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贵女目睹这一幕,纷纷感到诧异,第一次看到温润儒雅的楚鹤轩,竟会不分场合,公然和官宦之女争执起来。
风向顿时一边倒,认为肯定是顾卿芷做了什么事,惹得楚鹤轩失去了理智。
赵洛姝柳眉紧蹙着,大婚喜宴,接二连三的闹出了那么多乱子,扰得心神不宁。
她重重的搁置下手中的茶盏,现场瞬间鸦雀无声,众贵女意识到她有些不悦,纷纷屏气凝神,就连大气也不敢出。
楚鹤轩突然间意识到失礼了,立刻拱手作揖,赔罪道:
“长公主,在下无意间冒犯,实属事出有因,还望你恕罪。”
赵洛姝看在他一表人才的份上,对他也颇为欣赏,微微一笑道:
“楚公子,这里可是贵女们休憩之地,你突然前来,还和顾卿芷纠缠不清,所为何事?”
楚鹤轩下意识的看了眼宋晚吟,为了挽回在她心中的形象,如实回禀:
“长公主,在下受人愚弄,颜面尽失,一时被冲昏了头脑,冲撞到众贵女,深表惭愧。”
宋晚吟不动声色的端坐在那,保持沉默,静看他们拉扯着恩怨情仇。
眼下,正好可以假手于人,好好的重挫一下顾卿芷的嚣张气焰。
顾卿芷担心会闹出大笑话,从而惹得长公主不悦,会牵连到兄长的晋升之路,立马解释道:
“长公主,臣女和楚公子之间有点小误会,委实有些难以启齿。”
楚鹤轩见她拒不承认,索性豁出去了,厉声道:
“顾姑娘,在下并没有误会你。
你偷走了在下的贴身玉佩,那可是在下最重要的物件,还请你务必归还。”
顾卿芷下意识的摸了摸怀中的那枚玉佩,脸色复杂,快速思索着对策。
方才在和他拉扯之际,他一心想要甩掉自己。
情急之下,她只能偷摸着顺走楚鹤轩的贴身玉佩,逼着他主动前来找自己。
如此一来,她就有机会好好的跟楚鹤轩解释清楚事实情况,希望能和他重归于好。
只不过,事态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了,他找来的速度也太快了。
赵洛姝向来不喜有人的手脚不干净,质疑道:
“顾卿芷,楚公子所言可是事实?
你好歹也是将门之后,怎可做出这种鸡鸣狗盗之事?”
顾卿芷正欲解释,却不小心撞到桌角,怀中的玉佩掉落出来,当场就磕破一角。
这下子,在座的贵女们纷纷证实了这一幕,想不到堂堂的将门之后居然会做出这种令人不齿之事。
楚鹤轩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捧起那枚玉佩,发现缺了一角,耳朵都气红了。
“顾姑娘,你太过分了。
你先前一直对在下死缠烂打,从别人的手中搜刮来名家字画,想要博取在下的青睐。
后来你越来越变本加厉,在外面造谣生事,非说在下和你是郎情妾意,非你不娶。
一个姑娘家的清白声誉视如生命般重要,可你却为了一己之私,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节,也要向在下逼婚。
在下言辞决绝的告诉过你,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的瓜葛,你却仍不死心的继续纠缠在下。
如今,你又亲手毁了在下的祖父留下的遗物,你让在下如何不憎恨你?”
此言一出,在座的贵女们全都震惊住了,纷纷声讨起顾卿芷的所作所为,将她推向了风口浪尖处。
顾卿芷一时间百口莫辩,冲上前去拉住楚鹤轩的胳膊,卑微的哀求道:
“鹤轩哥,你不要恨我,你不能恨我。
我那么爱你,全心全意的爱着你。
如果你恨我的话,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大哥当初就是利用这种死缠烂打的手段,才追到宋晚吟的。
为什么轮到我身上,事情就变味了呢?”
赵洛姝见她不知廉耻,想不到传言有误,顾家兄妹俩还真是一丘之貉,全是些没皮没脸的人。
“你们的私情,我不想过问,不过你们冲撞了我的大喜之日,这件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完,脸色阴沉的起身离席,临走前狠狠的怒瞪了顾卿芷一眼。
众贵女见长公主心生不悦,全都将矛头指向顾卿芷,认为是她破坏了长公主的雅兴。
宋晚吟这才起身,准备离开,却被楚鹤轩拦住了去路:
“县主,请留步。”
宋晚吟眼眸低垂,淡漠的说:
“楚公子,你有何事?”
楚鹤轩羞愧到无地自容,拱手作揖致歉道:
“在下不知那些名家字画原本就是县主的东西,方才还大言不惭的在县主面前卖弄了一下。
明日,在下定当亲自登门向县主请罪,并且将那些名家字画,物归原主。”
宋晚吟微微颔首,看了眼顾卿芷,她像只猴子似的在面前上蹿下跳,不予理睬,直接走了。
老远,身后依旧能听见顾卿芷恼羞成怒声:
“鹤轩哥,你莫非心仪之人是宋晚吟?
你可知她是我大哥休弃掉的弃妇,她到底有什么好的?”
楚鹤轩冷若冰霜的反驳道:
“县主才是真正知书达理的女子,而你就是地地道道的泼妇,你们压根没有可比性。
我奉劝你好自为之,你一辈子都不可能嫁入我们楚家的大门。”
宋晚吟刚走到席面上,却被王孙公子们纷纷围住,一个个谄媚的对自己开始献殷勤起来。
她深知这些王孙公子之所以阴魂不散的缠着自己,不为别的,而是贪图她的家产。
毕竟她名下的那些商铺,在上京城出了名的生意兴隆,谁要是娶了她,等于娶了一座金山回去。
王孙公子们想要博得红颜一笑,纷纷开始献宝,有缠臂金、玛瑙戒指、白玉发簪、宝石耳环、翡翠手镯、和田白玉之类的,希望她会喜欢。
突然,一道高大威猛的身影瞬移至宋晚吟的面前,一双黯然的眼眸,犹如深潭般深不见底,直勾勾的盯着她。
“晚吟,他们并非良人,只有我才配得上你。”
宋晚吟细眉紧蹙,看到顾卿宸这张脸,就像是吞了只苍蝇似的恶心,冷笑一声:
“顾卿宸,你这一句话,已经得罪了很多人。”
王孙公子们对于他刚才那番话耿耿于怀,露出轻蔑的眼神,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这不是以前的顾侯爷吗?既然都已经和离了,怎么还阴魂不散的前来纠缠县主?”
“什么顾侯爷,他现在只不过是个区区的振威校尉,还是我父亲的部下,居然还跟以前一样狂妄自大。”
“顾卿宸,既然你以前不懂得珍惜县主这块宝,现在想捡回去,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