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紫钰见江揽月主仆俩并没有占据上风,而是立于树下,想办法对付自己,毫不畏惧道:
“有本事你就上来抓我,没本事,你就从我眼前消失。”
江揽月被他这句话深深的刺激到,在转身准备寻找木棍的同时,并没有看到挑粪水的小厮,直接撞了上去。
顷刻间,打翻了木桶,里面的粪水将她从头到脚的浇透了,臭气熏天的粪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这短暂的一刻,江揽月有种天塌地陷的感觉,粪水的臭气直往鼻腔里钻,令她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快要恶心到吐了。
“啊啊啊!”
整个后花园回荡着凄厉的惨叫声,恨不得把天空都冲破一个大窟窿。
挑粪水的小厮见自己闯祸了,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停的磕头认错:
“奴、奴才罪该万死,恳求江姑娘恕罪。”
迎春被吓得大惊失色,顾不得手抽筋,急得围着自家主子团团转:
“老天爷啊!这这这、这该如何是好呀?”
甜橙忍不住放声大笑,指着她一身狼狈的样子,故意刺激她道:
“哎呀,臭死了,臭死了,就算你洗掉一层皮,估计侯爷这辈子都不想再碰你一下了。”
宋晚吟站的远远的,抬袖掩住口鼻,这种粪水的味道真是有够上头的。
这下总算是灭了江揽月的嚣张气焰,教她好好做人的道理,希望她日后能够铭记于心。
赵紫钰坐在枝头都快笑岔气了,眼泪水都流出来了:
“哈哈哈,让你使坏,就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吧。”
江揽月被粪水的臭味,熏得头脑昏昏沉沉的,整个人都在风中凌乱着:
“你、你这个该死的狗奴才,你不长眼的吗?
这里可是璟王府的后花园,你为什么要在这种场合挑粪水过来?
难道就不怕被璟亲王治罪吗?”
小厮战战兢兢的回禀道:
“江姑娘息怒,奴才也是奉命行事。
璟王妃向来喜欢养一些花花草草,特地交代奴才要好生伺候着后花园的花草。
奴才就趁着诸位大人都在宴席上吃酒的间隙,挑粪水过来给花草施肥。
等到宴席结束后,这些臭味自然就烟消云散了。”
江揽月见他还在强词夺理,恨不得把他给碎尸万段,浸泡在粪水中,直到泡到腐烂发臭为止。
“够了,你给我闭嘴!
我看你成心就是故意冲撞上来,分明是想害得我在这种重要的场合出糗。
待会,我就去找璟王妃诉苦,到时候有你好看!”
小厮闻言,吓得脸色苍白,额头都磕破了,不停的求饶道:
“江姑娘,奴才知错了,奴才罪该万死,恳求你高抬贵手,饶了奴才一命吧。”
江揽月看着浑身脏兮兮的,心烦意乱,犹如一头愤怒暴走的母狮子,跌跌撞撞的想要找个发泄口。
岂料,就连身边最亲近的婢女,都躲自己远远的,一时间怒火中烧起来。
突然,她感觉胃里一阵翻涌,忍不住狂吐不止。
整个后花园的味道刺鼻难闻,简直是一言难尽。
迎春手足无措的围着她,想要上前帮她,却又碍于她身上实在是难以靠近,无助的哭嚎道:
“姑娘,姑娘你还好吗?”
江揽月都快把胆汁给吐出来了,整个人吐到虚弱,横冲直撞的往前走去,慌乱之下撞到了树干。
一瞬间,鸟窝不偏不倚的从枝头掉落下来,正好砸在她的头上,鸟屎糊了一脸都是。
江揽月顷刻间石化了,想不到真是祸不单行,此时的忍耐性已经冲破极限,犹如火山之势即将爆发。
“啊!”
她恼羞成怒的对着树干又踢又打,树干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树枝上的赵紫钰一时没抓稳,受惊后掉了下来。
宋晚吟见势不妙,眼疾手快的上前,伸出双臂稳稳的接住赵紫钰。
一大一小的身影顺着惯性,滚落至一旁。
宋晚吟全程都把赵紫钰紧紧的护在怀中,甘愿当了人肉垫子,这才没让他受到半点伤害。
只不过,她却因此扭伤了手腕和脚踝,传来阵阵刺痛。
甜橙和柠西见自家主子受伤了,惊叫一声,立刻冲上前去。
与此同时,闻声赶至的萧景珩、宋晚风、顾卿宸,还有紧随其后的璟亲王和璟王妃,正巧目睹了这一幕。
当他们闻到后花园臭气熏天时,脸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璟王妃见自己的宝贝儿子出事了,吓得魂不附体的冲上前,一把将儿子抱入怀中,仔细的检查起来:
“紫钰,你快看看母妃,有没有哪里摔伤了?”
赵紫钰生怕母妃会担心自己,正准备说没事的,却看到父王朝自己使了个眼色,立马心领神会的哀嚎起来:
“哎呦,母妃,我的头好痛啊,我现在看什么都晕。”
璟亲王闻言,勃然大怒,转身怒斥江揽月道:
“你闷不吭声的跑来本王的后花园,想要谋害本王的世子,你到底是何居心?”
江揽月犹如五雷轰顶,百口莫辩,觉得天都塌了,吓得脸色煞白,顾不得形象,扑通一声跪下:
“璟亲王,璟王妃,请二位息怒,这件事并不是你们所看见的那样……”
这时,一旁正在给宋晚吟检查伤势的宋晚风,焦急的打断江揽月的话:
“妹妹,你怎么受伤了?
哎呀,这手腕和脚踝又红又肿,恐怕是伤到筋骨了。
这伤筋动骨一百天,没几个月估计是好不了了。”
宋晚吟的伤势其实并没有兄长说的那么严重,顶多就是一点扭伤,涂抹点药膏就无碍了。
不过,她心领神会的蹙起细眉,面露痛楚的配合演戏道:
“嘶,大哥轻点,我好疼啊。”
萧景珩见她喊疼,瞬间不淡定了,立马上前查看起她的伤势,眉目间有些愠怒:
“江揽月,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璟王府,公然谋害世子和县主,你该当何罪?”
顾卿宸吓得脸色骤变,顾不得身上的伤,一瘸一拐的来到璟亲王和璟王妃的面前,跪下求情道:
“下官恳求璟亲王、璟王妃高抬贵手,念及揽月是无心之过的份上,饶恕她吧。”
璟亲王瞋目切齿道:
“饶了她?你说的倒是轻巧,世子将来是要继承本王的衣钵。
万一伤到了头,以后落下了病根,就凭你们这三两重的贱骨头,能承担得起责任吗?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