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春暖花开,轻风拂过,带来沁人心脾的花香,一轮红日高悬天空绽放出万丈光芒。
将军府热闹非凡,府中上下一片喜气洋洋,备好了丰盛的美酒佳肴,专门供贵客们食用。
今日是长公主赵洛姝和辅国大将军霍绍铭的大喜之日,整个将军府张灯结彩,那一盏盏大红灯笼上面都贴着囍字,看起来特别喜人。
这次将军府邀请了众多文武百官前来道贺,也为了这座陛下恩赐的新府邸增添一些烟火气。
其中,太尉府也在受邀之列。
宋晚吟并不想抢了新娘子的风头,低调又不失体面的身穿一袭淡粉色的长裙,裙摆上绣着精美的桃花,发髻上仅插着一支金步摇流苏发簪,领口处还别着一朵新鲜艳丽的桃花作为点缀的巧思,不堪一握的芊芊细腰系着一条白色的玉带,凸显出婀娜多姿的身材,一举一动娉娉婷婷。
宋晚风和花暮雪也身穿一袭华服,显得贵气又庄重,夫妻恩爱的挽着手走进将军府。
府邸人山人海,人声鼎沸,不少文武百官携嫡子纷至沓来,个个身着华服,像是精心打扮了一番,脸上洋溢着谄媚的笑容。
他们深知长公主赵洛姝乃是陛下最宠爱的掌上明珠,不忍心女儿远嫁去和亲,将她许配给霍氏将门之后的嫡子。
只可惜,嫁入霍家不到一年,霍家将们便率兵出征,除了幼子霍绍铭之外,无一人生还。
霍家世世代代满门忠烈,为了缅怀霍家将们立下的显赫战功,陛下不仅追封霍老将军为镇国太师,而且还将心爱的长公主收继婚给霍绍铭,以此来保住霍家的香火,深受陛下的偏爱和重视。
不论是赵洛姝还是霍绍铭,在陛下面前说话都极有分量,能够得到他们的提携,那将会仕途平顺,前程似锦。
宋晚吟跟着兄嫂前去向新婚夫妻道声贺,霍绍铭见到以前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非常热情的招呼着宋晚风。
“晚风兄,自从回京后,你也不前来找我喝酒了。”
宋晚风看着以前跟在自己身边的副将,如今摇身一变成为了驸马,而且还迎娶了长公主,打心眼底的为他高兴。
“你还说我呢,你不也一样没找我喝酒。
哦,我明白了,你现在成为驸马爷,抱得美人归就忘了我这个兄弟了?
哈哈哈,可以理解。”
霍绍铭也豪爽的大笑起来:
“晚风兄,待会我要好好的灌你几坛酒。
以前在战场上我们没机会畅饮,这回我非得跟你较量一下酒量。”
赵洛姝下意识的打量起宋晚吟,被她惊为天人的容貌所惊艳住了。
哪怕自己打扮得再精致,她一出现,所有人都会黯然失色。
看来,我这是遇到劲敌了。
她以前没少听赵怡然在耳边念叨着这个宋晚吟,听说她的为人品行不太好,天生善妒,水性杨花,蛇蝎心肠,对她这个人的初印象就不是很好。
宋晚吟始终保持着端庄娴熟的姿态,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却感受到有两道锐利的寒光投来,令她感到如芒刺背。
她诧异的抬眸望去,正巧对上了赵洛姝不满的目光,心中分外不解,初次见面,是怎么得罪了长公主?
“臣女拜见长公主殿下,恭祝长公主和驸马爷珠帘绣幕蔼祥烟,合卺嘉盟缔百年。”
赵洛姝脸上带着笑意,暗讽道:
“你就是父皇新收的义女?”
宋晚吟微微颔首,谦和有礼道:
“臣女承蒙陛下的厚爱,被册封为县主,乃是宋家莫大的殊荣。”
赵洛姝不屑的笑了笑道:
“父皇真是老了,什么阿猫阿狗的全都跑来认亲。
即使这样,外人永远都是外人,一辈子都成不了皇室的正规血统。”
宋晚吟听出她在含沙射影的讽刺自己是个冒牌货,不怒反笑道:
“听长公主之言,是在质疑陛下吗?
这大婚之日,长公主就在这种重要的场合,大肆评判陛下,恐怕影响甚大。
若是被有心人传入陛下的耳中,陛下该有多痛心啊?”
赵洛姝一时语塞,胸口就像是被一团怒气堵在那,想发泄又发不出来。
“宋晚吟,你果真是个伶牙俐齿的女子。
难怪会把男人们迷得神魂颠倒,女子们没有一个是你的对手。”
花暮雪看出她俩之间的气场不太对劲,立马上前打起了圆场:
“长公主殿下,臣妇觉得这只镯子特别符合你的气质,你若不嫌弃,戴上试一试?”
说着,便从袖中取出精挑细选的镯子,双手呈现至她的面前。
赵洛姝看在自己大婚的日子上,不想把局面闹大,于是顺势找了个台阶下,戴上那只镯子,诧异的问:
“怎么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花暮雪面带微笑的解释道:
“因为这只镯子里面暗藏玄机,打开这个小孔,里面放有留香珠。”
宋晚吟看见嫂子一边转移长公主的注意力,一边朝着自己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离开。
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开,于是便想找个人少的地方,远离这些纷纷扰扰。
这时,她眼尖的发现,英国公携嫡子楚鹤轩也前来道贺,听他们闲聊中,得知楚鹤轩此次前来,是想借机物色一个心仪的姑娘,成家立业。
她不禁猜想,莫非是楚鹤轩得知顾家如今衰败,便打算将顾卿芷弃之不顾了?
走着走着,来到了一处较为安静点的地方,从假山后面突然传来一道娇羞的女声:
“太傅大人,我、我想问你一件事。”
萧景珩面无表情的说:
“怡然郡主,请你自重。
我们孤男寡女在这里说话,若是被人瞧见,恐怕会影响到你的清白声誉。”
赵怡然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手中的绢帕都拧成了麻花状,小心翼翼的问:
“不碍事,这里就只有我们俩。
我上次托人带给你一只绣着鸳鸯戏水的荷包,你有没有戴在身上?”
自从她嫁一任夫君就死一任夫君,几乎没有哪个男人敢迎娶自己,可她却心有不甘,不想被人说三道四。
她想打破这个诅咒,找个心仪的如意郎君,萧景珩就是最佳人选,早就暗生情愫已久了。
萧景珩眉宇紧蹙,不解风情道:
“什么荷包?我向来不会随随便便的收取女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