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幻境之内,天煞孤星之居所被人叩门震响。
“何方圣驾。”屋内,天煞孤星低声道。
“龙潭禁卫司在此。”室外声音响起,肃穆庄重:“奉命问讯,请阁下给予方便。”
天煞孤星缓步上前,缓缓开启殿门,映入眼帘的是来者陈,一派威严之态。
“亮出凭证以待核查。”陈言简意赅地说道。
天煞孤星取出一本乌萨斯籍通关令,递与陈过目。
陈接过来细细端详一番,复又审视天煞孤星:“来自乌萨斯的道友?”
“正是。”
“怎会来这龙潭城一游?”陈问道。
“离得不远,唯恐失此机缘,再无缘光顾矣。”天煞孤星如实应答。
陈并未马上归还证件,而是握于手心,接着发问:“你加入这旅团有何因缘?”
天煞孤星现出沉思状,而后回道:“在切尔诺伯格遇得旅团,有故此行。怎的,有何异常?”
一旁的禁卫兵插言:“观此屋舍非比寻常,怎地不自由出行?”
天煞孤星做出不解状:“本住常房,后来因故升级。至于详情……”天煞孤星侧目望向笔录的禁卫员:“与我同行的楚宁,原是同行者,然双方起些歧义,各自为伴。此人神神秘秘,常不现身。罢了,他在相邻房舍歇息。”
话音未落,陈摆手制止身旁警员进一步开口询问。
陈上下打量着天煞孤星,犀利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
“我们在何处有缘一晤?”陈微笑,言语中透出疑惑。
“莫非何处?”天煞孤星微动身形,蓄势待发。
然而,她信赖修闲的教诲。修闲告诫天煞孤星,楚宁的消息已传达,此时留下身份才最为安全。一旦随众人逃亡,便会被视作一伙的。
“确有几分眼熟。”陈笑容更深了些:“似乎曾在集市上碰见过一位菲林族的巡司,该处似与禁卫司相去不远?”
“是...似乎如此。”天煞孤星不明其意。
“可否进入察访?”陈提问。
“无妨。”天煞孤星闪身让开。
禁卫队员进入搜查,衣橱里的服饰皆普通女子之物。几套行事之服藏在床垫下,未曾处理。天煞孤星心跳急促之际,陈走近床榻轻拍床垫。
幸而在关键时刻,陈轻叹:“不愧五星级之地,舒适无比。”
说罢,陈出门与其他队员交换眼神。
“多有打扰。”陈将护照归还于天煞孤星:“给你带来了不少不便。”
“无事。”天煞孤星心绪稍定:“当尽配合作业之责。”
陈笑逐颜开:“祝在龙潭城游乐愉悦。”话毕,率人离开。
天煞孤星迅速阖门,双手抚胸,那种莫名的紧张感令她困惑——经特训的内心居然有瞬间失守。
陈出门后,一名督军领着手下沿阶而上,瞥见陈,愣了一下:“陈队长……”
“此层就交予我来查。”陈快步走向前:“其他人另找他处,别忘了地下室的职员房间。”
“是,长官!”
众人离开之际,陈回头瞥了眼天煞孤星房门,自言自语:“看来那道友人脉颇广,深得信重啊。” 说完,她转向属下:“此处你们查清,我去上方房间看一看。”
“遵命。”
上至一层,陈刷卡解锁房门。这是修闲所居之处。
关上房门,陈取出电话。
“大人,此事究竟怎样?”修闲的声音通过听筒传来,此时他正身处热闹的步行街上。
听到答复后,修闲忧郁地说:“所以,你们被察觉了?”
“是的。”陈回应:“文职尚文的警觉远超想象,他职位高出两等,又属于安保部,原本就应查我们的底细。关于那个信息,如何解释?”
“双份信息,一次坐标,一次细节。”修闲低声透露:“信息中所提之物,藏在龙潭禁卫司的下一层——或是地下藏室。”
“你说什么!”
“别太惊讶,我们初得知时同样愕然。”修闲说道:“不论怎么说,弑君者解码得到的就是这个,你们自行处置吧。”
陈一默之后忽然道:“明白了,尚文急于下手的理由所在,为己方创造便利嘛。”
“极有可能。”修闲说:“诗槐雅已被送回,你不可涉猎安防案件,现在只有星熊一人。大人,切要警惕。此刻你们身边众人都是监视对象,近卫局之中唯有安防部可用矣。”
“他不会大肆搜查藏室。”陈说道:“且禁卫司尚有众多弟子。”
“等夜色降临。”修闲提出:“文职人员下班归家,只剩留守者。彼时或许是时机来临。”
“我会安排返回之路。”陈应声而语。
修闲嗓音沉静下来:“总感觉那友子不愿轻易放过你我离开的机会。”
“此地之事我来料理。”陈宽慰道:“你亦需小心,你已戴上嫌疑人之帽。”
修闲无奈苦笑:“禁卫司不怕,但她家人雇的保镖实在棘手。他们亦要寻我,疯了不成!”
“回想一下你如何得罪这位大小姐。”陈哼道。
“嗯?”修闲立刻装憨:“所为何事?”
“哈,罢了,还有一句。”陈继续说:“收拾房间或召请清洁服务,你枕头下的发丝异彩非你之物。”
闻言修闲一惊,急问:“你在何处?”
“你之房室而已。”陈笑靥如花:“清除蛛丝马迹,以免被人发觉。”
“糟了!”修闲大惊:“有人追上来了!再见!”
陈望着切断的通讯,微摇头,“些许试探便让你如此紧张。”
她进入浴室,眯起了眼眸,来到浴缸处,发现鱼缸排水口边一个微红的光点。那是一丝红色的纤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