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这出戏吗?”宋月笙凭空拿出一只皮影人,放在自己和孙程中间。
孙程瞳孔猛的一缩,是他当时操控的皮影人,这皮影人早在十五年前那一晚随着宋府消失了。
宋月笙熟练的操纵着皮影人,那皮影人背后并没有操纵杆,而是凭空摆动着,就像是活了起来。
“果然还是没有你们耍的好。”宋月笙将皮影人随意丢到地上,脸上的表情带着沮丧。
当初请他们仨来宋府表演,就是因为他那段时间很是迷恋皮影戏,所以他的父母才在他生辰那天请了他们三人。
谁都没有想到,那一天会是他们一家的丧门之日……
宋月笙此时又拿出一对皮影人,这对皮影人和传统的皮影人还不同,他们的模样格外像……王豪,于赫天!
这一发现又使得孙程一惊,宋月笙右手拽着这一对皮影人,左手又拿出了一只皮影人来,这只皮影人的模样和穿着像极了现在的孙程。
“我耍不好这皮影,只好请他们两来当这皮影,现在这出戏还差一个。”他的视线直勾勾看向孙程。
孙程此时已经被吓的说不出话来,见宋月笙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他也只是呆愣愣的坐在原地没动。
宋月笙身形一动,猛地到了孙程面前,原本完美无瑕的脸忽然像干瘪的旱地裂开一道道缝,裂开的皮从他脸上一块块的脱落下来,露出里面焦黑泛着暗红的肉。
他手指掐住孙程的脖颈,声音沙哑:“陪我唱这出戏吧……”
手指的力道逐渐加重,孙程的脸因为缺氧变得通红,手搭在宋月笙的手上,使着力气想要将宋月笙的手掰开,可宋月笙的手就像是铁链似的,怎么都掰不开,肺部的空气一点点减少,孙程开始止不住的抽搐和翻着白眼。
“谁!”宋月笙果断松手离开,他阴戾的视线在刚刚自己的位置停下。
夙临看着眼前已经昏死过去的男人,嫌弃的飘开,真没出息,这就吓尿了。
宋月笙的一半脸已经毁去,只剩下另一半完好的脸,他眼睛微眯看向夙临,他身上的味道真熟悉,像是在哪里闻到过的一样。
“你见过云阳。”夙临这次很清晰的闻到宋月笙身上带着的气息。
宋月笙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他微微挑眉看着夙临:“一直跟着我的人是你。”同样的他也闻出夙临身上的气息。
看着夙临的身影,眼里带上了警惕的神色,他能感受他比自己强了很多:“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
他刚刚口中提起的那个云阳,他也根本不认识:“你如果要找云阳,很抱歉。我不认识。”
等云嵩跑来时,就见到夙临正和另一只鬼在打架,两人的身形在这夜里闪来闪去的,等云嵩瞧清楚后,看来还不是互殴,是夙临单方面压着那只鬼在打。
他脚步轻缓移过去,却不防脚下,被一软物狠狠绊了一下,云嵩差点一嘴啃到地上,这要是啃到地上,他的两颗门牙就不保了。
他这一下就和给那两鬼打了个暂停键,两鬼都停了下来,朝云嵩这边看。
宋月笙见到云嵩这一身打扮和他手里端着的方位仪,眉头狠狠皱了起来,怎么还有道士?
“夙临!抓住他!”云嵩看着宋月笙愣神,立即冲夙临喊了一声。
夙临的速度也是格外的快,他立即五指变爪朝宋月笙抓了过去,这一下宋月笙堪堪躲过,手臂上被夙临抓出四道伤口,伤口深可见骨,里面焦黑的肉泛出,在伤口之上还有一层淡淡的黑雾。
“你身为鬼,竟然和道士一伙?”宋月笙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
早几年,他还不会隐藏鬼力,吃了不少道士的亏,因此他见到这些道士都是绕着走,直到后面那人给了自己一块玉佩,这枚玉佩可以让他在白日里与正常人无异,有了这玉佩后,那些道士就再也没出现过。
宋月笙并不恋战,他打不过这只鬼,那个道士实力不知怎么样。他的视线在孙程身上扫过,要杀他总能找到时间,不急这一时。
他佯装朝云嵩那攻过去,夙临立即就出现在云嵩身前,就在这一时,宋月笙的身形就消失在原地。
夙临身形跟着消失在原地,云嵩拿出方位仪,但此时的方位仪在胡乱旋转,根本找不到方
云嵩气急拍了拍方位仪,这下子它不动了,位置指向云嵩刚刚来的方向。
云嵩直接将它收了起来,走到刚刚绊倒自己的男人身边。
刚蹲下,就是一股难闻的气味,云嵩立即又站了起来,面露难色的看着眼前这人。
他从男人身边路过,将屋子的门推开,迎面的就是于赫天吊在房梁上的样子,他同于赫天对视好一会儿后摇头,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他将于赫天放了下来,随后他将绑在于赫天身上的麻绳解开,将人的眼睛合上,拿着手上的麻绳就走到还在昏迷中的孙程身边,他蹑手蹑脚的将人困了个结实,准备等夙临回来后将孙程带去巡捕房给路祈安。
宋月笙被夙临紧追不舍,他向后再次瞥了眼,夙临的身影依旧在自己两米左右的地方,真是难缠。
他在巷子里七拐八绕了多久,身后的人就跟了多久,他调动自己的鬼力,形成一个结界,将自己包围了起来。
夙临眉心狠狠一跳,他停了下来,四周的气息开始逐渐消散,闻不到任何宋月笙的气息。
然而此时的宋月笙就在他几步开外的位置,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夙临,这人身上的鬼力很雄厚,他就算是此时偷袭他也对他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
刚刚若不是他先了一步,恐怕现在早就被他抓住了,他的仇就只剩一个了,他绝对不能就此折损在这里。
他在孙程身上打下了印记,孙程无论逃到哪里,他都能找到他!
夙临在这里停留了好一会儿,宋月笙也跟着他在这里停留了好一会儿,直到确定了夙临现在真的发觉不了自己的气息,他这才放心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