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秘卫接到张让的命令后,立刻行动起来,他们毫不犹豫,冷酷无情地向胡腾和窦辅杀去。
早已做好鱼死网破准备的胡腾,紧紧抱住窦辅,眼神犀利如刀,准备施展秘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利剑如虹,直刺胡腾的咽喉。突然,漆黑的密林中飞出一道剑光,精准地挡住了这一击。紧接着,密林中又冲出一群黑衣人,迅速封住了莲花秘卫的进攻。
张让见势不妙,心中怒火中烧,不敢有丝毫迟疑,打算立即出手杀向胡腾二人。然而,还没走两步,就被暗中冲出的一黑一白两道人影牵制住。
“大胆!竟敢妨碍朝廷办事,速速退去,否则誓言诛连九族!”张让怒吼,声音如雷,震慑四方。
这股突如其来的势力,正是窦氏家族隐藏在暗中的秘密力量——隐蛰。黑衣人虽看似平凡,但每一位都如同潜伏在黑暗中的毒蛇,蕴藏着非凡的力量,令莲花秘卫感到无比压力。
隐蛰自窦氏建立之初便存在,追溯至西汉时期,历经数百年为窦氏保驾护航,势力遍布大汉各地,正是这股力量让窦氏在多次劫难中屹立不倒。掌权后,更是深入渗透到大汉中枢——洛阳。
然而,窦武在密谋除奸之前,因扶风平陵的祖地出现问题,隐蛰首领辰巳被迫回去镇压内患,带走了一批精锐,导致洛阳的情报网出现真空。
这一切,早已被宦官王甫洞察,他深知以窦武为首的党人密谋,故而设下圈套,削弱窦氏在皇城的力量,最终导致窦武的事情败露而亡。
此时,黑衣人如同潮水般涌来,瞬间将局势扭转,胡腾和窦辅终于看到了生的希望。
牵制张让的黑影,正是隐蛰首领——辰巳。自从接到窦武出事的消息后,他立刻带队返回,然而在归途中却遭遇杀手的阻拦,未能及时赶到。
而另一道白影,正是窦武在外修行仙术的妹妹——明月仙子窦琼英。她自幼被送往天外天修炼,虽然年纪与胡腾相仿,却因修炼的仙术功法而依然保持着年轻貌美的容颜。此时,她身着一袭雪白的段绸,外搭一件淡白色的长裙,手中仅握着一把长剑,白皙如青葱的手指在月华的映照下,宛如不食烟火的广寒仙子。
辰巳长年专注于密探、暗杀与潜伏,眼神冷峻而锐利,宛如黑夜中伺机而动的毒蛇。若是暗杀,他有信心一击必杀;但在面对面作战时,若对方已然戒备,他便难以做到。然而,他出手的时机极为刁钻,令张让苦不堪言。
两位入道境的宗师联手,虽无法将张让拿下,却也令他无法支援下方的莲花秘卫。隐蛰的成员远远超过剩余的莲花秘卫,局势瞬息万变。
隐蛰的到来,彻底打乱了张让原本的围剿计划。面对突如其来的敌人,莲花秘卫的阵形与结构被撕裂,陷入了苦战之中。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厮杀,杀手们早已力竭,而隐蛰的攻势如山如海,一波接一波地向他们袭来,莲花秘卫隐约间显露出一丝溃败之气。
隐蛰的黑衣人如幽灵般在战场上穿梭,身手矫健,悄无声息地与杀手们周旋。
胡腾则在一旁停止了使用秘术,借机恢复体力,目光如炬,密切观察战局,寻找出手的机会。他的每一次攻击,都是对莲花秘卫的致命一击。
被他袭击的秘卫如秋叶般纷纷倒下,生命的余晖随着黑夜中的月光悄然消散。
窦琼英舞动着手中的冷月仙剑,攻击灵巧无比。每一剑都蕴含着月华之力,冰冷的光芒中透着强烈的冰冻效果。
她的目光中闪烁着对族家覆灭的悲伤,剑光闪烁间,似乎每一招都在企图斩杀面前的敌人。
面对突如其来的隐蛰,张让心中无奈至极。他原以为这次追杀行动会顺利剿灭窦氏家族的余孽,以此在上司面前好好表现,然而现实却出乎他的意料。
辰巳与窦琼英的实力虽然不及他,但却巧妙地牵制住了他,使他无法支援和指挥下方的莲花秘卫。每一息之间,都有秘卫在敌人的攻击下倒下,形势愈发严峻。
张让心中清楚,若继续纠缠,自己带队的莲花秘卫必将被消耗殆尽,任务不仅无法完成,还可能搭上一批精锐。最终,他不得不下定决心,向剩余的莲花秘卫下令撤退。
发出撤退命令后,张让不再与窦琼英和辰巳纠缠,猛然从长袍中抛出无数根银针,直射向二人。
突如其来的攻击打断了他们的进攻节奏,趁机,张让迅速向密林深处遁去,留下的只有战场上渐渐弥散的血腥气息。
经过一番激烈的缠斗,窦琼英和辰巳意识到,凭借他们的实力想要留下张让几乎是不可能的。他们的目标是救出自家少主——窦辅,时间紧迫。
见对方撤退,辰巳迅速收手,果断下令:“穷寇莫追,全体散开警戒!隐十三,你带人打扫战场。”
“是!”隐十三应声而去,迅速安排手下。
窦琼英走到胡腾面前,深深一拜,神情严肃:“先生大义,感谢您舍身救出我窦氏血脉,小女子在此替窦氏谢过先生。”
胡腾微微侧身,避开了窦琼英的礼:“窦仙子不必多礼,窦辅是老师的子孙,也是我的后辈,救他是我应尽之责。”
他知道眼前的窦琼英是自己老师的亲妹妹,虽然看起来比自己年轻,但辈分上仍高于自己,因此不敢轻易接受她这一拜,容易折寿。
在辰巳安排完手下后,他走过来,关切地对胡腾说道:“先生,让我的手下为您处理伤口吧。”
“好。”胡腾点头答应,随即将手中昏迷的窦辅交给窦琼英。经过一场激战,他早已精疲力尽,毫不顾忌地席地而坐,接受治疗,心中暗自思忖,今日之战,虽胜犹败,身边的好友尽皆牺牲。
小心翼翼地接过窦辅后,窦琼英急忙为他检查身体。越是检查,她的眉头皱得越紧,清冷的神情也随之变得愈发难看。
注意到窦琼英的脸色变化,胡腾苍白的面色渐渐红润,急切地询问:“窦仙子,辅儿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窦琼英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继续仔细检查窦辅的身体,最终在他的识海中发现了一丝异样。
“辅儿的身体并无大碍,但在他的识海中似乎有另一股意志在试图夺取他的灵台。胡先生,辅儿的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听罢,胡腾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回忆着自己的行动,心中暗自懊悔:“我救出辅儿时,情况紧急,只是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当时并没有发现这样的情况。
出城后辅儿才昏迷,当时我以为他是因为惊吓过度而睡着,并未在意。”
辰巳在一旁警戒,见状也赶忙上前检查窦辅,检查完后,他眉头紧皱,疑惑地说道:“少主的识海中确实有两道意识,另一道意识极其强大,似乎是夺舍,但又与属下之前遇到的邪物夺舍有所不同,就像……”
“就像一个拥有神兵的孩子不得其法,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对辅儿的意识造成影响。”窦琼英接过话头,分析道。
“那该如何是好?如果辅儿出事,胡某可就无颜面对窦师。”胡腾忧心忡忡。
“我现在只能暂时稳住辅儿的状态,但族中有长老擅长此道,等我们到达窦氏的秘地后,请精通这方面的族老出手,应该能解决辅儿的困境。”窦琼英一边无奈地说着,手上快速结印,向窦辅的识海打入一道道印术,试图稳住他的意识。
周围的气氛紧张而凝重,大家都明白,此刻时间不等人,必须尽快找到解决之法。
“那只能这样了。”辰巳沉声说道,“属下已经安排好了撤离路线,我们先带少主离开这里。毕竟这里离皇城太近,阉党的党羽迟早会再次杀过来,实在不安全。”
“胡某就不跟你们一起撤离了。”胡腾摇了摇头,拒绝了众人的提议,目光坚定地看向窦琼英等人,“接下来,辅儿就交给你们了,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回洛阳皇城一趟。”
窦琼英见他如此决绝,心中不免焦急,赶忙上前伸手拦住他:“胡先生,现在回去简直是自投罗网!阉党势力庞大,刺杀失败后,他们一定会迅速下达通缉令,您现在入城,岂不是羊入虎口?”
“窦仙子,不必再劝我。”胡腾的声音坚定而沉重,“这次老师事败,我在洛阳的好友也受到阉党的迫害。我必须回去,看看是否还有机会救出他们的家人,否则我这一生都无法释怀。”
窦琼英等人见胡腾如此执意,也无奈地不再阻拦。
辰巳见状,从怀中掏出一枚漆黑的令牌,郑重地递给胡腾:“这是隐蛰令,先生拿着这个,可以调动隐蛰在洛阳城内剩余的力量,以及窦氏的所有情报系统。
但请您务必记住,您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过了这个期限,窦氏的力量将由明转暗,全员静默。如果您完成了自己的事情,也可以凭此令牌找到我们。”
接过隐蛰令,胡腾满怀感激地看着辰巳,微微点头。
对于他来说,这无疑是雪中送炭,再一次向众人作揖告别后,便朝洛阳的方向疾步而去。
目送胡腾渐行渐远的背影,窦琼英等人也抱着窦辅,向相反的方向离去。附近的隐蛰卫迅速开始处理现场的痕迹,确保一切不留痕迹。
良久之后,东郊密林中驶出十三辆一模一样的马车,每辆马车后都跟随着数量不等的隐蛰卫。
这些车队迅速向不同方向分散而去,而窦辅则被安置在其中一辆马车上,由窦琼英亲自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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