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贤洞察到雪萦的焦虑,宽慰道:“嗯……就凭咱们对云瑶姑娘的认识,换做是你,怕是也无法安坐不动呢。”
雪萦短暂沉吟,点头道:“嗯……你说得也有道理。”
玄贤暗自盘算,尚未将真正的意图告知。
“统领,我得来的讯息,已获得整合阵线的信任,他们之前那场突袭是因为收到一份秘传音像。此事或许有关联。”
“你是说,那阵线中亦曾接收匿名情报?”
“正是,但现在那边出现了一段真空期,详情无从知晓。我需要去牢狱亲自问问当事者。”
“那就继续你原先的身份进行。”雪萦指示:“我会布置,你打算何时出发?”
玄贤思忖今天发生之事,回道:“明儿去。”
“好,一切按计划。”雪萦的马车在闹市停驻:“你先回,我去御卫府。”她拉开车门。
就在此时,雪萦迅速牵住他,低头轻轻印在他脸颊上,“你的功勋。”
玄贤一怔,“呃……”
没待他言明,雪萦已推出马车,留下一句“时不我待”便驱车而去。
玄贤微微失笑,歪头自问:“这事儿她竟还记得?”
他微微苦笑,随后取出灵机与云瑶取得联系。
“你这边不用挂虑。”云瑶回复飞快,“我要找的信息很快传送给你,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玄贤拍了拍额头,深知云瑶性子,如今不能捉拿坏人就算了,反遭贬职,她心中定然怒火中烧!
前车之鉴,那一回她的调查权限也被彻底剥夺。
玄贤考虑片刻,拨通云瑶的灵符。
“我目前不便接听。”云瑶嗓音急促:“有什么事快速说。”
“千万忍耐。”玄贤忙道:“这并非易事。”
“你是不会拦我的吧?”
“废话!”玄贤有些不爽:“我只是叫你等候调查结果!莽撞而入是蠢事,你总不希望重蹈覆辙吧?”
云瑶短暂沉默:“假如……我还是坚持的话?”
玄贤带着些许气恼:“那么我只会再斥责一次,继而解救你。不过,你会这么轻易闯过去吗?”
“自然不会。”
“那你何故提起?”玄贤松口气:“吓得我不轻。”
“窝火。”云瑶怒意难抑:“太可恨了,竟来御卫府直接撤我的职!”
玄贤无奈叹气:“所以你要在我身上宣泄,现在感觉如何了?”
“此刻感觉尚佳。”云瑶语气有所缓和,停顿一下,又开口:“倒不是宣泄……只是想要听你这么说罢了。听见便宽心许多,不打扰了,有人来了。”
电话悄然切断,留下玄贤愣愣地看着灵符,眨了眨眼。
“哈,我家大人怎么这样撩人?”他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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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御卫府,雪萦闯入府衙。
云瑶正在收拾行装。
看她的神情,雪萦心头一块石头落地——至少,云瑶未曾面露杀气。
“只是暂时禁职而已。”雪萦走到云瑶身旁:“干嘛收拾行囊,调休两天便归来。”
“恐怕没这么简单。”星熊在旁附议:“陈官符已被收回。”
“好歹未被撤职。”雪萦轻拍桌面,阻止云瑶整理:“值得如此焦虑吗?禁职不过是小事一桩,如我前日岂非也是同样遭遇?如今我又回来了。”
云瑶叹息,望向雪萦:“贵小姐,我在整理材料好回家研究!失去了官符,我就无权查御卫府的事了呀。”
雪萦愣住:“啊,你……心境似乎很好?”
她望向星熊:“究竟怎么回事?”
“不明白啊。”星熊满腹困惑:“我以为她会找人理论,看来不必担忧。陈这次归来,心境倒是好多了。”
“又能如何?”云瑶哼了一声:“我必将继续探查,你亦应如此,我觉得冥马草药堂背后隐藏更大的阴谋,务必密切留意!”
“无须你说这番。”雪萦疑惑:“然而文件不是不可携出的吗?”
“所以我是在打包私物。”云瑶解释。
“可那些文件……”
“我并未见到。”星熊插言。
雪萦抿唇:“那外出如何处理?”
云瑶毫不介意:“一切随缘便是。”
“难道不作伪装?”看着云瑶放箱的动作,雪萦眼睑一抽。
“来不及了,必须在保安部抵达前离开。”云瑶提着箱子走出府门:“帮个忙。”
“嗯?”
最后,雪萦和星熊各自抱着箱子随云瑶出门。
开门之际,所有御卫府卫士皆望来,早已得知云瑶遭魏卫尉制裁,此刻看她们三人出门,并留意着他们手中的文件箱,氛围陡然尴尬。
“嘿,小柳,我要印的东西哪去了?”一道声音打破静寂。
随后整片工作区瞬间活络,所有人埋首各司其职,似乎未曾目睹三位手捧文件的官差一般。
抵达楼底,云瑶驾车离去后,雪萦的神情多了分忧愁。
“她……没事吧?”
“至少表面上还好。”
“魏卫尉做得过分了。”雪萦颇为不悦:“竟然收缴了官符。”
星熊平和地说:“还好仅仅只是官符。”
雪萦疑惑:“这还不够严重?”
星熊浅笑道:“赤霄长剑,云瑶尚握手中。”
一道青虹破雾而行,疾驶向着龙门外之境,那是魔裔修士们的一队行踪。
遵从玄策的计谋,他们正在退出龙潭之地。
玄策也乘了辆飞禽幻化而成的代步,朝着都市边陲掠去。
为确信不被监视,他们在所用之间极尽审慎,免去过往痕迹。
“嘿,小哥。”车夫是个话茬子:“看你穿着不俗,家底儿丰厚吧?怎的要去龙门外闯荡?”
“访友。”玄策淡然回答,目光停留于灵讯中陈传来的秘函。
陈藏留的资料藏于家中,随时可供玄策查取。
阅毕信札,玄策倚靠座舱,逐渐垂下眼皮,沉思间渐入静悟之境。
面对面前的那个封存的信笺,玄策困惑地思量,为何他们要寻找自己的过往记载?
陈翻检着其余材料:“不只有你的,这些记录的弟子几乎都在近两年入学,他们在寻索某种线索。”
玄策盯着自己的那一封,事实上,也是他亟需了解的事迹。
他问道:“能…一观吗?”
陈随手丢过:“看吧,大多人都好奇自己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