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还没进门那,别人的家事倒是管的挺宽,还是等到进了门再淌这道浑水吧!”
苏佩佩一张小脸瞬间臊的通红,一脸怒气的瞪着栾云裳,却从栾云裳的眼中看到了满满的嘲讽之色。
之前栾云裳见到自己一直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从未这样直接开口反驳她,她一直以为她是不敢,此时才明白原来她是不屑!
而仅仅这一句话,她便能感觉到周围不少嘲笑的目光向她看来。
“本小姐只不过是看不得有人不敬长辈,如此失了礼数”
苏佩佩强忍着怒气开口,栾云裳是什么身份也敢这样跟自己说话。
苏夫人微微抬手拉了一下苏佩佩,此时的确不是她开口的时候,按理说今日的顾家的宴席她都应该避嫌不来的。
奈何实在拗不过这丫头,才让她跟着来,没想到她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强行出头,这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是什么人没有礼数啊,本小姐倒是想看一看,还有人比本小姐还不懂礼数的。”
一声清丽又带着些傲娇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栾云裳眸光微亮,莞尔转身,却不动声色的站在原地。
众人看见来人也纷纷惊呼,没有想到安家的小姐竟然会亲自过来参加顾家的宴席。
传闻安家小姐安喜泉因为是家中独女,甚是得国公府的娇惯,所以自小性格傲慢乖张,天性活泼。
安国公府本就是将门世家,一连几代都是征战在沙场的武将,到了安小姐这一代,家中偏偏只生了这么一个女娃娃。
或是遗传了家族中的基因,虽是女子,安家小姐却从小喜欢舞刀弄枪,还曾偷偷跑到军中历练了两年,最后被安国公发现,命人绑了回来。
也因为此事,京中盛传安国公家的女儿娶不得,打打杀杀的半点规矩礼数都没有。
不过说这话的都是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
安国公府权势浩大,代代军功无数,是京中妥妥的名门望族,可以说大梁有一半的天下是他们安家帮着打下来的。
安国公如今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不可替代,是江家和顾家不可企及的存在。
安国公虽然年迈却依旧为大梁坚守在边疆,至今深受皇上信赖。
荣华富贵,权势滔天,仅次于皇家,想入赘到国公府的有志青年数不胜数,这一嫁可是要少奋斗一辈子的。
“哎呦,这不是国公府的丫头吗,今日什么风能把你刮来了”
顾老夫人有些激动的开口,安家的嫡女来他们顾家参加宴席那是他们顾家的荣幸,也是他们顾家的脸面。
“安小姐快请上坐~”
江氏连忙上前本来想去拉安喜泉的手,却又生生的止住了,她还没那个分量。
安喜泉只是轻轻瞥了江氏一眼,便往桌前走去,江氏顿觉有些尴尬,庆幸自己刚刚没有伸手,要不然就真丢了脸了。
“顾老夫人安好?”
“好,好着呢,你祖母可是安好?”
今日顾家是为顾令博办的寿辰宴,大家都认为安老夫人当然不会亲自来参加顾家的宴席,所以打发安喜泉来也在情理当中。
“府中祖母也安好”
顾老夫人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红润了起来,她自认为安国公府的小姐来参加侯府的寿辰宴,自然是冲着她的脸面来的,试问这侯府除了她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面子。
顾老夫人喜笑颜开,仿佛刚刚被栾云裳揭了短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她转头看向众人,心中的优越感顿生。
在场的众人看着这架势眼中也纷纷生出艳羡之色,这安国公能来顾家说明这顾家的确还有几分面子和实力。
如今能跟安家攀上关系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还不赶紧伺候安小姐,安小姐能来咱们侯府,那可是冲着侯府的脸面,虽说你出身低微,可也是侯府的少夫人,且不可在贵胄小姐面前失了分寸,丢了侯府的脸面”
顾老夫人觉得自己长了大脸,更是不把栾云裳放在眼里,甚至故意借着这个机会让她难堪!
顾老夫人的话落,还不等栾云裳开口,便见安喜泉的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歪着脑袋负手而立,有些慵懒的开口。
“本小姐今日过来,还真不是冲着侯府来的,这侯府的确没有这么大的脸面”
安喜泉的话如一盆冷水浇灌而下,瞬间让刚刚还十分热络的气氛降到了冰点,江氏和顾老夫人双双惊讶的半张着口,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尤其是顾老夫人,她一把年纪被人当众打脸,幸亏她脸皮厚,若是一般的老太太估计早就一口唾沫呛死了!
连在场的众人也都被整懵了,这安小姐说话也太直接了,甚至他们忍不住有些想笑,尤其是看到顾老夫人那如吃屎了一般的表情。
安喜泉说完便转头看了栾云裳一眼,有些俏皮的挑了挑眉。
栾云裳勾着唇眼底同样露出几分狡黠之色。
“本小姐今日可是冲着顾少夫人的面子过来的,若不是她亲自写了请帖送到我们国公府,本小姐可没那闲工夫光顾你们顾家”。
江氏惊讶,众人都惊讶,依着栾云裳的身份,竟然能亲自请的动安国公府的小姐,她与国公府的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
江氏愣了一瞬此时才反应过来,脸色难看却赶紧仰着笑脸开口。
“云裳,你什么时候与安小姐关系这么好的,母亲都不知道那”
而一旁的顾老夫人更是满脸写着不可能,她只不过是一个太医令之女啊,她身份如此低贱!
栾云裳不置可否,江氏的嘴脸让她有些反胃。
“我与安小姐的确缘分颇深”
栾云裳不禁想起初次与安喜泉认识的场景,脸上露出几分向往,那个时候安喜泉还是军营里的小霸王,而她也是个无忧无虑只知道钻研医术的野丫头。
栾云裳的话落,安喜泉撅着嘴巴不满的拉起栾云裳的胳膊,连脑袋都搭到了她的肩膀上,那样子看上去像个撒娇的孩子,极其可爱。
“那里是颇深,是很深,很深!若没有云裳姐姐,我如今不知道早托生在哪个旮旯里了,哪里还有这国公府的富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