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建设对此事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大敏二敏也只是好奇,真正要弄清楚真相的是凌放,他既然是微服私访来了,就要把存在重大问题的根源找出来,问题的表象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形成问题的原因。
每个人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观点上来看待问题的,站位不同,目标不同,兴趣度也不一样。凌放的目的当然不是冉建设这样一个格局的人能看懂的。
冉建设没有表态,这在凌放的预料之中,说白了二人根本就不是一路人,虽然在某些地方会出现一致的意见,那也只不过是利益诉求有过交叉点而已。
凌放这时候又有了自己的打算,要利用王合武和詹旭刚,起码从某些地方,这俩人比冉建设的用处要大。
说曹操曹操就到,正想到此,凌放的手机响了,是王合武打过来的:“老大,我们回到清城市了,中午在哪里见面?”
凌放笑着回答:“你们定地方,我买单就是。”
王合武说道:“那好,我们定好地方,再给老大联系。”
王合武的语气已经变了,对凌放的称呼改成了“老大”。这明显是把凌放当成了自己的老大了,今后要跟着凌放混了。
凌放看了一下手表,现在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了,也该吃午饭了。就给林风打了个电话:“你们现在忙的怎么样了?中午吃饭安排了没有?”
林风回道:“我们正在回家的路上,今天的工作比较顺利,可以让总部来人考察了,我们认为准备的很好了。”
凌放告诉林风:“你俩等我电话,中午咱们一起去一个地方聚餐吧,给家里说一声,让耿奶奶和林婶就做她们俩的饭就行了。要不然,她们就要等着我们回家吃饭。”
安排好中午吃饭的事情后,凌放又给王合武打了个电话:“定好地方没有?”
王合武回道:“我正要给老大打电话呢,就在惠茉莉茶餐厅,老大你觉得怎么样?”
凌放道:“无所谓,在哪里吃都一样,只要你们认为合适就成。那我们就直接过去了。”
凌放又给林风说了一下:“到惠茉莉茶餐厅。”
十来分钟后,所有人在惠茉莉餐厅的一个包间见面了。让凌放有点不理解的是,这一次,王合武和詹旭刚要的房间就是王亚军经常来的这间,以前很少对外开放,基本上和王亚军的单独房间差不多。
凌放有点疑惑地看了一下王合武,王合武也明白凌放的疑问:“老大,是这样的,这个包间,以前我们也经常来,不过是跟着王亚军来的,但这一次不同了,王亚军进去了,我必须让他们知道,王亚军犯罪了,我和詹旭刚没有犯罪,以后,让他们知道,清城市王亚军的地下时代已经过去了。今后,是正义的时代。”
凌放明白了王合武的意思,也没有再问,就让大家点菜。
等菜的功夫,王合武对凌放说:“老大,多亏了你安排的得当,才把我俩和王亚军那些人分离开来,要不是你让我俩抓住了王亚军和卞得堂、姚新军,给了我们立功的机会,加上平时我们也确实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才得以按卧底的身份放了出来,要不然,就一个王亚军黑恶组织成员这一条,不管有没有做过恶,都难过去这一关。所以,我得先谢谢老大您。”
凌放摆了摆手:“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心底要存善念,要有正义感,否则,别说是我,任何人也救不了你们。过去的就过去了,说一下一步你俩的想法。”
王合武有点疑惑地看着凌放:“下一步?老大不是之前已经给我们说过了吗?我们等待老大的安排呢。”
凌放笑道:“这样呀?我还以为你俩有别的打算呢。”
王合武真诚地道:“老大,说实话,你是我遇到的最正直的人,老百姓都说你是侠客,我也认同,我们就想跟着你混,你看怎么给我俩安排?”
凌放道:“本来,我原打算把你俩送到冀北省雾灵山那里给我爸爸的制药企业做安保工作的,每个月给你们开个一万多块钱的工资,但是,随着清城市这边的情况变化,我的想法变了,也想征求一下你俩的意见,是这样,我想在清城市成立一家安保公司,由你俩负责运营,前期投资五千万,我们的宗旨是为了确保社会的安定和谐,为了人民群众安居乐业,听从政府的号令而设立的专业公司,多考虑社会责任,其次才是盈利。如果你俩没有意见,下一步我就着手去办这件事情,你觉得呢?”
王合武一听兴奋起来:“那太好了,这是好事啊,这样的话,我们可以把那些武术界的朋友们吸纳进来,成立一个专业的,年轻化的,高水平高质量的安保团队,让我们的安保团队成为清城市一流的安保组织。可以解决政府无法解决的安保问题。不过,老大,这样的话,人员工资要比一般的保安公司多的多了。”
凌放道:“就如你所说,我们只讲质量,不讲数量,要做就做全国第一,人平均工资每月应该不少于一万元,吃住公司全包,上五险一金。资金的问题,前期由我来筹集,五千万是启动资金,一旦正式运营,再追加投资。如果你俩同意的话,从现在开始,你们的工资先由我垫付,每月先按一万计算,等公司成立后由你们商定待遇如何确定。从今天开始,你俩先物色个地方,我好给当地政府去谈。安保公司的手续问题,我想办法去解决。”
说到这里,饭菜已上来了,凌放因为下午有事,没有喝酒,让他们几个开怀畅饮,一顿饭,众人吃的甚是欢心。
饭后,凌放给王合武转了五十万元钱:“你俩买辆车,办事方便,另外的作为活动经费,大事我去办,其它我不管,交给你们了。”
王合武为凌放的仗义疏财所拜服,这人和王亚军区别太多了。王亚军的格局和这人比起来那是地上到天上的差距。跟着这样的人,再不好好干的话,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凌放把林风和三个谢思敏送回了别墅,自己又把冉建设送回了家。
自己就开车走了。
下午两点半,凌放直接来到了清城日报社,要求拜访一下记者周磊。社里领导不知道凌放找周磊是公事还是私事,就给在外采访的周磊打了个电话:“周磊,这里有一个人找你,什么事情我们也不知道,你方便的时候回来一趟?”
凌放接口道:“周记者在哪里,我去找他也一样。”
社领导又问:“要不让他过去找你也行,哦,那行,就这样。”
挂了电话,社领导对凌放说:“周磊在西城区公安分局采访一个警察抓歹徒被刺伤的新闻,你可以去那里找他。”
凌放告别了清城日报的领导,开车直奔西城区分局。
当凌放的车开到西城分局的时候,公庆刚从楼上正好下来,和下车的凌放碰上了:“我说凌老弟,你来这里,怎么也不先打个招呼呀?你看我这有个会要去参加,我让其他人先和你聊着,等我散会后咱再聊?”
凌放笑道:“你去忙吧,我是来这里找周磊记者的,你该忙就忙吧,没必要陪着我耽误你的宝贵时间。”
公庆刚笑道:“那看情况,如果我回来得早的话,再陪你聊。”
凌放给周磊打了一个电话,问了一下周磊在哪里见面。
周磊接过电话后从楼上下来了,见到凌放后有点诧异:“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凌放道:“有点事情想找你了解一下,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
周磊道:“我这里的采访已经结束了,咱们去哪里?”
凌放笑道:“你找一个茶馆吧,我买单,我们随便聊聊。”
二人就在西城区高铁站西侧的幽雅茶社找了个包间。
等服务员把茶泡上之后,周磊发话了:“您就是凌放先生吧?我从网上看到过你的视频。不知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凌放单刀直入:“我找你是想了解一下两年前刘昊持枪威胁记者一案的情况,同时想了解一下,那个被拆掉的‘河畔雅墅’的背景情况。”
周磊听凌放这么一说,当即脸上就有了怒容:“你问这个做什么?你不是一个生意人吗?为什么要打听这些情况?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凌放听了周磊一连串的发问,没有急躁,而是喝了一口茶,才慢慢说到:“谁说了解情况非得是记者和职权部门?我虽说是一个商人,但我要了解的是刘昊和王亚军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河畔雅墅’的背后是什么利益集团在操纵?”
周磊摇了摇头:“因为这件事情,我给同行提供过线索,我被打的很惨,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你说,我还敢再去提这些事吗?我就是知道些内幕,还敢对外说吗?”
凌放看出了周磊的担心和顾忌:“这个啊,我首先说明一点,别说现在王亚军已经进去了,这辈子不可能再出来了。就算是王亚军还在,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再说了,我就是从你这里了解到的情况,也不会告诉任何人是听你说的,你是不相信我的人品还是不相信我的能力?”
周磊犹豫了一下,问道:“如果,我把真相告诉了你,你有能力把幕后的贪官污吏打垮吗?如果你有把握,我就告诉你,说实话,我也为这件事情纠结了很久了,特别是我被威胁之后,总想有一天有一个人能把这件事情查清楚,把那些违法乱纪的人送进去,可是,我毕竟没有这个能力啊。我从网上看到过你的行为,正义感很强,可光有正义感没有实力还是不行的。”
“我本想着本地媒体曝不出来,就想找别的媒体给曝光,结果弄得是狼狈不堪,偷鸡不着蚀把米啊。”
凌放为了打消周磊的顾虑,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只要是我能够掌握了事实证据,我就有把握解决这个问题,但解决这些问题的方式不限于简单的处理几个人,要从根源上去处理,制度上去改正,至于我采取什么手段,那是我的事情。”
周磊听了凌放的话,不仅潸然泪下:“唉,说起来这个事情,涉及到我岳父家的拆迁问题。就在‘河畔雅墅’建设之前,我岳父家在那里有一套房子,也是那一带唯一的一家房产。那时候,就有人找我岳父商量,要我岳父搬走,把房子拆掉,我岳父就问给多少赔偿款,那些人说,按市场价按你现有房产的面积给补偿。我岳父当然不愿意,就对他们说,你们按市场价给我补偿,说起来好像很合理,但实际上吃大亏了,买新房不得装修吗?装修不得花个十来万吗?再说了,我家的房产不只是房子,还有土地,这里,我家宅基地和承包的耕地就有七八亩,你们按什么价格给我补偿?那些人一听还有这么多土地也要给赔偿,就不干了,说什么,你的承包地和宅基地都是原来的水利设施用地,就是要补偿也是给水利部门,也不会给你个人,最后还警告我岳父,如果你们同意搬走,就按市场价赔偿,如果不同意搬走,那你们的房子哪天塌了,可别怪我们。”
“我岳父没有把它们威胁的话当回事,心想着现在是法治社会,他们再胆大也不敢胡作非为。但没有想到的是,在一个深夜,我岳父和岳母正在家里睡觉,突然被人把房门撞开了,进来几个戴着面罩的人,架着我岳父岳母就往外走,然后把我岳父岳母扔到了外面后,开着推土机和钩机就上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房子给推平了,屋里所有的东西也被弄得稀巴烂,我岳父气不过就去堵他们的推土机,没想到,那些人直接开着推土机从我岳父身上轧了过去,我岳父当场死亡。然后那伙人开着推土机和钩机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