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琴默在一旁道:“不止呢。皇后娘娘这一病,不能操办莹嫔的封嫔仪式也就理所应当了。”
这下子,后宫也就不会再在背后嘀咕皇后不如华妃得圣心了。
华妃听了曹琴默这话,心里更是对皇后腻歪极了,可那毕竟是皇后,除了耍耍小性子,她也不能真做什么。
第二天,皇帝去寿康宫给太后请安。
母子俩说了几句话以后,太后将话题一转,拐到了皇后的身上。
“哀家知道之前承乾宫发生的事你怀疑皇后,可哀家还是想劝你一句,这些年皇后打理后宫一向公正严明,从未有过半分懈怠,她又怎会去害莹嫔肚子里的孩子呢?
而且,纯元临走还惦记着她,让皇帝好好照顾她,能被纯元这么惦记着,她又怎可能是不好的?”
说到这里,皇帝已经很是动摇了,心里对皇后的怀疑也去了几分。
太后继续道:“皇上别忘了,这宫里可是有不少前朝的奴才的,谁都保不齐他们会做什么。
之前芳贵人的胎也是无缘无故就没了,也是蹊跷的很。
莹嫔这一次也很有可能是这起子人做的。”
皇帝听了这话,眉头皱的紧紧的。
“可是莹嫔的身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除了章弥还有谁会泄露?”
太后:“女子有孕之后,身形会与从前不同,虽然莹嫔没有孕期反应,但眼尖的也能从她走动间看出端倪来,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皇帝看向太后:“那朕岂不是冤枉了章弥?”
太后不在意的摇摇头:“不过是个太医罢了,而且要不是章弥医术不精,也不会发生这些了。”
皇帝点点头,眼睛里倒是没有太大波动。
太后说的这番话,皇帝到底信不信,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之后,太后又提起了风翎语:“皇帝这段日子怎么都没有去看莹嫔?”
这也是风翎语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按理来说,皇帝明知道那红花鸡汤的背后大有文章,可是却没有继续追查,理应对她心怀愧疚才是,可是这半个月,皇帝没理皇后,也没有理她。
虽然赏赐基本每天都有,说明皇帝没忘了她,可却一次也没有来过承乾宫。
风翎语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哪里露馅儿了。
可思来想去,没有啊!她的一切行为都是说得通的。
还年轻的风翎语现在并不能完全明白男人的心,或者说是人心。
皇帝听了太后的话后,脸色有些不自然。
太后看了问:“可是有什么事?难道莹嫔得罪皇帝了?”
皇上摇头:“不是,莹嫔很好,伺候朕也很周到。只是……”
皇帝看着像是有些难以启齿,但最后还是开口道:“只是那次莹嫔中毒之事,朕说过会给她一个交代,可儿子明知这里面还有事,却只能以丽嫔结案。那时朕就说过,以后必不会让她再受伤害,可转眼间,她却差点被人害的小产。
朕这个皇帝当真是无用极了。”
皇帝觉得对风翎语有些愧疚,一次还好,两次叠加在一起,他反倒不想见到风翎语了。
看着皇帝低垂着头,有些丧气的样子,太后心里也不好受。
她虽然偏疼小儿子,可眼前这个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她自己可以冷落皇帝,却看不得那些身份地微的小嫔妃恃宠而骄。
“可是莹嫔埋怨你了?哀家本以为她是个懂事的,没想到竟……”
“不是的,皇额娘。”皇帝打断了太后的话。
看着太后护犊子的神情,皇帝有一瞬间心里酸酸的。
要是皇额娘一直这样该多好啊!
“莹嫔没有埋怨朕,只是朕心里过意不去。”
太后叹了口气:“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皇帝也有自己的难处,既然莹嫔没有怪你,想必她也是能理解皇帝的。
再说,她现在怀着身孕,皇帝若总是不去看她,她难免胡思乱想。”
皇帝点点头:“是,儿子知道了。”
就在皇帝想要走的时候,太后又开口:“皇后那里,皇帝也要多去才是,她是一国之母,总得要有些体面。”
皇帝听到太后提起皇后,脑袋瞬间就清醒了。
或许皇额娘不是不疼他,只是这份疼爱太少了,又排的太靠后了。
“儿子知道了,儿子那里还有奏折要看,就先回去了。”
太后点头,皇帝很快就带着人走了。
皇帝走了以后,太后叹了口气。
一旁的竹息问:“太后为何叹气?”
太后:“也不知皇帝心里信了没有?”
竹息劝慰道:“皇上孝顺,太后都这么说了,想必皇上不会不信的。”
太后:“或许吧。”
也不知这个或许到底是在指什么。
皇帝出了寿康宫以后,心里念着风翎语。
无论如何,太后有句话说的是对的。
他若总是不去看莹嫔,对她的身子也不好。
想到这里,皇帝说了句:“去承乾宫。”
抬轿子的小太监向承乾宫走去。
到了承乾宫门口,就有太监喊道:“皇上驾到——”
风翎语听到声音,赶紧带着人来接驾。
“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帝走上前去扶起风翎语:“有身子了,就不必这么多礼了。”
风翎语挽着皇帝的胳膊,脸上有些委屈:“皇上可是不喜欢臣妾了?”
皇帝哄着她:“怎么会,春儿美丽活泼,朕怎么会不喜欢呢?”
“可皇上都好久没来看臣妾了。”
“朕前朝政务繁忙,所以才腾不出空,不是让苏培盛给你送赏赐了吗?苏培盛,你是不是忘了?”
苏培盛:这把火终究还是烧到我身上了。
“哎呦,皇上,奴才怎么敢忘。奴才照着您的吩咐一次不落的把赏赐给莹嫔娘娘送来了。”
风翎语环住皇帝的胳膊:“苏公公怎么可能忘,皇上又糊弄臣妾。”
皇帝点了点她的额头:“就你小心眼,朕不过是问一句罢了,怎么就糊弄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