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放被警车带走了。现场的群众也都按照警察的要求进行了登记,等待接受询问。
冉建设手里拿着凌放的手机,心里很不是滋味,一个外地人,在老百姓要遭受危难的时候,果断出手,靠一人之力,打垮了百余人,这个人不简单。这样的人在古时候就是一名侠客,一个除暴安良、打抱不平的侠客。但这个人对自己太信任了,不仅把手机给了自己,还让自己给他的家人或者朋友传话,这个人值得交往,今后,这个人,交定了。
冉建设听了林风的遭遇,也很同情,如今都是法治社会了,怎么还会有如此恶霸,这个恶霸竟然就是清城市的城管局长和他的儿子,自己能不能像凌放一样帮一下林风?可自己没有能力对付城管局和莲河公安分局,该怎么办?等凌放出来后请教一下再说吧。
冉建设这时候为了帮林风,就招呼在场的人:“凡是受伤的老少爷们,抓紧打120,去医院住院去,我相信会有人给我们一个说法的。没有受伤的,点了烧烤的就安心在这里吃吧,也算帮一下这位苦命的小兄弟。”
林风感激地流下了泪。
再说凌放,被警察带走之后,直接去了城郊的一个宾馆里。
有人过来问话:“咱们先初步聊一下,说一说你是做什么的,什么时候来清城市的,为什么参与晚上的打架斗殴?”
凌放笑道:“我打架斗殴?你先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说好不好?我是被迫正当防卫,如果我不正当防卫的话,今晚,会出大事,如果有群众被他们那群人打死了,那才是没法收场的,我为了挽救局面,紧急避险,才去阻止王东带的人和后来又过去支援的人,如果任由他们发展下去,如果真的打死几个人,那你们说说,谁承担得起这个责任?你们怎么把我的好心当成了犯罪呢?”
“至于我是做什么的,那我就告诉你们,我就是一个商人,来这边谈生意的,是路见不平才出手相助,是平息事端的,而不是挑起事端的。我想,你们只要问一下在场的一些人,就会知道到底是啥情况。”
一位警察似乎很平和:“那好吧,我们就问一下情况,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你就可以走了。我问什么,你要如实回答,这是程序,我们要做笔录的。”
凌放点了点头:“好吧,你们问吧。”
警察开始问话:“姓名?年龄?职业,家庭住址?家人情况全部说一下。”
凌放回答:“凌放,三十岁,自由职业者,家庭住址:京都市东城区车帮胡同39号,本户口就我一个人。”
警察在网上查看了一下凌放的信息,和凌放说的一样。户口上只有凌放一个人,其他除了年龄和身份证号之外,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但凌放的户口虽然是京都市的,但身份证号码前六位并不是京都市的,应该属于后来迁居的。这个前六位数是冀北省运德市的号码。按照一般情况,户口登记应该显示迁移情况,但这里没有任何显示,有点不正常。但网上信息就是这样。
警察就问:“看你的身份证号码,你的籍贯应该是冀北省运德市的,说一说你运德市家里人的情况。”
凌放回道:“无可奉告。”
审问警察很是不满:“你必须告诉我你家里亲人的信息,这是规矩。”
凌放淡淡地说:“无可奉告。”这不是凌放不愿意说出来,是确实有特殊情况,不能透露家庭人员情况,这些凌放自然不能说出来。
审问者看问不出来凌放的家庭情况,就又问道:“你昨天晚上为什么要暴打城管队员?”
凌放回道:“什么叫我暴打城管队员,那些人都是城管队员吗?我看不像,再说了,我是正当防卫好不好!一百多人要致我于死地,难道我就等着被打死?我就不能正当防卫吗?”
一个警察很是傲慢:“不要说什么正当防卫,你一个人的口供和一百多人的口供相比,你说我们会信谁的?将来法院会采信谁的?我劝你说实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凌放知道这个人是为王东站台的,想在自己身上制造冤假错案,但还是心底平静地说:“当时围观的老百姓有数百人,他们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你以为能颠倒黑白吗?”
警察看凌放根本就不害怕,心里也没有底了。赶紧出去给方新武做了汇报。方新武在电话里对他们说了什么,这位打电话的警察就回到了屋里,对凌放说:“那行,你可以走了。”
凌放不知道这个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人家让走了,也算是好事,就不客气地下了楼,走出了宾馆大门。
因为自己的手机没在身上,兜里又没钱,凌放只好走着回去。
就在凌放走到一个铁路桥下隧道的时候,突然前面有汽车打起了强光,照得凌放睁不开眼睛,凌放想闪身躲开,就见前面的汽车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撞了过来。
这时候的凌放没了别的选择,两边肯定无法躲,一面是隧道的墙壁,一边是狂奔着的车流。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凌放飞身跳起,但上面又是铁路桥,跳起来也跑不出去,凌放飞起的身子又落在了撞他的那辆车的引擎盖上。
就在凌放落下的时候,趁机一脚踹在了前挡风玻璃上。玻璃应声而碎。凌放直接掉进了车内。
开车的司机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没撞到凌放,反而被凌放打碎了玻璃,玻璃渣子顺着司机的脸部倾泻而下,司机只顾躲避玻璃渣子,凌放就钻了进来。
进入车内的凌放一缩身,同时一只手砍在司机的后脑勺上,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也松了,汽车斜着撞向了一边的墙壁。凌放赶紧拉了一把方向盘,校正了一下方向后,把昏迷的司机从前面扔到了引擎盖上,然后自己坐进驾驶室,同时出掷几根银针分别对着副驾和后面的人。也多亏车上的几个人应变能力较低,等看明白已经晚了。凌放从踹碎挡风玻璃到进入车内再到扔出司机、打出银针,几乎是一气呵成,前后不过几秒。那几个人没有反应过来也不为过。
凌放驾着车没敢跑太快,毕竟前面车体上还有个人,万一掉下去被其他车辆碾压到的话,那就是一条性命。
虽然凌放知道这个车上的人是来要自己性命的,但自己绝不想无辜杀人。他开车挖握着不让那人掉下去,也就是因为这个,凌放驾车速度缓慢,再次迎来了危机。
就在凌放刚开车出了涵洞,前面和后面各有几辆车把自己夹在了中间。
凌放看出来了这些人的目的就是针对自己来的,很有可能这些人是王东父子或者方新武找来的人。在局里和宾馆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对警方进行加害,但到了外面,就是出了事,也与单位无关了。
凌放看到这种情况后,来了个急刹车,同时打开车门滚了出去。
由于是急刹车,引擎盖上那个昏迷的人一个惯性飞入了车内。
凌放在滚出驾驶室后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那几辆前后夹击凌放的人也都把车辆停了下来,然后从车上下来了十几个人,每个人手中都有一根一米多长的钢管,呼啦一下把凌放围在了中间。
有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子冷声说道:“你小子真是命大,车都撞不到你,可爷儿几个现在让你看一场电影——《今夜星光灿烂》。保管你满头都是星星。”
这些不明身份的人员能在这个时候围住凌放,就说明他们是有备而来的。凌放心里也明白是谁在主导这场即将发生的惨剧。
凌放看到,这回想跑是不可能了,十多人还有几辆车堵着自己,唯一的出路就是硬刚了。
看到凌放不说话,围上来的人蠢蠢欲动,就等着领头的一声令下,众人随时会出手。
那个留小胡子的说话了:“咱们都是讲理的人,先礼后兵。听说你很能打,可我们这十多个弟兄也不是白给的,常言说,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你的拳头再硬能硬的过我手中的钢管吗?咱先商量商量,如果你跪地求饶,从今天起滚出清城市,我们就一笔勾销,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怎么样?”
凌放已经利用这个机会运完了气,周身的脉络已经调整到了最佳状态,听到有人让他跪下求饶,一股怒气顶上心来:“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个小胡子阴阳怪气地说道:“哟呵,还真是个茬子,那行,弟兄们,动起来,干活!”
十多人挥起钢管朝着凌放砸来。凌放猛一弯腰,气运后背,那些人的钢管“叮当、噼啪”相互交织着在凌放的后背响了起来。也多亏凌放是武术世家出身,当她运气到后背的时候,那后背就像一块铁板,如果是平常人,肯定被这一阵乱砸打断腰椎或者肋骨。等这一阵钢管打过之后,也就在他们重新挥起钢管的时候,凌放趁此机会来了个鹞子大翻身,抬腿登在了一个人的肩膀上,再一借力,跳出了包围圈,随身一个扫荡腿扫倒了两三个,回手夺回了一根钢管。
钢管在手,对于凌放来说,那就是如虎添翼。
凌放也不再客气,朝着这群人进行反击。
凌放还特别注意把握手上的用劲,尽量不要打断了了这些人的骨头,但还要把这些人打趴下。一阵功夫,这十多人没有一个能站在那里,全部趴下了。凌放用手中钢管指着他们说:“今天,是你们对我发动攻击,我手下留情了,没让你们伤筋动骨,如果再有下次,我绝对不会客气。我到底有多硬,你们可以来看看。”
凌放把手中的钢管握在手,两手一较力,钢管拧成了麻花状。
这一举动吓坏了这些倒在地上的人,噤若寒蝉。
凌放接着说:“刚才,我那是对你们手下留情,没用真力,否则,你们都是死人一个了。现在,你们告诉我是谁让你们来围殴我的,想把我打成什么状态?”
没有人说话。
凌放就再次警告:“如果不说,别怪我不客气了。”
然而,就在此时,警笛大作,一辆警车飞驰而来,没容凌放离开,几个警察就到了跟前:“抱头蹲下!”
凌放知道,这时候如果不听话,绝对没有好处,就乖乖地抱头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