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上次不是不要人家的身份吗,怎么都……给人拐……”时彦凑到她面前小声道,眼里还闪烁着对八卦的热情。
时礼伸出手扯住他的衣领:“别乱打听。”她眼里带着警告。
时彦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示意自己不会再问了,时礼这才放开他的衣领。
“我们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时彦不怕死的拍了拍时礼的肩,然后在时礼要抓住自己手时快速收回,脸上还带着贱贱的笑。
拉着时月就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次日午后,他们就被放出来了,时礼伸了个懒腰,昨晚睡得憋屈死了。
“吃饭?”她同林知温一块儿走出来的。
林知温瞧都没瞧她一下,径直向前走去,算算时间明天就得开台唱曲了,他今天得先回去练嗓休息。
得,她就多问这句话。看着他越走越快的背影,时礼耸了耸肩。
等等?他不会要去给人传话吧?一想到这种可能,时礼吃饭的心都没了,提起步伐就跟着他过去。
跟着人走了一段这才发现,他不是去传话,而是去了梨园。
梨园?她记得这是陆家商会下的。
看着林知温进了梨园,时礼也转身离开。
吃过饭后又被路祈安逮着去巡捕房当陪审去了。
“路祈安,你这是压榨!”时礼指尖敲着桌面狠狠道。
她还没算被扣押在牢里的事呢!
“今天晚上有个宴会,你得陪我去。”路祈安没理会时礼的话倒是提起了另一件事。
时礼疑惑的看着他:“什么宴会?为什么我还得陪你去?不去,我要休息。”
她需要时间来治愈她之前在牢里的伤害。
“不去也行,你带着时月她们回去找干妈吧。”路祈安思索片刻点了下头后,“正好,干妈应该也很想你。”
“去。”不就是一个宴会嘛,她又不是没参加过,时礼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看来得巡个别的住处了,省的这样天天被他威胁。
陪审了下午,总算问出来点别的东西。
根据王福的口供,李健年这人在阳城是给当地一个富豪做事,他这个人贪财好色,对手底下的人也是非打即骂,这次从阳城来外滩正是准备在外滩替这个富豪扩张生意。
在来这个外滩之前,李健年为富豪征地时,得罪了不少百姓。富豪怕他继续待在那会被人发现他是替自己做事然后影响自己生意,这才让李健年来外滩做生意。
“破案了,这是一起土地纠纷!”时礼走在他身侧打了个哈欠有些吊儿郎当的。
这个案子的眉头才初展,就夭折在林知温身上 ,好不容易找到的嫌疑人就这样没了。
“时礼。”路祈安淡淡道了一声,目光带着警告。
“你怎么就那么相信我不会替他做假供?”想起六子和她说的话,时礼目光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你懒的。”
听他这样说时礼倒是赞同的点了点头,替人做假供后面要是被发现了,她还得被牵扯进去,惹得一身麻烦事。
想到这个”麻烦事”,时礼脑海里浮现出某人的身影,真是心烦啊,早知道就不贪那美色了。
想不通,想不明白,她怎么就栽在这里了。
“行了,你回去换身衣服,等会我让六子直接送你去宴会,今天晚上,干爹,陆家商会长都会在。”路祈安上车前道,“我已经把你的一份也报上去了,别临阵脱逃。”
抱歉了,这是干妈要求的。车窗关上后,路祈安眸底浮现出愧疚的神色。
走回公寓里,时礼门一推就开了,时彦和时月两个人正窝在沙发上,一人手里都捧着一本书,留声机里还放着曲子。
“你们两个还真是好雅兴。”时礼走过去给了他们两个一人一个脑瓜崩。
“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时月捂着被敲的地方,嘟喃道。
“陪审去了,我待会儿还得去参加一个宴会,你们在这边帮忙收拾好东西,我们今晚可能得回家了。”时礼的话刚落下,就收获了两人的“啊?!”
“为什么啊?!”时彦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快步走到时礼身边。
他这昨晚才刚被时母打了,今天就要回去,那他,那他,那两个巴掌不是白挨了?
“今晚的宴会,妈和爸都在,这么多人面前总不能让他们丢脸。”时礼早就发现路祈安说起宴会时的不对劲,他的唇在说完话后不自觉抿了起来,表情也略微有些僵硬,下巴轻微颤抖。
这是紧张时才会有的反应,如果只是去参加一个普通正常的宴会,他紧张什么?随后他在说到时父的时候,手轻抚在颈部,眼神也微微闪烁。
她才能这么快猜出来的人不止有她爸,她妈今天晚上应该也在这宴会上。
“能不去吗?”时彦从后面揪住她的外套衣摆。
“不去,你祈安哥又要给我关大牢里。”时礼面无表情道。
正准备拉回自己外套的手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嘶,好像也不是不可以,这样,我不去,到时候你替我去大牢里待着,反正你当时也在那火车上,正好我还能在家睡个美容觉。”
她双手一合拍,看向时彦的眼神都温和起来。
拉住她外套的手僵住片刻后默默收了回来,时彦对她扬起一个十分的微笑:“我们会收拾妥当的。”
到了宴会后,果然不出所料,时母和时父两人靠在一起。
“阿礼,回来了。”时父带着时母走向她。
时礼对他们两人回以一笑,时母冷脸开口:“今晚回去。”
时父微微皱眉,他轻轻扯了下时母,声音压低到只有他们三人能听见:“宴会结束再说这事。”
今天开这宴会的是白府的掌权人,怕时母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同时礼闹起来,丢脸不是什么大事,怕的是因此得罪白家。
“知道了。”时礼道。
时父深深看了她一眼,时礼脸上的表情很是平静,他心里叹了口气,伸出手搭在时礼肩上拍了下:“你妈……她也不是……”最后他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宴会要开始了,爸,我没事。”时礼知道他想说什么,她对着时父露出一个淡淡的笑。
至于时母在时礼说出知道了这句话后也没再开口说话,她的视线落到另一边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