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窦辅一触碰苍云问心镜,镜面上沉淀已久的道纹瞬间活跃起来,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雕刻在镜面上的万兽图仿佛复苏,生动而灵动。一道巨大的光束从石盘中直插云霄,撕裂了宁静的天空。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在场众人愕然失措,连蔡瑁也面露震惊。自苍云问心镜立于此地以来,竟未曾出现过如此异象,更别提如此直插云霄的光束,连一丝微光都极为罕见。
就在此时,一位身着素袍的中年男子缓缓走来。他面容清癯,银丝般的胡须在微风中轻轻飘动,眼神深邃而明亮,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智慧,透露出一种温和而坚定的气质。此人正是鹿门书院的祭酒,庞氏家族的庞德公。他的每一步都显得从容不迫,手中常握一卷古籍,气质沉稳而富有感染力。
“拜见祭酒!”见庞德公降临,众弟子纷纷躬身作揖,恭敬地行礼。
“祭酒,苍云问心镜不知为何失控,令牌已完全失去了对它的控制。”一名负责维持苍云问心镜的弟子,见庞德公到来,急忙迎上前,神色恭敬。
“嗯,里面的学子是何人?”庞德公点头示意,目光落在被光芒覆盖的窦辅身上,向维持弟子询问。
“回祭酒,学生不知,里面的那位是蔡师兄带来的。”弟子回答,语气中透着一丝紧张。
庞德公微微颔首,转头看向蔡瑁,眼中流露出询问的神情:“德珪?”
蔡瑁上前一步,恭敬地介绍道:“拜见祭酒,他是零陵的胡辅,今日刚参加完书院的天赋测试。”
“零陵胡辅……”庞德公听到这个名字,微微皱眉,似乎在思索什么。
就在此时,天空中突然轰隆一声,天地似乎都在震动,异象突变。原本明亮的太阳,渐渐被一个黑暗的圆形阴影吞噬,宛如被一只巨大的天狗咬住一般。
随着日食的进行,天色逐渐昏暗,大地仿佛被神秘的面纱笼罩,周围的温度也开始下降,微风中带着一丝凉意,鸟儿们停止了歌唱,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异常的气息。
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抬头仰望天空,目睹这一难得一见的奇观,脸上充满惊叹与敬畏之情,甚至有人激动得欢呼起来。
在日食过程中,太阳的边缘依然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形成了一圈美丽的日冕。那光芒如同神秘的火焰,在黑暗中跳跃,给人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当天狗终于将太阳完全吞噬时,整个世界陷入黑暗,星星在天空中闪烁,似乎在向人们诉说着宇宙的奥秘。
“德珪,吩咐下去,让这里的弟子全部离开。”庞德公见状,脸色一变,立即对蔡瑁下令。
庞德公又对已赶过来的宋忠吩咐道:“仲子,通知书院的所有先生,封锁苍云问心镜,方圆十里之内,任何学子不得入内,违者废除功法,逐出书院!”
“是,祭酒!”蔡瑁与刚到的宋忠默契地应承,迅速行动。
随着庞德公一道道命令下达,整个鹿门书院的人员迅速行动起来。宝物被一件件祭炼而出,苍云问心镜附近的阵纹也开始运转,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神秘的气息。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安与期待,仿佛在等待着即将揭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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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皇都,洛阳皇宫。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一名身穿龙袍的中年男子面色阴沉地坐在龙椅之上。他便是当今天子——刘宏,此刻,望着外面一片漆黑的天空,感到极其不安。
就在这时,一名太监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跪地禀报:“陛下,天地异相,天狗食日,此乃不祥之兆啊。”
刘宏闻言,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仿佛天际的乌云正逐渐逼近,他沉沉地喝了一声:“来人,传钦天监太史令觐见。”
那太监连忙应道:“遵旨!”随后便转身离去,脚步急促。
朝堂之上,空气似乎也变得沉重起来,令人有些窒息。
不一会儿,太监尖锐的声音在皇宫内回荡.
“传钦天太史令!”
“传钦天太史令!”
“传钦天太史令!”
这一声声传话如同闷雷般在皇宫内滚动着,每一次重复都让人心头一紧。随着这一声声传话,人们的心情愈发紧张,仿佛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而皇帝刘宏则静静地坐在龙椅上,眼神中闪烁着一丝不安和期待。
很快,一名身穿官服的老者匆匆赶来,脸上带着几分苍老与疲惫,跪地行礼:“臣钦天监太史令刘洪,叩见陛下。”
“太史令,此等异相,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有什么说法?”刘彻目光如电,直视着下方的刘洪,沉声问道。
刘洪恭声答道:“回陛下,天狗食日,荧惑出世,祸乱众生,天下动荡,恐有异人出世,恐有乱我大汉国祚。”
刘彻眉头紧皱,心中隐隐感到不安,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随即下令:“查!给朕查!谁若能查出荧惑之人,封子爵,赏万金!”
这时,旁边的大臣们纷纷窃窃私语,气氛愈发紧张。
一个身材魁梧的大臣站出来,声音洪亮:“陛下,自古以来天狗食日,尽皆出现牝鸡司晨、后宫乱政之事,臣以为,若要查这荧惑之人,首先应从后宫入手。”
此言一出,许多臣子面色一变,尤其是以众文官之首的袁隗,抬头直接瞪着刘宏旁边的王甫,脸色变得阴沉。
在场许多依附于王甫的大臣纷纷附和,而一众清流见到袁隗并没有出言阻止,也纷纷选择静观其变,朝堂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陛下,臣附议!”
“陛下,臣参金吾宋酆之女,自正位中宫以来,五年无所作为,后宫之事皆由她一手操控,恳请陛下严查!”这时一位谏院的议郎向前,将矛头直接针对当朝皇后道。
“放肆!此乃当今皇后,尔等岂能妄议!”让袁隗没想的是这群阉党之流竟然敢直接把矛头指向宋皇后,再也忍不住的的厉声呵斥道。
“袁司空,我等不过是替陛下担忧,何来妄议之言?袁司空如此急躁,莫非知晓其中缘由,有意隐瞒?”
“竖子安敢,竟敢诽谤堂堂司空!!!”
“好了,此乃朝堂议事,尔等行迹成何体统!”正当刘宏准备出言时,一旁的中常侍王甫率先上前呵斥道,声音回荡在朝堂之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目光扫过满朝文武,令众人不由得噤声,
“陛下,臣认为邓议郎所言,并非无道理,要想攘外必先安内,老奴也认为该先从后宫查起。”王甫微微躬身向刘宏行礼后说道,语气中的自信,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对于王甫如此逾越的行为,刘宏眉头微皱,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之色,但很快就把自己的不满情绪隐藏了起来。
“既然如此,一切就依照常侍所言吧,退朝!”沉默片刻之后,刘宏终于做出决定,声音极其平静,并没有透露出任何一丝异样。
随着这道命令的下达,朝堂上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群臣们纷纷低头退出,每个人都在心中暗自琢磨着这场政治风暴背后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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