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温坐在时礼身边,他将时礼的头放在自己腿上,希望能让时礼舒服些。
“回去之后你先去见阿云。”阿语的声音从前头传来。
林知温手搭在时礼的脸上,闻言将头抬起来:“嗯。”
虽然有些好奇,但林知温知道自己就算问了,他们也不会说。
“那她怎么办?”看了眼时礼,她的面容柔和,在路过有阳光照射她眼睛时,林知温伸手轻覆在她眼睛上方。
“当然是去人质该去的地方。”阿年的声音带着不屑。
一回到地方,林知温就被阿语拉下车,另一边的时礼被阿年拖下车,直接像在酒店里那样扛了起来。
林知温张口想让阿年轻点,还未开口就被阿语推了过去。
“云哥催了。”阿语边推搡边说。
林知温躲开他的手,脸色有些难看:“我自己会走过去。”
他推搡人的力道完全不知轻重。
见他脸色不悦,阿语不在意嗯了声,也没再推搡他,站在原地看着林知温迟迟不走,他的眼神有些发冷。
“要我请你过去?”阿语语气冷了下来。
他现在也有些想不明白,云哥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从前哪里有这样好声好气的绑人。
见到阿云时,他正躺靠在椅子上,脸上还盖着一本杂志,是财经内容。
林知温仔细看了下,这还是京城的财经杂志。
他看这个做什么?
“来了。”阿云将杂志从脸上拿下来后甩到桌子上。
“知道这是什么吗?”阿云手指点了点桌子,眸子冷冷。
不明白他想要表达什么意思,林知温现在摇头:“不认识。”
阿云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他,可林知温确实是一副人畜无害,不明所以的样子。
他将桌上的杂志拿起来,翻到某页丢给林知温,林知温接过他丢来的杂志翻看起来。
心瞬间提了起来,碍于阿云还在这里他努力维持自己脸上的表情,这本杂志上面的人是时礼,这不让人意外,问题就出在杂志的标签上居然贴有警察这两字。
“什么意思?”林知温脸上依旧是那副疑惑的神色。
【005,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人在这本杂志上贴了警察这两个标志。】时礼都没有和当地的警察接触过,这里根本不会有人知道时礼的真实身份。
当初和陆柏毅说计划时也没告诉过陆柏毅时礼真正的身份是警察,只告诉他时礼是一个见不得别人受难的热心好人,虽然他看起来并不怎么相信的样子。
“需要我给你翻译?”阿云冷笑一声后就将外面的人叫进来。
他手指指向林知温:“搜。”
几人将林知温架起,他的衣物被翻了个干净,被阿云这样看着,林知温脸色难看到极致,他手臂环抱在胸前,身上已经被扒了个干净,除了内裤什么都不剩。
“云哥,没有。”其中一人走到阿云身边。
“另一个搜了吗?”
一听到阿云这话,林知温的脸色已经不是难看可以形容的了,这边搜身都是男人,在这里完全不会有男女之分,林知温依稀记得出去回来的那次,那些女人被他们当作玩具一样玩的场景,他只觉得恶心,那些人恶心。
人在屋檐下,林知温的声音完全不被人听见,他记得自己当时阻止过,可后果就是自己被人踩着,强逼着他看着他们那混乱不堪的样子。
耳边有的只是她们凄厉的哭喊和那群恶魔的笑声。
“你们做了什么!?”林知温冲上去想要揪住那个男人问清楚他们对时礼做了什么。
他眼眸猩红一片含着对他们的怒意,还没到阿云身前,就被身后的几人压在地上,脸狠狠的和地面贴合,林知温拼命挣扎,猩红的眼睛直勾勾看着阿云。
阿云只是冷冷回望他,慢慢走到林知温眼前,按着林知温头的手松开,还没等林知温挣扎起来,就被阿云踩住头,他脚上的力道十分重。
林知温只觉得眼前突然黑了一瞬间,头上的力道愈发重,像是要将他的头骨踩碎似的。
“不自量力。”阿云那淡漠不屑的声音清清楚楚的敲在林知温耳中。
“她醒了,我们靠近不了她。”说的人声音有些弱。
沉默片刻的空气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巴掌声,紧接着来的便是阿云那带着戾气的声音:“一群废物,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
“对不起云哥。”被甩了一巴掌的男人立即低头。
“看来你没给她下多少药,或者说,你压根就没给她下药。”阿云碾着林知温的头,他身体侧弯和林知温对视。
原本白皙的脸上都是灰土和擦伤,阿云啧啧几声:“这几日你倒是过的舒坦。”
“将他修理一顿,放去水牢。”阿云将脚收了回去。
他倒是要看看,那个女人有什么厉害的,这么多人都近不了她的身。
“林知温呢。”时礼被关在一个房间里,这个房间一面墙被拆除,用了钢筋焊了些栏杆,是个简易的牢房。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有空管别人。”阿云坐在栏杆前,随性翘起二郎腿。
时礼执拗的看着他:“林知温呢。”
“水牢。”阿云这次老老实实回答了她的问题。
时礼脸上瞬间带起怒意,眸子似刀子般射向阿云,若是视线可以杀死人,阿云早就死了几百次。
“看我,不如好好看看你的小情人。”阿云将手伸出,站他旁边的人就将手机递了上来。
手机屏幕里正是水牢的监控,在水牢正中央的身影是时礼无比熟悉的,他身上不着寸缕,头发被水打湿耷拉在额头上,右脸是一大片红色的擦伤痕迹,因为皮肤白皙的缘故,林知温身上的淤青,伤口都格外明显。
之前留在林知温身上的痕迹都被那些擦伤淤青遮盖住,他的双手被铁链拴着,整个人都被吊着,手腕处已经出现压迫的红色印迹。
见时礼看的差不多,阿云将手机收了回来,自己看了起来,嘴上啧啧几声带着惋惜:“看着真是可怜,你们觉得呢?”
说这话时,他的眼睛看向时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