裳更是险些落地,顾莞宁死死的揪着自己的衣角,如瀑一般的长发披散,更显得她娇小柔弱,这副可怜又慌乱的模样足以让男人想要百般蹂躏。
又想着她哭得这般伤心全然是因为不曾为另外一个男人守住身子,更让皇帝生出几分怒意。
“唔唔......”顾莞宁努力挣扎着,寻着空隙连忙道:“皇上,臣,臣妇不是宫女,臣妇已经嫁人了。”
皇帝眼中一抹黯然一闪而过,却故作不知,“朕不知你还有这样的爱好,便当你是,让朕疼疼你好不好?”
“皇上!”挣扎间顾莞宁竟欲咬舌自尽,皇帝这才堪堪止住心头的冲动。
竟是为了这般守身如玉吗?
皇帝喉头微动,“你真的不是宫女,还是?”
顾莞宁猛地点头。
皇帝面上掠过几分微怔,随后格外愧疚道:“朕,朕不知道。”
“朕刚刚被人下了药。”
“朕真是对不住你。”
顾莞宁忍不住呜咽,方才挣扎得太狠,以至于如今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似被人弄坏的娃娃一般,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点生机。
她该怎么办?
她会死的。
顾莞宁幽怨的看向皇帝,然而又想到皇帝方才那句他被下了药,弱弱的收回目光,不知道该怪谁了。
这便是娇娘吗?
长大后的娇娘是这个样子?
皇帝唇角划过一个愉悦的弧度,这才关切的上前。
“其实事情也没有糟糕到那种地步。”
顾莞宁豁然抬眼。
“今日之事原本就是一个误会,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朕不说,就没有人再知道。”
“可是,可是,”少女声音微哑,带着独属于女子的幽怨,“皇上方才要了我的处子之身。”
想到方才浴桶里的丝丝缕缕的红,皇帝又觉自己又躁动了。
那是她的第一次。
“若是可以,朕可以对你负责。”
顾莞宁欲哭无泪,“皇上耍臣妇很有意思吗?”
就在皇帝想入非非的时候,顾莞宁又说:“若是日后,我,我要如何向夫君交代。”
“还,还不如一死了之。”
她悲戚戚的望着皇帝。
皇帝心头微恼,日后如何呢,和,被发现?
虽然他们这样原本就是极正常的事情。
可皇帝不高兴,他已经将顾莞宁视为自己的所有物。
但他素来是沉得住气的。
“昨日你们大婚,难道他没碰你?”
提到这个,顾莞宁面上有羞辱一闪而过,“他......他......”
她不知该如何说?
“他真是太过分了,放着自己新婚妻子独守空房,他一点儿也没将你给当成一回事,他真是不知怜香惜玉,若是朕的话......”皇帝的话语戛然而止,“他对你不好,便当你今日是还了回去。”
“至于处子之身。”
皇帝道:“朕可以给你准备血包,到时候你唬弄过去便是了。”
顾莞宁十分诧异,“我,怎么能骗人呢。”
“我这样做是不对的,我不能这样做。”
她实在是太乖了,乖得让皇帝想欺负。
“是他先对不起你的。”皇帝又说,“他后院里有那么多的妾室通房,你有一个朕怎么了呢?”
“是,是这样吗?”
顾莞宁哽咽,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道:“好,那就,就这样吧。”
她眉眼间依旧有着一丝散不开的忧郁。
“那血包。”顾莞宁问。
皇帝道:“朕得让人去做,约莫需要两天的功夫。”
“到时候朕让人告诉你,你来宫中取。”
顾莞宁犹疑的说道:“你不可以送进来吗?”
皇帝道:“王府里人多眼杂,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顾莞宁连忙点头。
“那就这样说定了,不许哭了。”皇帝又道,他拿出帕子,去给顾莞宁拭泪。
又禁不住摩挲着她的脸颊。
顾莞宁不自然的躲过,“那,那我先走了。”
皇帝道:“你就这样出去。”
她一身衣裳破烂,身上是青青紫紫的痕迹。
顾莞宁看着这一幕,整个人又无措了起来。
“乖乖躺下,朕给你上药。”
皇帝拿出雪肤膏来。
顾莞宁咬唇,“我自己来。”
皇帝道:“有些地方,你自己探不到。”
皇帝说的有道理,顾莞宁只得躺了下来。
狭长的眼睫微颤,带着少女的慌乱与无所适从,顾莞宁点了点头。
顾莞宁禁不住身子微颤,轻哼出声。
“别叫。”皇帝义正言辞的说道。
顾莞宁一张脸通红。
“朕倒是不介意帮你纾解,但你刚刚伤着了,朕不是不愿帮你,是不能而已。”
倒显得是顾莞宁欲求不满。
“你,我,我才没有。”顾莞宁脸涨得通红。
皇帝眸色渐深,“其实旁的地方也不是不可以。”
顾莞宁微睁眼眸,眼瞧着要羞恼,皇帝又道:“同你开玩笑的。”
只是身体不由又更加燥热了几分。
她一双眼眸又不由泪眼汪汪,仿佛要将人的心给看化了。
皇帝从未觉得人生有这般煎熬过。
顾莞宁身子发软,瞳孔涣散,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娇媚的模样无不勾着人的心。
一想到这副模样也很有可能被旁人瞧见,皇帝便不觉有几分躁意。
将药膏扔到地上,他没忍住,又覆在了她的身上。
“唔,皇上,你不能......”
皇帝握着她推拒的手臂,用腰带绑起,将她固定在床头上。
顾莞宁整个身子都被禁锢。
皇帝泛着潮红的脸颊带着难得的委屈,“你可知以朕的身子,是不宜行房的。”
顾莞宁心中一怔,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问责于她?
皇帝复道:“朕身子打小就不大好,太医从前便说,朕若想活得久一些,便最好不要沾染女人。”
“所以......”
“你是朕的第一个女人。”
瞥见顾莞宁惊诧的瞪大眼眸。
他勾了勾唇角。
“你得给朕负责。”
“怎......怎么负责。”顾莞宁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不,不对,皇帝后宫又不是没有妃嫔,便是次数少一些,这几年总不可能没有宠幸一个。
“你不信朕?”皇帝那张好看的 丹凤眼中立即掠过几抹受伤。
又适时的咳嗽几声,更衬的他整个人如上好的瓷器一般易碎。
被这样美丽的,脆弱的男人这样看着,顾莞宁下意识的便道:“没,没有不信。”
“所以你想要怎么对朕负责。”
被这样的逼问着,顾莞宁觉得皇帝眼下就像是哄骗小孩子的坏人,不去看皇帝灼热的视线,她更加无辜的说道:“臣妇也只是被强拉进来的。”
“而且,而且也不是臣妇逼皇上的。”
“臣妇甚至因此......”
“您应该去找给您下药的人。”
“臣妇都没有要您负责。”
话到末了,已是带了几分哭腔。
美人格外白皙的脸颊因为惧意与委屈而染上几分红霞,一头如瀑的长发披散,格外魅惑。
“所以朕对你负责,你也对朕负责好不好。”
“朕现在很难受,这邪火是你挑起来的,你得负责灭火。”
顾莞宁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你,你胡说。”
“反正一次同两次也没有关系,朕不会告诉肃王的。”
。
皇帝解开束缚住她手腕的腰带,顾莞宁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耳光。
这一巴掌绵软无力,皇帝握住她的手,问:“痛不痛?”
他强硬的揽住她的身子,于榻间平复着呼吸。
望着美人垂泪无措的模样,他长叹了一声气。
“朕幼时有一个挚友。”
带着薄茧的手掌摩挲着她的肩头,皇帝忽然道:“她那里有同你一样的胎记。”
皇帝定定看向她,“你若不想走,便留在朕身边。”
说罢这句话,皇帝自己都有些惊讶。
毕竟顾莞宁的身份实在是太敏感。
她今日也出现的也格外可疑。
皇帝说完后有些后悔。
顾莞宁心中微动。
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从前皇帝见过她。
年幼的事情,顾莞宁已经不大记得了,她不记得自己曾认识皇帝。
但这于她是一个好消息。
但顾莞宁并没有就此应下。
现在留下是什么身份呢?见不得光的外室?
供他发泄欲望的工具?
而且皇帝又以何种心思将她留下。
即便皇帝对她真有几分喜欢,但她真留下了,这几分喜欢说不得什么时候便被消磨了。
从肃王和顾贵妃的身上,顾莞宁知道了一个道理。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用心得到的,才会珍惜。
顾莞宁选择后者。
她恼道:“皇上又哄骗我,您若不想让我活,直说就是。”
“你能不能放开我。”
她恨不得用全身的力气推拒着皇帝。
皇帝攸忽松了一口气,又有些怅然若失。
“他就这样好?”
顾莞宁又要哭了。
皇帝也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他长叹了一声气,从怀中取出了一块玉佩。
“今日是朕对不住你,你何时有困难,都可以拿着这块玉佩来寻朕。”
顾莞宁接过玉佩,端详了一瞬,眼底还是很震惊的。
这是专属于皇帝的龙纹佩,天底下只此一块。
皇帝竟将这块玉佩给了她。
“我不要你的东西。”顾莞宁将玉佩推给他。
皇帝强硬的将玉佩塞给她,“除非你今日不想走了。”
顾莞宁只得妥协。
皇帝让人给顾莞宁拿了一件同她之前穿得一模一样的衣裳,顾莞宁换上之后,就离去了,皇帝也后一步离开。
他站在高高的城墙处目送顾莞宁离去。
“荣德海。”皇帝道:“让人盯紧了她,她回去之后发生的每一件事都要同朕说。”
“还有她之前在顾家所有的事情,朕都要知道。”
“另外,去查一查曾经伺候过顾家二姑娘的所有人,问问她可曾与康顺十七年的时候去过天水山。”
“还要,保护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