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顾令博的话落,栾云裳便打断了他的话。
顾令博迅速的放下手,眼底只余下恼怒。
“好啊,好,如今你已经是安平郡主了,便觉得我侯府攀不上你了是吧!就这么急于跟我撇清关系。
到底是你做了郡主觉得高人一等,还是你想攀附的男人高人一等”
栾云裳瞪大眼睛,眼底的尽是厌恶,此时她是真的厌恶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怎么有脸说出这些话。
“顾侯爷,说话之前你是不是也要想一想,到底是你们侯府想攀附高枝,还是本郡主想攀附高枝。
你们顾家不是一直嫌弃本郡主的身份配不上你们侯府吗,如今竟然还倒打一耙,如此作风,真是让本郡主刮目相看。 ”
顾令博语塞,这些年母亲和祖母的确不止一次在他耳边说栾云裳的出身低微,配不上他们侯府。
当年定亲的时候祖母也是闹了很久,却还改变不了祖父的决定。
“可是......可是,那都是以前......”
“怎么,以前嫌弃,现在不嫌弃了?
也对啊?本郡主如今的身份,惹得侯府夫人都厚着脸皮亲自上门攀亲,和之前完全是两副面孔,这脸皮厚的程度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栾云裳说的自然是江氏那日没脸没皮的跑到郡主府求和的事。
这件事情顾令博也知道,只是没想到栾云裳会在此时提起,顿时让他觉得尴尬没脸。
“你何必说的如此难听......”
顾令博的声音小了很多,没了刚刚的气势。
“还请顾侯爷管好自己,也管好你们侯府的人,日后少来打扰本郡主,若不然本郡主便不是说话难听这么简单了。”
栾云裳的话落,顾令博只是看着她良久没有说话,却也不肯走。
突然顾令博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栾云裳的胳膊用力把她拉到自己身前,强迫她俯视着自己。
他早就想如此做了,每次见到栾云裳他都压抑着这种冲动,他不断的告诉自己他与栾云裳已经和离了。
可是今日看着栾云裳非要与侯府划分界限的样子,他心中便更不是滋味。
他们做了三年的夫妻,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抹去那些时光,与他顾令博斩断一切联系。
凭什么!她走了还勾走了自己的心,如今却要生生斩断这颗顾念她的心。
“顾令博,你要做什么?你快放开我。”
栾云裳惊呼,她双手都被顾令博钳制的死死的,根本无法动弹。
她实在不明白,顾令博发的这是什么风,外面这么多人,她不敢想象若是被人发现他们如此场景,会引起什么样的风波。
“我不放,你在害怕什么,你在害怕他进来会看见是吗?
凭什么他可以单独在你的营帐里这么久,凭什么你对他便是和颜悦色,对我不是视而不见就是冷目相对。”
栾云裳反应了一瞬,才想到顾令博说的应该是姜明锦给她送冰块那日。
这个神经病,难道他一直在营帐外盯着?
不知道是不是心中的火气太大,栾云上浑身的力气如火山般喷发,被束缚的身体发出无限的潜力,瞬间抬腿顶了上去。
“啊~”
顾令博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捂着下身,不可思议的看着栾云裳,她竟然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你~”
听见帐篷里的声音,司徒野瞬间提剑钻进了帐篷。
看到的便是栾云裳冷眸相对,顾令博抱着下身哀嚎,那样子滑稽的很。
不用想司徒野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脑中第一时间的想法便是,这男人还真够下贱的!
这事若是让姜明锦知道,不但顾令博倒霉,他也滴跟着倒霉。
他就是去吃个饭,这死男人闹什么幺蛾子,都和离了还缠着人家,当初侯府做的那些腌臜事他自己是都忘了吗?
他是怎么有脸过来的?司徒野实在是想不明白!
“顾侯爷,本将军给你扣一个对郡主欲行不轨的罪名,不是冤枉了你吧!”
顾令博依旧疼的龇牙咧嘴,说话都有些费劲,他欲行不轨?他如今欲行不轨了,栾云裳本来就是他的妻。
“她本就是本侯的妻,本侯如何欲行不轨了!”
疼痛与恼怒,让顾令博大脑混乱,急火攻心,这一刻他不想讲什么道理,只想耍无赖。
司徒野瞪大了眼睛,若不是顾忌到顾令博的身份,真想一脚踹上去,这都是什么人啊!
“顾侯爷,本将军今日真是见识到了什么叫脸皮厚,当初你们侯府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来陷害安平郡主,侯爷难道是忘了吗?
要不要本将军帮你回忆一下,那杯下药的毒酒喝过之后是如何滋味,那杯酒到底是为谁准备的侯爷应该心知肚明。
还有你与安平郡主已经和离,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难道你自己忘了?”
顾令博身上的疼痛终于减轻一些,却还是直不起腰来,他怎么会忘了,他一点都没有忘,他只是不想想起而已。
那些事情不提起不可以吗,为什么非要提起,他们是和离了,和离就代表结束吗?
他不想结束!
“那是本侯的家事,司徒将军是不是管的有点多了!”
“本将军奉命保护郡主的安危,自然不允许什么阿猫阿狗的人来打扰郡主,顾侯爷若是不想闹的太难看还请立即离开郡主的营帐。”
顾令博忍着痛又看了栾云裳一眼,眼中尽是不甘。
随即冷哼一声甩手离开。
司徒野走到栾云裳面前,躬身行礼。
“郡主,您没事吧?”
“无事!”
栾云裳只觉得尴尬无比,不知道顾令博是发的什么疯,今日竟然来了这么一出。
她与他成婚三年,也不曾发生这样的事情过!
见栾云裳脸色疲惫,司徒野才离开栾云裳的营帐。
而顾令博并没有走远,看着司徒野从栾云裳的营帐中出来,他的眼底清明却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算计。
今日的事情一定会传到太子的耳朵里,他就不相信堂堂太子会要一个与别人不清不楚被别的男人沾染过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