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皇上活不过三十岁,算算也没几年了。”
“至多也就是四五年的事情。”
“李崇,只要我们有耐心,总能等到这样的一天。”
“亦或是给皇上下毒。”
顾贵妃憧憬的目光看向李崇,“御前那里有没有你的人。”
因着先前的时候,顾贵妃从来没有想过给皇帝下毒,她至多也就是想着皇帝可能会薨逝,提前拉拢肃王罢了。
所以她同御前的人关系并多么亲厚,只是因着先前她是太后侄女,又是贵妃,御前的人多给她几分面子。
但这并不足以让御前的人替她卖命,给皇帝下毒。
顾贵妃将所有的期望都放到了李崇的身上,然而李崇却摇了摇头,“没有。”
“御前的人都是父皇给皇上留下来,又由他精挑细选的。”
“这两年里我母妃并非没有动过这个心思,只是无从下手。”
皇帝体弱,有短命之兆,先帝的子嗣又只剩下一个肃王,吴太妃不可能会不动心思。
顾嫣然有些失望,但眼下她能倚靠的也就只有一个李崇,所以她在最初的失望过后道:“既然没有,那我们就不要轻举妄动。”
“静静地等着李昭死去。”
“还有顾莞宁,皇上那里动不了手,她那里总是好动手的,让她在这几年间不要怀孕。”
“只要耐心,总是能等得到的,我顾嫣然等得起。”
想象着顾莞宁自以为胜券在握,但最终依旧要匍匐在她脚下的模样,让顾嫣然躁动的一颗心又重新平复了下去。
一时的失意算不得什么。
顾嫣然灼灼目光看向肃王,“崇哥哥,我如今只剩下你了。”
“崇哥哥,你过来。”
李崇也有些蠢蠢欲动,这是他想了很多年的人,顾嫣然因着太后的缘故,在宫中住了好几年。
那几年里,好些皇子都喜欢她,他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个。
不曾想多年以后,最终得到嫣然的会是他。
李崇激动的抱起了顾嫣然,顾嫣然如今视李崇为唯一的希望,自然要给足了他好处。
皇帝不珍惜她,自然有人珍惜她。
顾嫣然感觉到了一种报复的快感。
“嫣然,你是第一次?”
顾嫣然额头生了冷汗,也露出迷茫的神情。
“不是吧。”
但她确确实实感觉到了痛苦,怎么会这样?
“你轻一点。”
顾嫣然以为是李崇用的力气太大了一点,她也并没有多想。
太后听闻顾莞宁被顾嫣然在长春宫中撞得小产的事情,登时就晕了过去。
醒来后皇帝陪在她的身边,她连忙道:“是哀家做噩梦了,莞宁没有小产,一切都是哀家的梦吧。”
皇帝垂眸道:“母后,节哀。”
“不,哀家不相信,你不知道哀家有多期盼这个孩子,这种期盼,不亚于当初哀家费劲心力的怀上你。”
“怎么能这样呢,哀家自问不曾做过什么坏事。”
“还有嫣然,嫣然怎么能毁了哀家的心血。”
想到顾嫣然,太后又是一阵心凉,她是亲自抚育过顾嫣然的,那时候她生怕顾嫣然受委屈,对顾莞宁嘘寒问暖,便是李氏还在时,都不一定能对顾嫣然那么好。
然而顾嫣然明明知道她对这个孙子的看重,却半点不记着她的好。
太后只觉得一阵心凉。
这时皇帝道:“等娇娇再休养半年,未尝不成。”
这让太后近乎于枯萎的心头忽然又生出新的希望来,“是了,娇娇是个有福气的,说不得还会有。”
“太医呢,让太医过来给你也把把脉。”
“再有就是莞宁,一定要给莞宁调理好身子,别让她落下病根了。”
太医很快就过来了,皇帝任由太医把脉,他几乎习以为常。
却不想这一回太医沉默良久。
因着太医的神情不似往常,太后的心情不由又更加紧张了一些。
“皇上怎么样?”
该不会是皇上的身子又更加糟糕了吧。
虽然好像最近一程的时候,皇上的脸色格外红润,也不曾生过大大小小的病。
太医道:“真是奇事,皇上的脉搏比之从前可谓是十分的沉稳有力,从前的早夭之相竟是全然没了。”
“许是这一阵的补药有了效果?”
皇帝的身子是先天羸弱,他喝补药便犹如是在吃饭,只从前效果甚微。
太医记得自己上一回给皇帝把脉,也就是七天前的时候。
太后这些年承受了大大小小的失望,闻言也不敢欣喜,道:“果真?”
“果真!”
太后不放心,又让好多太医给皇帝诊治了一下,都得出同这个太医相同的答案。
太后大喜,嘴里呢喃道:“哀家竟从不知,莞宁竟是这么的有福气。”
旁人不能怀上皇帝的子嗣,顾莞宁能,虽然最后被害了,可顾莞宁确确实实是唯一怀上过皇帝子嗣的人。
而也正是在顾莞宁进宫后,皇帝的身体好了!
太后大悲大喜过后,一时竟又晕倒了,一群太医又连忙去看太后。
而因着太后这般大的阵仗,没一会儿,皇帝的身体康健的事情便传遍了整个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